鬱作清打著哈氣,看著興致昂揚的陌九,還要裝作在聽的樣子,實則魂遊天海。


    實在是這些東西他都會,他還能做出威力更大的。


    陌九撥動最中間的針眼,一束火光四散:「鬱師兄,會了嗎?」


    「會了。」鬱作清漫不經心應了一句,卻在對方靠近時不經意往後挪了一下。


    陌九看他心思就沒在陣法上,又問道:「鬱師兄,馬上就要會考了,天穹宗弟子的課就上到最後一節課,到時候第一名獎勵令牌可自由進出天穹宗,而且權利優待,可免責雞鳴落日到作息。」


    鬱作清語氣堅定:「會了!」早說啊。


    「真的。」為避免陌九不相信自己,他肯定道,將這幾日所學的陣法統統演示一遍,陌九的眼神從一開始的不可置信到後麵的麻木,在心裏唉聲嘆氣鬱師兄天賦使然的恐怖。


    眨眼間就當了會考前夕,薛瑾穿著紅衣在最前麵走到最後,活像孔雀開屏,看著鬱作清黑衣就覺得礙眼,到他麵前來走上一圈:「狗主人來了,和狗果然穿得很相似。」


    薛瑾是三長老麵前最寵愛的徒弟,有些弟子想要和三長老搭上話也隻能靠他,這才養成了他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也怪三長老喜歡在他麵前唾棄鬱作清這個天才,薛瑾就愈發看不慣鬱作清。


    今日鬱作清照常一身黑衣,昳麗的麵孔映上神秘色彩,隻單單帶了根書寫的毛筆,雙腿跨開仰後靠在桌上,目中無人靜等開考。


    他氣場強大,考場中多是覺得他囂張的人,卻礙於景仙君首徒身份不敢靠近。


    鬱作清懶得理他,自己玩著毛筆刷,仔細數著上麵的絨毛。


    薛瑾頭一次被人無視徹底,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他用了靈力,那張桌子就算堅固也要稀碎。


    鬱作清險些閃後才躲過一劫,站起來將對方壓在牆上取出之前的白紙黑字:「當日比陣你已經輸了,現在公然破壞條約的人是你!」


    薛瑾被摁在牆上,眼睛恍惚了一會才看清那紙張,這才想起還有這一遭。


    怪他過了清閑日子忘了這事。


    靈修之間的鬥法要是簽了書就要受天道保護,若是一方違約在功德本上記上一筆得失,以後修靈瓶頸期會受到不少阻礙,沒人願意拿前途去做賭注,所以鮮少會有失德之人。


    薛瑾這下是真不敢惹鬱作清,語氣討好道:「我……我忘了。」


    哪有人能讓小霸王低頭,眾人看鬱作清眼睛也帶著欽佩。


    薛瑾暗暗瞪著鬱作清,要不是當日氣急了怎會留下把柄,但是就算他不能來鬱作清,那麽花些靈石找上幾個弟子也不是不可以。


    鬱作清真不想和這種小孩耍心思,一把甩開對方,用淨身術洗幹淨雙手:「你剛剛說?狗主人。」


    有什麽仇什麽怨當麵算清,這般侮辱人的字眼都多久沒出現他耳朵裏了。


    「現在,你對著外麵喊上幾句你自己是狗,我就放過你。」鬱作清不是不知道陌九的境遇,他天生鼻子靈,陌九身上的味道就算洗過也有殘留,用腳指頭想想都知道對方受了怎樣的欺負。


    薛瑾以為鬱作清會直接放過他,應下的語氣變成了震怒:「是……啊?鬱作清,你別欺人太甚。」


    「我?」鬱作清偏頭看著自己的手指,他指著自己笑出聲:「說我欺負你?那行啊,你如果現在不說,我就多給你功德本上寫幾筆,到時候說不定金丹期都要多被雷劈。」


    「成了一塊焦炭,三長老都不認識你。」鬱作清專戳他心窩子,哪裏怕什麽就說什麽:「到時候全身黑炭,醜如夜叉。」


    薛瑾攥著拳頭,看著對方調笑的樣子,克製自己一拳打在他臉上的衝動,唿哧唿哧喘著粗氣,他現在騎虎難下,有些不知道該不該應下。


    鬱作清見他猶豫,舉起那張紙在他眼前晃晃,拋出一個誘人的條件:「你去喊,我就將它撕了。」


    撕了也就意味著,薛瑾在外人手中沒有把柄了。


    他沉默著思索,那句答應就快要從口中應答。


    鬱作清抱拳觀著他的一舉一動,特意對著另一間落座的陌九道:出來,看好戲。


    鬱作清壞笑了一聲,明明是在摧毀薛瑾的尊嚴,卻完全看不出是個惡人模樣,尤其是他長得好看,考場中不少女子都被他這麽一笑傾心,臉頰上也浮現幾朵粉紅的桃花。


    陌九連忙應了幾聲,放下毛筆走了出來。


    橙黃落葉簌簌落下,寂靜的學堂猛然爆發出薛瑾的聲音,驚起一陣飛鳥投林。


    水落昭然(三)


    「我,我……是,我是狗!」心中有千般不願還是要允了諾。


    修靈者最忌諱的就是功德,薛瑾當時自負,沒想到給自己留了這麽大一個破綻,縱使言行有失,當著其他人的麵這樣沒麵子,也讓他成功記恨上了鬱作清。


    薛瑾邁不開步子,一句話分幾句說,還要時不時盯著屋裏的鬱作清,那雙眼睛如餓狼盯上食物般惡狠狠看過去威脅,避免他又說出其他的話來羞辱他。


    鬱作清如芒在背,那眼神真不舒服,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將薛瑾祖墳拋開挖了,才令對方如此記恨自己。


    既然如此,就不能怪他不客氣了:「這聲不算,喊大聲點。」


    薛瑾原本想著自己含進肚子裏亂嚶嚀幾聲就能糊弄,他聽到這句不可置信抬頭,快步跨過去,舉著拳頭就要打在鬱作清的命門:「我喊都喊了,你還想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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