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柳晨和胡臨也被眼前的場景驚住,張大了嘴巴,睜大了眼睛,呆呆的看著這一切。那水龍猩紅的信子在空氣中嘶嘶作響。似乎嗅到了胡臨和商柳晨的氣味。一聲低吼,扭動著身軀,將爐鼎般大小的頭顱朝兩人甩了過來。張開血盆大口,吐出一股白茫茫的霧氣。


    胡臨和商柳晨大驚,兩人幾乎同時急退。那水龍的頭顱掃過之處,草木折盡,石碎土崩。那水龍不知還有多少身軀藏在寒潭之中。一擊不中,一對銅鈴般的碧綠眼中,射出道道寒光,張口吐霧,將身軀隱在其中,又迅速朝胡臨和商柳晨衝來。


    兩人不敢輕攝其鋒,又各自退開。那水龍連撲兩人,無功而返,不由地仰天怪叫。巨大的身軀極速的擺動起來。將周圍的水榭廳閣一一毀去。攪弄的一潭凝碧寒水四下流去。如此盛夏時節,那些水滴濺在身上,亦是不由地讓人打個寒顫。


    胡臨和商柳晨兩人在閃躲之中,瞥見寒潭一側,橫七豎八的散亂著許多殘肢斷軀。兩人心下更駭,心道:“原來短短之間,這怪物已經將這麽多人殺死。”


    水龍性情暴烈,一連許多次咬不到胡臨和商柳晨。更加狂燥,將頭顱重重的撞在一側的石壁之上。頓時巨石滾滾,若冰雹一般自天而降。胡臨和商柳晨一邊要躲開那個奪命的巨石,一邊又要閃開狂躁的水龍,一時間手忙腳亂。


    那水龍鱗甲閃閃,皮糙肉厚,竟然對那滾滾的巨石不閃不躲。隻顧著追逐胡臨和商柳晨。一時之間,將原本清雅精致的寒潭邊弄得破爛不堪。


    被追逐多時,商柳晨怒火漸起,罵道:“好不知死活的畜牲,我好意放你生路,你何苦自己尋死。”


    那水龍似乎能聽懂人語一般,竟然舍棄胡臨不追,徑直來追商柳晨。商柳晨冷笑一聲罵道:“好畜牲,原來你聽的懂人話。”


    水龍巨大的頭顱甩將過來,狠狠的砸向商柳晨。商柳晨險中不亂,暗提口氣退在一側的崖壁之上。在水龍的頭顱將要砸到崖壁的那一刹那,商柳晨突然急將。水龍巨大的頭顱徑直砸到崖壁之上,與此同時,胡臨雙手使出魔靈赤焰勾,以開碑碎石之力,抓向水龍的頜下。水龍的鱗甲堅逾金鐵,以商柳晨魔靈赤焰勾驚天一抓竟然尚不能穿透。商柳晨大驚之下,第二招魔靈赤焰勾又隨之而去。這一抓關係生死,商柳晨被激發出了無窮的潛力。雙手瞬間穿透水龍堅厚的鱗甲。緊緊的伏在了水龍的頜下。


    水龍吃痛不過,撕叫聲中將頭顱接二連三的撞在崖壁之上。頓時亂石如雨穿空,胡臨大驚,不顧危險,飛身而進,雙掌使出全力,打在了水龍的頭顱之上。水龍卻似乎恍若未覺。胡臨又連出幾掌。水龍一聲怪叫,似乎是怕了,將身子連同腦袋一起向後縮去。


    胡臨喊道:“畜牲,快放下我大哥。否則今日必殺了你。”


    那水龍迅速的縮去了凝碧寒潭之中。胡臨大驚,心中暗叫:“糟糕,這畜牲也太狡猾了。竟然要將大哥拖入凝碧寒潭之中。水下乃是它的故園,人又如何能敵得過它。”胡臨大叫道:“大哥小心,它要拖你入寒潭。”


    商柳晨起初不覺,隻道水龍是給胡臨幾掌打怕了。此刻低頭一看,腳下正是凝碧寒潭。這才想清楚原來水龍是要將自己拖入寒潭之中。若是平常江湖人物,商柳晨自能想到。可今日商柳晨未能想到一條水龍竟然如此狡猾,一時疏忽,竟然將自己置於死地。凝碧寒潭水尚未及體,便感覺到了一股徹骨之寒。


    商柳晨未來得及反應,水龍的頭顱已經紮到了寒潭之中。商柳晨隻覺得一陣奇寒,身子便極速向下沉去。寒潭深處一片漆黑。商柳晨忙用功相抗,兩隻手緊緊的抓住水龍的頜下。若時商柳晨此刻鬆手,隻怕他難免成為水龍腹中之物。


    凝碧寒潭之外,胡臨大叫一聲,不顧一切。也入水而去。凝碧寒潭水及體,胡臨若全身罩了一層寒冰一樣,他急忙用功相抗。朝寒潭底下沉去。


    轉瞬之間,凝碧寒潭水恢複了平靜,隻留下周圍一片狼藉。山石堵塞,草木催折。凝碧寒潭之外,一位老者負手而笑。旁邊一位年輕人問道:“他們死了嗎?”


    那老者道:“凝碧寒潭之中,進去之後,還沒有人出來過。”


    “那他們是被水龍吃了嗎?”那青年人好奇的問道。


    那老者哈哈大笑,道:“也許吃了,也許沒吃。但躍入凝碧寒潭之中,縱使水龍不吃,進去這麽些時候,也隻怕早已凍成了幾具僵屍。”


    “那死在外麵的這些人是被水龍咬死的嗎?”那青年人道。


    “不錯,天下除了水龍,那裏還有這麽殘暴的兇獸。”那老者撚須而笑,言下之意充滿了得意。


    那青年人又問道:“那水龍長什麽模樣啊?”


    那老者瞪了他一眼罵道:“你最好永遠不要知道水龍長什麽模樣。這世上知道水龍長什麽模樣的人已經全都死了。當然除我之外。”


    那青年人問道:“為什麽師傅你可以看,我不可以看呢?”


    那老者頗不耐煩的道:“為師乃是水中真神,馴服小小的水龍自不在話下。你本事尚淺,自然辦不到了。隻要你好好學藝,將來你也可以像為師一樣,馴服水龍。”


    那青年歡喜的應了一聲,雙目緊盯著凝碧寒潭,似乎水龍隨時都有可能躍出來一樣。


    午夜已過,新月已殘。天上彎彎一輪殘月,正好在水靈穀上空。月兒的影子倒映在凝碧寒潭之中,寒潭水似乎結了一層薄冰一樣,散發出乳白色的光色。凝碧寒潭之中,一絲水波不起。方才咆哮如雷的水龍似乎早已經沉沉睡去。沒有了一點兒的響動。


    那老者哈哈大笑,笑聲的空蕩的水靈穀中久久迴響,顯得詭異異常。


    【雲門江湖,俠義江湖】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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