熏清一人坐在黝黑的岩石邊,抬頭看著眼前的紫色星空,將手中的魔光八岐長鞭放到空中,任它在星空中化作一條微閃的龍的模樣穿梭在明亮的星群中。


    她目不轉睛地看著,看得入迷,看得忘乎所有,所有繁雜的事都從腦袋裏放空出去。


    “在想什麽?”玄喻走到熏清身後,順著熏清的眼神看過去,若有所思地問道。


    熏清迴過神來,淡淡地搖了搖頭。


    “或許你可以找他問清楚。”玄喻沉默半晌,忍不住說道。


    熏清聽了玄喻的話,身子猛然僵住,被戳中了心思。


    當初是她主動要離開的,也主動說了要與他切割。


    如今就是知道天上多了一位與她同名的水神又如何,恐怕也不該是她管的事情。


    想到這裏,熏清自嘲地笑了笑,心仿佛被揪住,“你說我到底是誰,我現在都開始懷疑我自己,我到底是怎樣的存在,或許該不該存在。”


    她擁有所有的記憶,可突然跳出來一個人也擁有同樣的記憶,她已經快要分不清了。


    想到這裏,熏清的眼神又暗淡了許多,掩飾不住地失落。


    “不管別人如何,我認識的那個熏清眼睛時刻都是那麽明亮。”玄喻認真地說道。


    熏清摸了摸眼,輕笑道:“我怎麽沒發現。”


    此刻她都感受不到自己眼中有光。


    若是以前或許還是有的。


    玄喻看著熏清的眼睛,堅定地說道:“有。”


    他就是能看到。


    熏清看著玄喻如此真誠的模樣,不由地勾起嘴角,感激地說道:“謝謝……”


    “若是我現在放你走,你會走嗎?”玄喻遲疑了一會兒,小聲地問道。


    熏清頓了頓,看著玄喻,反問道:“放?你又何曾束縛過我,又有誰能束縛住我?”


    她若想要離開誰也攔不住她。


    可她已經沒有了一個離開的方向。


    “誰都不能束縛你。”玄喻點點頭,像是對自己說像是對熏清說。


    他從來願她是自由的。


    熏清想到著什麽,輕輕地拉住玄喻的手,“若我要嫁給你呢?”


    “你……你說什麽……”玄喻驚了一下,有些不敢相信地問道。


    隨即,他擺手撣了撣熏清的腦門,掩飾心中慌亂,又忍不住確認地問道。


    熏清想了想,拍了拍玄喻的肩膀,幻化出一片鬼蘭花在眼前,眼神漸漸迷離,淡淡道:“你是魔帝,你願意排除眾議來力證我的身份,若我就是魔界聖女,我們注定要在一起。”


    她知道玄喻要說什麽,也想通許多,轉身露出一抹輕鬆的笑意,“若是你願意,日後我與你一起守護魔界。”


    她的血脈終究是屬於魔界的,她也有守護魔界的責任,就像當初娘一人攬去魔石的怨念那般。


    想到這裏,她又想起自己的身份,猛然轉身自嘲地笑了笑。


    “別想了,我與這魔界隻認你這個聖女,待我與長老們商議之後便定下婚期。”玄喻將熏清攬入懷中,堅定地說道。


    熏清猛然繃緊身體,心卻能夠明明白白地感受到玄喻的真誠,眼眶有些濕潤,漸漸放鬆身體,靠在玄喻的肩頭。


    她欠玄喻的實在太多了。


    想著想著,眼前逐漸模糊……


    “請魔尊盡快迎娶聖女,好安我們眾魔的心,日後魔帝魔後同心,相信很快便能再見魔石,光耀我魔界。”


    “想想當年魔界分明沒有戰敗,卻由著那虛偽的天界自詡正義地抹黑魔界,甚至將當年的錯事全都歸咎於先魔帝,可當年若不是有聖女在,他們又何來的今日安寧。”


    “是啊!若真論功過,我們魔界功過相抵,那天界才要受人唾罵,可如今他們還不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明裏配合女媧族說些什麽聯合三界的空話,背地裏還不是時時刻刻地盯著我們魔界,想要統一六界。”


    玄喻聽著眾長老你一言我一語的建言,眉頭越皺越深,陷入沉思。


    半晌過後才因長老們輕咳提醒迴過神來,擺手道:“這事容本座再想想。”


    他掃了一眼眾長老,猶豫了一會兒,刻意提道:“我魔界至寶社甚多,本座手中有父帝的玄靈劍,聖女手中有我母尊傳下來的魔光八岐長鞭,何必再去尋一個頗受爭議的東西。”


    “恕屬下直言,這魔石力量無窮,聚集了原始魔族最純淨的魔氣,也曾有魔石在,魔界安霸的美名,怎能因為一次失誤便否定了它原本在魔界的地位呢。”


    “殿下向來仁厚,這麽多年一直內安魔界,外修六界之好,且不論這先聖女所做之事已為魔界抵過,就憑您這麽長時間的態度也可保證不會再利用魔石做當年之事了。”


    “是啊,如今您的實力豈是那初登的花瓶能夠相提並論的,況且魔石本就蘊藏深不可測的法術,無論怎麽說魔石出現都是如虎添翼。”


    玄喻握緊手,心中有自己的考量,並未急著迴應。


    “莫非那天上的才是我們魔界的聖女,而殿下要為了護著一個於魔界無益的女子而舍棄我魔界不顧?”


    有人上前質疑道,其餘人也紛紛上前一步附和地看著玄喻。


    玄喻看著眾魔質問的眼神,捏了捏鼻梁,猛然起身,冷聲道:“這件事本座會有考量,你們且等著吧。”


    說完,他便急忙拂袖離去,不再聽任何人言語。


    撲通!


    玄喻前腳剛走,眾魔齊齊跪下,久久不願起來。


    “那些長老和魔下之所以不鬧隻跪著,是您掌權以來日以繼日勞心勞力的結果,不可寒了他們的心啊!”玄靈劍化為人形,跪下求道。


    柏靈想了想,終是忍不住拉開扯住自己的沐豐,不解地問道:“您明明那麽愛熏清,為什麽不娶她?緣三生已經找迴了他的過去,您便娶了她,斷了她的念頭,這個時候不必再做老好人了。”


    “殿下,屬下願代替柏靈受罰,請殿下降罪!”沐豐平日裏波瀾不驚的臉立刻沉下去,皺眉求道。


    柏靈也在一旁跪下,搶話道:“殿下,這事是屬下所說,屬下願一人承擔。”


    玄喻極為一致的認真嚴肅模樣,無耐地搖頭笑了笑,見兩人疑惑,便清了清嗓子說道:“玄門劍守素來隻服從好護衛主子,不能僭越進言,是該罰……”


    他見兩人格外緊張對方的樣子,又繼續說道:“就命沐豐將柏靈帶迴去好好教育一番,早日給本座添一個更省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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