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芷,衡山本就人丁稀薄,你還是要早些迴去,安頓好後,過些時日我也許會去看你。”趙玄心笑著對李佩芷道。


    此時已經是第二天的正午,趙玄心、李佩芷等人在一個小鎮渡口上告別。


    李佩芷已經不像昨夜那般憂傷和無奈,她本就是個堅強的女子,此時抱拳笑道:“這一次還要多謝趙,趙大人出手。”


    趙玄心擺手道:“以後就叫我玄心或者趙道長,趙真人吧,我對於六扇門的事情不打算再過問了。”


    柳如煙卻攬著李佩芷的小臂,笑著道:“佩芷姐姐,希望你一路保重,等你當上了衡山掌門可要通知我們哦,我們去看你。”


    說到這裏,柳如煙從自己的手腕上摘下了一個玉鐲,這本是一對玉鐲,是趙玄心在貴陽時從一個玉器商人那裏買的,是對大唐中期的翡翠鳳凰雙撰玉鐲,做工極其精美,但又不落俗套,應該是皇室流傳出來的,花了趙玄心紋銀兩千七百兩。


    說到這個紋銀,黃金這種硬貨幣,不得不說說趙玄心所在的這個世界的金銀產量和其真正的價值。


    前文提到,這個世界是個基本武俠世界,當然也有地仙之類的傳說,甚至趙玄心也見到過如抱樸子這樣的幾百歲的老半仙。這裏要比我們認知的地球世界要大上十倍不止,天地間的靈氣也濃鬱,這就造成了普通人的身體素質和壽命也要強上一些。


    不過但凡人類社會,金銀這兩種都屬於是硬貨幣,也即是直接衡量價值的交換基數。以這個世界的大宋來說,國土麵積東西兩萬三千裏,南北一萬九千裏,分為三十六州,而最富饒的京畿之地是三個州組成,每州每年的稅銀是五百萬兩左右,而最偏遠的西北之類的州郡也就是十幾二十萬兩,甚至過不了萬兩。


    那麽三千兩白銀,而且是純度最高的紋銀,絕對是一筆巨款。


    所謂的萬兩黃金,隻是個誇張的比喻,一萬兩黃金就是一千斤黃金,五百公斤的黃金,即便是後世科技如此發達,這也是一筆極大的財富。


    各位看官不要被一些電影肥皂劇迷惑,動輒四萬兩黃金,這純屬扯淡,黃金在古代一直都是極為貴重的,十兩黃金足夠買一棟豪宅了。


    同時,這黃金白銀之類的還是重要的冶煉材料,是絕對會控製的。


    閑話少說,單說柳如煙將玉鐲摘下,放在了李佩芷的手心中,道:“好姐姐,你我雖然隻是萍水相逢,但我與你琴笛相合,為知己,你我姐妹情深,這隻玉鐲與我手上的成一對,此去無論山高水遠,莫要忘了妹妹。”


    說著,柳如煙似乎有些哀傷,眼圈微紅。


    李佩芷將手鐲戴在手腕上,陽光下翠綠色的鐲子映出了璀璨的光芒,李佩芷看著柳如煙,輕聲道:“好妹妹,你放心,我們很快就會見麵。”說完,側頭看向了趙玄心,不由得俊美麵頰微紅。


    曲終人散,天下哪有什麽長久的宴席。終是要分開的。


    目送著破敗的大船啟程繼續向南走一條水路,而趙玄心則帶著柳如煙從陸路取道前往此行的目的地:長沙古城。


    這長沙古城至今有三千多年的曆史了,甚至還要久遠,大唐時,此地是潭州的治所,覆蓋洞庭湖的南側七百裏水路,有江水三條穿過,將古長沙城分割成了四塊,不過江水並不寬也不急,長沙古城的人曆代繁衍生息,架飛橋於江上,形成了一道壯美絕倫的風景,直到大隋時,整個長沙古城才算完整的統籌劃一,形成了如今大宋的長沙城。


    趙玄心落腳的這個小鎮,是長沙古城的正北方,當年是一處軍事要塞,後來大宋拿下長沙,就將這裏改建成了一個小鎮,十年經營,終於形成了頗具規模的一個繁華的鎮子,往來去往長沙的客商、車隊,都會選擇在此歇腳一天,準備第二天趕往長沙。


    故此,這裏的客棧、酒樓、妓院極多,還有一些鐵匠鋪、馬車鋪子等等。


    過了午時,趙玄心讓櫻花尋了一個酒樓,四人走了進去,見裏麵裝修的雖不說富麗堂皇,但也算是小有楚風,深色桌椅,兩層樓之間是扶梯,蜿蜒盤旋,有琉璃盞二十七懸於頂上,雖是白天,依舊燃著燈火,四角有四尊玉人,手捧香爐,嫋嫋檀香沁人心扉。


    選了個二樓靠窗的位置,趙玄心四人坐下,這裏的冬天並不算寒冷,起碼要比北方暖喝多了,而喜歡了溫暖濕潤的柳如煙極是受用,趙玄心讓小二拿了個單子,點了四個菜,一壇子酒,又要了個鯖魚湯。


    柳如煙問道:“夫君,這長沙這麽大,如何與他們相見?”


    趙玄心摸了摸鼻子,笑道:“當日在魔教滇池實在危急,哪裏顧得上約定具體的事項,隻是我與他們若是有緣,自然會相見,若是無緣,那也便相忘於江湖,隻是黑大那個大黑熊,我著實有些想念。”


    幾個人正說話間,卻有一個老嫗顫巍巍走上了樓,穿的破破爛爛,是個叫花子。這老嫗步履蹣跚,挨個桌子乞討,卻無一人搭理,直到了趙玄心這桌子旁,老嫗伸出手,手掌粗糙幹枯,道:“好心的道爺,夫人,賞口吃的吧。”


    這老嫗整個人佝僂的厲害,幹枯的花白頭發散著,看不清臉,聲音沙啞老邁,極是淒涼。


    柳如煙雖然是女中諸葛,可她畢竟是個大家女子,見不得這般場景,便讓櫻花掏出了一兩多碎銀子,準備交到老嫗手中。


    趙玄心卻冷笑道:“影門門主司空影,你本來這麽好的年華,幹嘛非要扮成個老太太,實在有傷大雅。”


    這老嫗聽了這話,也不驚慌,反倒是微微抬起頭,分開紛亂的幹枯花白頭發,露出了一張皺紋交錯的老臉,嗬嗬的怪笑道:“那趙推官幹嘛還要扮成道士?莫非害怕殺的人太多,人家來找你索命?”


    趙玄心喝了杯茶,嗬嗬一樂,道:“你這女不女男不男的陰陽人,也敢在我年前說三說四?你要知道,我趙玄心要殺一個人有時候是不講道理的。”說著,已經眯起了眼睛,看著老嫗。


    老嫗身體微微一顫,然後立刻不笑了,麵色詭異,道:“我知道你已經不是以前的你了,可你逃不出六扇門,一旦進了這青龍門,要麽永遠別出來,出來就得從白虎門躺著出去。”


    趙玄心嘴角上揚,露出邪笑,道:“青龍活,白虎死,司空影,你還真是條好狗。我並不想脫離六扇門,隻是這段時間發生了太多事,我必須躲在暗處,現在我的事辦完了,你說吧,給我帶來了什麽消息。”


    老嫗有低下了頭,拿了銀子,嘿嘿嘿的道謝,留下了幾句話:“二官家知道你還活著,密旨命你為正六品右武大夫,樞密承旨,判長沙府。你的新任務,是減除長沙一切與李伯牙有關係的幫派,時間給你的不多喲,右武大夫,嘿嘿嘿嘿。”


    說著,老嫗顫顫巍巍的走了,就仿佛她就是那麽個乞丐,老叫花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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