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河洛和白青崖點點頭,心下疑惑不已。雲台二十八劍乃是胡臨少年時所創,鋒芒畢露,變化多端,正合年輕的人的脾性。商河洛和白青崖一見之下大喜,嚷著非學不可。


    幾人談話間,滄州城中的雨又下了起來。起初是淅淅瀝瀝的小雨,不一會兒雨勢變大,漸漸下成了瓢潑大雨,天地間鋪成開了一道宏大的雨幕,橫亙在滄州城上空。商柳晨站在簷下指著茫茫大雨笑道:“如今滄州城中的情勢像極了這裏的天氣,飄搖之際多風雨!”


    胡臨見商柳晨在如此艱難的情勢之下,猶自談笑自若,不由地心生敬佩,為他的豪氣所感染,亦笑道:“風雨終究會停,總有一天會是晴空萬裏。”商柳晨聞言哈哈大笑。


    一連五日,滄州城驟雨不歇,整個滄州城幾乎成了一片澤國。城中地勢稍低處,洪水聚集成湖。無數生民受災,流離失所。商柳晨因不忍見黎庶受難,便將白鹿園前麵空出來,讓給災民居住。消息傳開,城中四處的災民蜂擁而至。隻兩天的時間便將白鹿園擠滿了。人多為患,無奈之下,商柳晨等人又隻好讓出後院。住進了一出客棧之中。


    第六天一早,暴雨方停,萬裏晴天,一碧如洗,豔陽高照,城中黎庶見暴雨消停,重見暖陽,都不住地心情好了幾份。


    胡臨站在一處臨街的樓閣之上,放眼望去,滿目瘡痍,生民流離失所,房屋倒塌。水漫長街,草木漂浮。赤褐色的洪水中,不時可見發白的浮屍。遠處淤泥中,一位小姑娘正嚎啕大哭,聲聲悲淒,聞者斷腸。胡臨心生不忍,閉目道:“青崖,我們下去看看那位姑娘吧!”


    白青崖道:“是,師傅。”急忙一溜煙走下了樓。


    那姑娘花容淒切,淚濕紅狀,根本未覺察到有人走上前來。白青崖拍拍她的肩旁道:“姑娘,別哭了,節哀順變。”


    那姑娘聞言一時困鄂,止住哭聲,一對淚眼看著白青崖和胡臨,隻覺的兩人的影子朦朧不清。生怯地問道:“你們是什麽人?”言罷又伏在那具屍體上哭了起來。


    白青崖頓時慌了手腳,不知所措。他從小隻接觸過雲辭等少數幾個異性,卻都沒有在他眼前哭過。那姑娘這一哭,急的白青崖隻打轉。胡臨道:“姑娘,人死不能複生,還是葬了老人家吧!”胡臨見他一身衣衫破舊,多有縫補,想來是窮苦人家的孩子。遂喚過白青崖道:“你到城中的棺材鋪中挑一副好棺材吧!幫這位姑娘葬了老人家。”


    白青崖道:“謹遵師尊之命。”匆匆而去,不多時便帶迴來一口棺材。白青崖雖然不能修習高深內功,但武功底子不差,一口上好的柳州棺材,他隨手攜來。


    那位姑娘不知哭了多久,到這時早已口幹舌燥,哭不出來。可一對美目之中,淚水潸然。胡臨伸手在她後心之上注入一股冰涼之氣,替她暫時壓製心中的悲痛。胡臨柔聲問道:“姑娘,你怎麽稱唿?”


    那姑娘道:“我叫盧淩月。”


    胡臨道:“不幸仙逝的這位老人家是你什麽人?”


    盧淩月眼淚潸然,哭道:“是我爹爹。”


    胡臨道:“人既已死,不能複生。還是入土為安吧!”


    盧淩月梨花帶雨,點了點頭。胡臨對白青崖道:“將盧老先生收斂入棺吧!”白青崖自城中找來幾個匠人,替那逝去的盧老先生修理麵容,穿好衣服之後,便放在了棺材中。白青崖問道:“盧姑娘,老先生葬在那裏?”


    盧淩月搖搖頭,毫無主意。白青崖道:“盧老先生不幸為洪水奪了性命,我看我們就將他葬在城郊青林的高地之上吧!”


    盧淩月點點頭,白青崖便雇了幾人,將那盧老先生葬在了青林的高地之上。盧淩月又是一陣痛哭,白青崖站在一旁手足無措,大感為難。好在盧淩月哭了一陣之後,止住了悲痛。


    白青崖道:“盧姑娘,你家裏還有什麽人嗎?”盧淩月搖搖頭,白青崖心道:“這可如何是好?”轉過頭看見盧淩月怯弱的身子,淚痕斑斑的臉龐,頓時便心軟了。心道:“我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難道還不能保護她一個弱女子嘛!”走過去對盧淩月道:“姑娘,若是你無處可去,便和我們住在一起吧!我有個和你一樣大小的師妹,你去了也方便。”


    盧淩月搖搖頭道:“我雖是一介女流,卻也不肯寄人籬下。”


    白青崖急道:“盧姑娘這話如何講,我當你是朋友,這才真誠的請你。”


    盧淩月一語不發,隻是搖頭,白青崖無奈之下道:“既然如此,那姑娘要去那裏?我護送你去。”盧淩月搖搖頭,一個人伏在她父親的墳前,淚流不止。白青崖心道:“如此這般,人之常情。”便退開一些,任由盧淩月哭泣。


    盧淩月哭著哭著便昏沉沉暈了過去,從此不曉人事。也不知過了多久,等再次醒來之時,已經躺在軟綿綿的錦緞床帷之中。盧淩月自小生活清貧,從沒到過如此顯貴之處。等明白過來,不由地大驚。厲聲質問道:“這是那裏?”


    屋外走進來一個女子,笑嘻嘻的道:“怎麽了小姑娘?你喊什麽?”


    盧淩月見她和自己一般年紀,麵容豔麗,笑起來若一朵盛開在風中的蓮花,嬌豔聖潔。卻偏偏張口稱唿自己為“小姑娘”,盧淩月見她目光之中盡是喜色,並無絲毫惡意,這才情緒稍安。又想起昏昏睡去之前的那個男孩子,忍不住問道:“他呢?”


    方才走進來的那個女子笑得更歡,道:“他在門口呢!男女有別,他不敢輕易進來。”


    盧淩月見她不住的朝自己笑,頓時明白了她的笑什麽,不由地羞紅了臉。


    那女子笑道:“我叫雲辭。彩雲的雲,辭別的辭。”


    盧淩月念道:“雲辭。”


    雲辭笑道:“對啦!那個人叫白青崖,是我師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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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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