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年前,那時候還沒有水鬼門,而沙鵬鯨遭人陷害,險些被斬首。在玄陰教左右護法神的力保之下,沙鵬鯨加入了玄陰教,躲過了死刑。但大晉國是待不下去了,沙鵬鯨受命去了晉南黃河北段,在這個三不管的地帶組建玄陰教水鬼門。


    一開始,沙鵬鯨隻有七八個手下,一艘中型的船隻。他們漂泊在九曲黃河之上,做一些劫掠財物的生意。不過沙鵬鯨出身公門,還有些道義和底線,隻搶奪富商權貴和別的盜賊。


    這樣混了一年,組成了一支五十人的隊伍,加上他帶過兵打過仗,訓練有素,這些水鬼門各個精悍。


    一次機緣巧合下,沙鵬鯨遇到了曲不讓和莫欺天,不打不相識,三人意氣相投,決定義結金蘭。


    這曲不讓二十歲前讀書寫字,是個秀才,還考過舉人,要不是天下大亂,世道不行,絕對可以成為文官。隻是這一切都在那一夜結束了,曲不讓一家十餘口被亂兵殺死,家財全部被搶,而曲不讓決定棄筆從武。


    靠著自己的毅力和悟性,曲不讓在終南山中學到了全真教的一部心法和一套掌法,十年間竟然讓他練成,一躍成為第三境的高手。


    而莫欺天更為傳奇,他本是長白山下的挖參客,年輕時跟隨父親帶著一株千年老參來中原販賣,希望可以大賺一筆定居江南,安居樂業。可惜啊,他父親得病死了,而他的人參也被搶了。就在莫欺天走投無路的時候,一個叫做千葉禪師的收留了他,並傳授他橫練護體氣功與千手如來掌。


    七年後,莫欺天神功小成,以一己之力屠滅武夷山三路盜匪。不過也因此在江南待不下去了,輾轉五六年才來到了黃河之上。


    這三人都有故事,有見識了這人世間的世態炎涼,血雨腥風。結為異性兄弟後,三人同心協力,竟然將原本隻有百十來人的水鬼門發展成了一個小城鎮,而往來的客商以及一些要飯的、逃荒的、流寇、逃兵、妓女等等,全都住了下來,形成了如今這個頗具實力的地方割據藩鎮。


    就在七年前,三人從一個跑船的口裏得到了關於九龍鬼窟的一些傳言。


    傳說那裏麵有蛟龍門的餘孽和他們的財寶,要是能把這些東西拿到自己手裏,在招兵買馬擴建都市,說不得將來會有怎樣的勢力。三人商量了一下就帶了二百精壯的水鬼,發動兩艘巨艦去了九龍鬼窟。


    他們準備的已經相當充分了,充足的食物、水,長短兵器,護甲,盾牌,鎖鉤,甚至連從藏區帶來的三條純種獒犬都帶上了。


    可是一進入那片水域,全都傻眼了,這是一片淺水區,巨艦根本行動不起來,沒辦法,一群人就放下小船,緩慢的穿過狹窄的山間河道向洞窟前行。


    一連走了三天,終於找到了那地方,真是地獄一般,屍骨遍地,陰風惻惻,還不時有毒水從地下沼澤中冒出。


    一路走進去就死了三十多人,卻不想又有十幾個被毒死。穿過了沼澤地看到了那高大的黃土顏色山體,九個無人多高的洞口橫在那些山體之上,往來交錯。


    三人不敢分散隊伍,就朝著最中間那個洞口進去,結果就遇到了龍。


    故事敘述到這裏,莫欺天麵色難看,似乎迴憶起非常可怕的事情,顫抖著道:“我當時看到了,那真的是龍,有十餘丈長,那時候我和它就對視著,它的身邊全是累累白骨,還有,一座金山!”


    老劉頭已經聽傻了,而曲不讓則補充道:“是啊,真的是金山,那上麵的黃金閃出的光芒能把人的眼弄瞎。而且我們還看到這些洞窟的山壁上都掛著許多風幹的屍體,非常恐怖詭異。”


    沙老三也道:“是啊,是啊,後來那蛟龍就開始攻擊我們,全都死了,二哥為了保護我和大哥,與那蛟龍硬拚了幾下,胳膊還給咬掉了,哎。”


    曲不讓也是歎口氣,拍了拍莫欺天的斷臂肩頭,道:“我們對不起你,老二。”


    “大哥,老三,我從沒有後悔過!”莫欺天有些激動的道。


    老劉頭可沒工夫看著三兄弟在那真情流露,他心裏盤算的是另一件大事:金山,寶藏,蛟龍!如果這些都能得到,那麽他老劉頭在玄陰教中可就能成為長老的存在了,退一萬步講,有了這些東西,還迴什麽玄陰教受別人管轄,不如就在這裏跟著這三個一起活逍遙自在的日子,實在不行就去南方,拜托玄陰教的控製。


    想到這裏,老劉頭忽然讓其他人退下,站起身來到了三兄弟麵前,壓低聲音道:“三位,老朽有句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三人間老劉頭神神秘秘的,知道這老東西又有餿主意了,當下將老頭引入內堂敘話。


    到了裏麵,劉老頭思索了片刻,道:“三位都是人中之龍,豪傑中的豪傑,難道想一輩子這樣下去?”


    曲不讓淡淡一笑,道:“這樣也不算太壞,逍遙快活。”


    老劉頭道:“話不能這麽說,那九龍鬼窟的寶藏在那放著呢,咱們就不能拚一把,有了這些錢財,咱們去江南,或是重建這座水鬼城都不在話下,招兵買馬,那才是真的逍遙自在。”


    莫欺天和沙鵬鯨都沒吭聲,看向曲不讓。曲不讓文武雙全,是個人物,兩兄弟也對他馬首是瞻。


    曲不讓沉吟道:“我知道你的意思,隻是我等經曆了那一次,真的不想再冒險了,看看老二的胳膊,我這心裏就不是滋味。”


    老劉頭跺腳道:“哎呀,我的曲老大啊,正所謂富貴險中求,有了那些金銀珠寶,咱們不在這萬裏黃沙的黃河古道了,去南方,去西夏,去大理,天下哪裏不能去,咱們早幾十個丫鬟婆子此後二當家的,沒了一條胳膊算啥。”


    莫欺天咳嗽了一聲,道:“其實大哥不必掛懷我這條斷臂,說實話,我還真想殺迴去,與那條蛟龍一決勝負,抱我這斷臂之仇。”


    劉老頭一聽,拍著大腿道:“哎,老二說的這才是句正經話。這樣,我立刻從晉南最近的大晉軍隊中抽調二百名死士,帶上最好的弓弩武器,五天後就能趕到這裏,你們呢隻管牽製住趙玄心,等咱們會合後,把蛟龍和趙玄心都給他幹掉,拿了錢財咱們帶著兄弟們就走。”


    曲不讓看著其他兩人,見他們都有些心動,不由得心道:要說這老東西不怎麽樣,可這注意倒也可行,我們兄弟三人一直在這裏待下去也不是個事,江南啊,是好地方,也罷!


    想到這裏,曲不讓對劉老頭道:“劉老,二百死士不夠,我需要最少三百人,我自己選三百人,老三,你把咱們從西域客商手裏拿的那個火油炮帶上。”


    老劉頭一聽火油炮,來了精神,道:“是不是那種用黑色油點燃的火球,打出去能燒一大片。”


    “嗯,正是,去年一個西域客商路過,老三截下了一門。”曲不讓點頭道。


    “哈哈哈,天助咱們,事不宜遲,分頭準備!”老劉頭哈哈大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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