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趙玄心等人三天後抵達了衡陽城,李如玉與趙玄心、墨麟在三天內交談甚歡,引為好友,入了衡陽城內,就發現城內有許多武林人士,或是三五拉邦,或是七八成隊,一個個打扮的也是千奇百怪。


    走了不遠,趙玄心就看到了風林等人正在一處路邊茶舍喝著茶,秦鍾秦毅兩兄弟正拿著一雙眼望著路過的女子,有些江湖女子也迴眸看向他們三個,有的則是咯咯咯的笑。


    這嶺南一帶,民風彪悍,女子並不像中原那般守舊,尊什麽禮法,相對開放,又是江湖兒女,不拘小節。


    趙玄心沒好氣的走上前,道:“你們三個的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


    風林三人這才看到趙玄心,連忙站起來笑道:“喲,老大來了,我們也是剛到,這不在這喝口茶。”


    墨麟將三人與如玉介紹,那秦毅看著李如玉,感歎道:“我哩個乖乖,瞧人家是怎麽長得,比姑娘還好看十倍,你若是女兒身,我就算拚了命也要娶了你。”


    這話說得李如玉直皺眉,臉都有些紅了,可又不好發作。趙玄心連忙踹了秦毅一腳,喝道:“你這鳥嘴,人家如玉公子可是吳越國鎮南王的世子,你給我老實點啊,否則扒了你的皮。”


    趙玄心還是很有威懾力的,當下秦毅悻悻的笑道:“我就是打個比喻,打個比喻嗎,別當真。”


    李如玉一見這幾個人的嘴臉,就知道也是幾個不著四六的貨,懶得跟他們計較,便道:“聽說這衡山派在前麵的衡陽明月樓接待,需要請柬,有請柬的才可以在一天後讓衡山派的人引領著上山門。”


    墨麟冷笑道:“還什麽請柬?咱們沒有。”


    趙玄心道:“莫急,她那日約我前來,必定有所安排,咱們先去看看。”說著,領著眾人就朝著明月樓而去。


    明月樓位於衡陽城正中位置,當年乃是前朝諸侯國的一處別院,後來大宋建立,這裏便被一位富商買下,出家不菲,改為明月樓。此樓高五丈三尺,分為上中下三層,就第一層的基座就有四尺八寸高!這叫四平八穩!


    此刻的明月樓前人滿為患,堵著來自兩湖、嶺南等地的江湖好漢,有的是一個門派穿著一致,有的則是一兩個人抱著肩膀,反正是形形色色,但都帶著兵器,一身的江湖氣息。


    明月樓的老板此時站在門口,此人見過大場麵,隻是笑眯眯的看著底下的人,而他身邊則站著四男兩女,穿的都是衡山派的服飾,左手拿著長劍。


    “諸位,諸位,三天後是我派的掌門大典,還請諸位以請柬為準,明日有請柬者隨我等上山觀禮。”一位年級略大的男弟子站出來大聲道。


    此刻底下是一片嘩然,一個大漢帶著奸笑,高聲喊道:“我聽說衡山派換了個娘們擔任掌門,我還聽說衡山派這個女掌門自己沒什麽本事,是靠著六扇門那個兇神惡煞趙玄心才殺了她的師兄師弟,這才當的掌門,是不是有這件事?”


    這話說得不可謂不犀利,當著天下群雄的麵,這就算是誅心了!


    顯然,這句話讓衡山的弟子有些下不來台了,發怒吧,有失體統,不發怒吧,卻是這話說得夠狠的。


    這時,有一個公鴨嗓子聲音道:“這你就不知道了,說不定這位新的衡山掌門已經跟著趙玄心那廝已經春風一度了,哦不,好幾度了,哈哈哈哈!”


    這句話一出口,所有人哄堂大笑,六名衡山弟子是按捺不住了,臉憋得通紅,其中一個年輕的女弟子怒喝道:“大膽狂徒,李掌門大典邀請江湖同道觀禮,乃是一片赤誠真心,豈料有你等賊人再此妖言惑眾,實在可惡,倘若又對我衡山不服的,大可以站出來名正言順的指出,我們定給你一個說法!”


    這話一處口,趙玄心不由得一陣苦笑,心道:這女弟子還是江湖閱曆太淺,又是女流之輩,心胸太小。這些人分明就是來鬧事的,正所謂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倘若你武功高,直接下手擊殺即可,倘若沒有壓倒性的戰鬥力,那就要先忍耐,就你們這幾個人在這裏坐鎮,出了事不但你們小命不保,衡山這次就有好看的了。


    想到此,趙玄心又發現如掌門上位這樣的一派大典,這李佩芷如何就派了這麽幾個人在這裏迎接?難道說她這手下弟子數量太少了?


    也不對啊,那晚在畫舫之上,衡山派起碼來了二十幾位好手,一個個的功夫都在第二境大成界以上,有幾個甚至是第三境小成界的。怎麽如今這到了李佩芷手下,就大貓小貓沒有三五隻了呢?


    趙玄心觀察入微,心思縝密,當下不動聲色,隻是觀望。


    這女弟子一句話,果然是激起了千層浪!頓時剛才那一唱一和的兩人就走了出來,而周圍這些江湖人士立刻就讓出了明月樓前一大塊空地,相互笑著準備看熱鬧。


    這一個又高又壯,另一個則是又瘦又小,但長得都是猥瑣齷齪,一看就是那種想上去扇十幾巴掌的主兒。


    那大胖子聲音嘶啞尖銳,反倒是那個瘦小的悶聲悶氣,極是不協調。


    趙玄心卻微微眯了眯眼睛,他低聲對身邊的李如玉道:“這兩個人不簡單啊。”


    李如玉卻絲毫不奇怪,反倒是笑吟吟低聲迴道:“趙大人不知,這兩個可是嶺南馬家寨的高矮二護院,那又高又胖的叫做史大胖,又瘦又小的叫唐小瘦,這二人本是同父異母的兄弟,都隨母親的姓氏,自幼天賦異稟,後得異人傳授功夫,相當了得。”


    此時,這唐小瘦聲如洪鍾道:“你們衡山李佩芷殺了師兄、誅滅了師弟,這才坐上了掌門寶座,你們原來那位師傅怎麽死的,大家也能想到了吧,我看就是李佩芷這個賤人暗中謀殺的!”


    史大胖立刻用沙啞尖銳的聲音附和道:“對啊,說得對,大家想一想,就是這麽迴事。還有那個趙玄心,分明就是朝廷派下來的鷹犬,這衡山派現在就是朝廷的鷹犬了!”


    這自從前朝開始,嶺南、雲貴等地就製成一個體係,便麵上是你這個王朝的下屬,可暗地裏各門各派各自為政,也就形成了當地民風的彪悍,大宋初建時躲在這裏駐軍,安插六扇門的人,但是如今東、北戰事吃緊,官家以文人治理兩湖之地,安撫嶺南諸強,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這嶺南一帶的豪強門派對於六扇門是沒什麽好感的,當然不全是如此,比如衡山,上一代的莫掌門多與中原各派來往,對於大宋的新局勢抱有十分的希望,故此也就招來了一些當地人的憤恨,這才引發了以宋淵等人為首,慕容世家、嶺南馬家寨等勢力推波助瀾,暗殺莫掌門的事件。


    如今這李佩芷想要成為掌門,當真是步履維艱,也正因為這樣,李佩芷與趙玄心接觸後便極力邀請趙玄心,一則是因為趙玄心乃是大宋六扇門的嫡係,二則是他個人武力實在可怕。


    故此可知,這世間絕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李佩芷對趙玄心暗送秋波,實則也是要依賴於他趙玄心的勢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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