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問淡淡的說道:“希望你能夠理解我,夫人,大吳現在已經到了生死存活之際,我們必須要有一隻能夠抵禦敵國的強兵,若不能夠做到,三年之期一到恐怕又是戰事逐起,曹操南下的心願不會停止。”


    吳王大殿。


    “近些日子大王已經連續五日都沒有上朝,今日倒是急招我們上朝,不知道是有何事?”


    “不知曉,眼下大王未到,等一會大王到了再行談論吧。”


    “如此說來,大王也真是捉摸不透先是讓大將軍置於家中修養,也不知道出了什麽大事。”


    “如今朝堂,大王的決策多慮,若是以往江侯在朝堂之上,隻需一人之言則可百官閉口。”


    “大王到!”


    “臣等拜見大王,大王千秋無期!”


    孫策坐在了王位之上,俯瞰著下方的群臣,“今日議事百官都已經到齊,那便開始吧。”


    “自大王收納各方被私吞土地之後,百姓各得田種,如今秋收,我大吳糧庫定然能夠充盈。”


    “稟告大王,前不久有著宗親們聚眾鬧事,但已經被司空派人拿下,聽候大王處置。”


    “何由?”


    顧雍說道:“大王雖然警戒了各大宗親,但這些宗親到底是舍不得甜頭,私底下仍然有肆意收刮百姓糧草,臣派人已經拿下。”


    “凡是參與者,全部重罰,不可輕饒!”


    “大王,臣還有一事啟奏。”顧雍行禮說道。


    “講。”


    “一月前曹操送來書信,以宴席相邀大王去往壽春一聚,說是因為上次合縱伐呂布,兩軍大獲全勝,此次大征之利全在大王一人之功,曹操相與大王探討天下大勢,順便慶賀一番,”顧雍行禮說道,“而據密探來報,曹操確實帶了五千兵馬,已經向著壽春出發。”


    “這老兒,如今大勝倒要在我們麵前做做樣子。”孫策麵色冷淡的說道,“倒也是慶賀,孤的大吳損兵折將,他曹操接連大捷,如此還來賀孤,真恨不得立刻出兵!不過這次相邀,去又何妨。”


    “大王慎行,如今壽春與曹操的兵馬針鋒相對,雖然因為停戰,兩軍暫且沒有動靜,但屯守兵馬卻每日都能夠聽見操練之喝聲,曹操這番狼子野心,顯而易見!”


    “這無疑是鴻門宴,曹操一屆奸雄全無信義可言,大王若是入了套,恐怕有危險!”


    孫策整理了自己的衣衫,“這次是曹操來孤的壽春,就算是鴻門宴,那東家也是孤的大吳。曹操此次去壽春,身邊隻帶五千兵馬,除了其的膽魄,更是因為他也是相信孤不會用小人之行徑。”


    “既然他曹孟德尚且敢,孤又有何不敢?”孫策大笑著說道,“接著說。”


    “大王,如今我國國庫空空,因為這次兵馬損耗,國家出現了許多孤寡之人,這些人收到了補貼,但於國而言卻是負擔極大!”


    “此事待會再議,”孫策說道,“諸位還有其他事啟奏?”


    下方安靜一片,孫策說道:“那現在孤要傳召一人,請驃騎將軍入朝!”


    “驃騎將軍?這位置一直都空著,哪來的驃騎將軍。”


    “說不定大王這些時日自己選出來的,先看看是個什麽樣的能人異士吧。”


    “這……這,怎麽迴事!”


    “江侯……他不是死在了五丈原嗎?怎麽今日會出現在這!”


    “莫非是鬼魂不成?”


    “臣驃騎將軍江問,拜見大王,大王千秋無期!”江問作揖行禮,周邊一眾文武大臣卻滿是不可置信與驚愕,畢竟江問迴到襄陽的消息沒有傳開,對於他們來說這江問早死了。


    “請起。”


    “這真的是江侯……?”黃忠心神激動不定,走出了列仔細打量著江問,“你不是已經……”


    “老將軍隔別多日,氣血倒是越發潤澤啊。”江問笑著說道,“勞老將軍掛念,在下身體無恙。”


    “好了,都退下,天佑大吳,孤的大吳的軍神,逃過了一次劫難,依然還活著,這於孤大吳都是一件幸事,”孫策說道,“孤知道卿們心中驚愕,但現在還是議事為主,江愛卿可說說國庫資金解決之法?”


    “謹遵大王令,”江問行禮之後說道,“如今我國商賈缺乏,原因不外乎因為大戰之後,我國國情不堪,商賈便離吳而去。而現如今我軍與曹操停戰,臣以為可讓商人通入魏境,進行商貿,如此可使我國市場流通。”


    “與曹操交易?”


    “我大吳漁鹽航運為經國之業,北境海鹽缺乏,鹽價高於我國國情一倍之數,若以半倍之價,與其貿易鹽產,那麽必然可行。”


    “其二,大王可設立製鹽場,派遣官員再行設立監鹽都尉,由司空督管,每日錢糧及運輸鹽行程都得記錄在策,交由大王閱覽。”


    “如今國家有著百姓尚且不能溫飽,便可以鹽場招納這些任能自食其力的鰥寡孤獨之人,以開出固定的工錢與賞糧草,請這些人參與製鹽。”


    “如此可使製鹽效率提高,從而增加貿易收益。當商人見到吳國有利可圖之時,便又會重新迴來。”


    周圍大臣據都點頭,露出了輕鬆之色,果然當江問在的時候,什麽問題都能夠迎刃而解。


    孫策點了點頭,當下形勢是應該快速充盈國庫,至於給別人多少鹽,那又能怎麽樣,這東西吃多了還齁人。


    “臣還有其二論。”江問接著說道,“如今天下錢莊皆以私人開展,自今日起可由國家開設錢莊,仍然派遣各地官員駐守,以開出利率為條件,例如今日張家夫人存入國庫五十錢,而當一個月後她可以拿出五十一錢,而若是她存入一百錢,一個月後又可以拿出一百一十錢,總而言之便是存的越多越久,拿的便越多!”


    “國家可以收納民資之後,便可以大肆發展市場開設集市酒樓……來年待稅收之後,便又將錢發放至各地銀庫,何人需要取錢,取多少,這些也都必須由官員一筆筆如實記錄在策。”


    一眾文臣帶著驚愕的看著江問,這番理論確實一下子就可以解決眼下這番國庫空缺的僵局,不僅如此,百姓絕對不會有人滿意稅收,而這次江問所說之言卻讓百姓自動的掏出自己的腰包。


    畢竟存錢之後能夠錢生錢,不斷的一步步增長自己的錢,這又是何樂而不為呢?


    “我的媽媽誒,”呂蒙有些咋舌的看著江問,一旁的周瑜詢問道,“你與他在外麵流浪時,他想的便是這些?”


    “想什麽?我可不知道,我有一段時間跟他遊蕩山野,取露汁吃野果,被人救後便一直臥病在床,可從來沒有聽見他這番想法。”


    “江侯不愧是江侯,隻是一言便能夠如此毒辣,隻不過這一刀落下去,多少人的利益要被動了……”


    “將錢莊納為國有,確實是一條好手段,如今天下錢莊因為戰亂與山匪可謂是名存實亡,許多錢莊要麽被搶,要被還不起而偷偷跑路。”


    “錢莊幫你存放貨物及錢幣,但卻需要你付出相應但報酬,若是太過貴重又恐怕惹來殺身之禍,而今以國家信義立於此,百姓便會相信能夠存錢,而存錢的時候,不用付錢還會隨著時間增長越存越多,更是會爭先恐後的存錢吧。”


    顧雍也是看著江問,眼中連連閃過異色,這真的是一條好國策,但要執行必須做到絕對的幹淨,不然但凡出現一點點的貪汙,則可能功虧一簣。


    江問在說道:“自然,這條論想要實行,便是以一國的信義為立,要想執行必須絕對遵守,一旦有出現貪汙腐敗之境,也請大王立刻嚴懲,絕對不能姑息!”


    孫策歎了口氣,真的越是用江問越能被驚豔,反而越發的害怕,不管是他為自己的臣子還是敵人。


    為臣子但凡有一點篡逆之心,那該有多可怕,而為敵人,這點孫策更是想不敢想。


    “愛卿所說之策,真的驚豔到了孤,但不論如何說,這些東西要執行還為時善早,這一層層的下去,需要官員不在少數。”


    “臣有舉薦之人!”江問作揖行禮說道。


    “何人?”


    “乃近些日子遊曆世間,學識匪淺的才子,同時其人也是臣的愛徒。”


    “你的愛徒?”孫策微眯著眼睛,神色微微皺著,“此人喚何名?”


    “蔣琬。”


    “恩,近些日子倒是聽說到了這人的才名,隻不過才一個,恐怕不足夠,不知道還有否?”


    “還有一人,如今執掌太學院,教輔學生,其人也有著四世三公的名號,隻是因為其父對大王有過冒犯之舉,才一直未曾被重用過。”


    “何人?”


    “楊修,楊德祖。”


    “想必江愛卿是為了給自己的學生謀一份好差事,才說出的此話吧,哈哈哈,”孫策搖了搖頭,“孤的玩笑話,江愛卿不必放在心上,來人,立刻傳我召令命楊修為監鹽都尉,蔣琬為監庫都尉,其二人的監管權便交由顧愛卿了。”


    “老臣領命。”顧雍向著孫策行禮說道。


    “今日之事到此為止,散朝。”


    “臣等恭送大王!”


    “誒,如今這朝堂之上,沒了那些反對之聲,還有些寂寞呢。”呂蒙微微感歎道,“迴想那些宗親將軍們與我鬥嘴,還有些懷念。”


    “真是皮癢。”江問輕笑著說道。


    “江侯留步。”


    “拜見顧雍老先生。”


    顧雍同樣還禮,“江侯,大王叫我來詢問你,這兩樣東西設立之後,也該有著相應的法令,例如那些招納入鹽場的人該如何算,而設立的錢庫江侯你說的那個利……”


    “利率。”


    “對,這東西又該如何設立,江侯要知道啊,既然能夠存錢生錢,這設立的利率可不能高了,要是一下子太高,這要是存的多,恐怕就讓人有些……”


    “顧雍老先生盡管放心,這些竹簡下官都已經在家中書寫完畢,不妨老先生現在便隨我一統取?”


    “喂,你們兩個怎麽說著就走了?”呂蒙小步的追趕上去。


    吳王府邸,孫策與周瑜靜靜的聽著大家彈琴。


    “你說長蘇他到底有什麽心?”孫策突然開口道,一旁的周瑜說道,“大王為何如此問。”


    孫策搖手示意,大家行禮之後立刻退下,“五丈原一戰,雖然程普大敗,但到底原因還是在孤,是孤讓他受製於程普,險些讓他喪命,而今他迴來了,剛迴來便要了兵權,我給了,但也在提防他,可今日朝堂之上的言論,一語中的直接解決了當下的難題,甚至有可能此國策能夠讓大吳國富民強。”


    “聽公瑾你說,長蘇帶五萬大軍是為了給大吳一支真正的王師,”孫策說道,“這樣看來,江問一言一行都是在為了大吳盡職盡忠,絲毫也沒有半分對孤的怨氣,這樣讓我有些不踏實……”


    “不懼猛虎臥於山,卻懼毒蛇藏於林,大王之憂臣知,隻是若大王為昔日斷然不會問臣如此問題,而是會與臣論江侯之智謀,論民情,論功業……”周瑜喝了一口酒,淡淡的說道。


    孫策眼神略微的暗淡,“誒……如此看來,與公瑾論這個,倒顯得格外的諷刺,這王位流著數不盡的英雄血,任誰沾染,都難保不改初心,今日孤已經覺得有些困乏,你退下吧,順便代孤去傳長蘇一句話,壽春之遊,與我同行。”


    江問府邸。


    “來,江生,要記住別跟你爹爹那個急於送死的人學。”


    江問放下了自己的飯碗,“夫人這話可就不吉利了,夫君我不過是重迴了朝堂,怎麽就急於送死了?”


    “娘親,不許這麽說爹爹,爹爹要長命百歲,不會這麽早!”江生嘟囔著說道。


    “一天沒喂飽你?”陶兒捏了捏江生的小鼻子,“這一天天的陪你玩,還幫著你爹說話。”


    貂蟬魅眸透水,玉容露出了微笑,看著兩人的鬥嘴,江蓮在一旁小口的吃著飯,“娘親,弟弟又被訓了,還是娘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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