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娘娘深知當年之事,如今舊事再提,不覺麵色凝重:“當年一事,雖是靖王無心之失,如今多年過去,無論是否懷恨在心,前往南妄城接鄢箬一事一定要慎重。”


    紀之嶙俯身拱手議道:“陛下,奴才當年也聽聞過此事,故而,皇後娘娘與殿下擔心在所難免,所以,還請陛下三思而行。”


    說起此事,陛下沒來由地自責:“當年亦是朕太過無情,這些年來,朕有時也會深感自責,即便他們怪朕,怨朕,恨朕,也無可厚非。”


    皇後轉身走到陛下身旁,左右相勸:“陛下胸懷天下,必要時定然會拋舍,恰如當年,即便鄢箬被李嶽兒帶走,陛下也會顧全大局,身為父親,也許您不稱職,可身為天下之主,定然是一代明君。陛下若真覺得有愧於靖王與葉氏,待鄢箬一事塵埃落定,大可召他們迴朝。”


    陛下聞言,甚是讚同:“皇後之言,朕心甚慰,近日為各位皇子擇選王妃一事,已經盡人皆知,濯兒,待朕擇定人選,便以朕賜婚為由,明為送親,實為鄢箬之事。”


    宇文濯麵露喜色:“如此也好,既不會惹他人猜疑,又不會打草驚蛇。”


    “另外,朕再加派百名侍衛,暗中為你們保駕護航。”


    “陛下心思縝密,奴才拜服。”紀之嶙拱手拜道。


    三日後


    “咳咳……”宇文濯捂住嘴一陣猛咳。


    “殿下可是病了?”一個柔膩扭捏的聲音傳來。


    乘坐在馬車中的宇文濯聞此聲音,甚是怪異,趕忙拉起馬車的簾子。


    “清兒?你怎麽在這裏?你這又穿的什麽衣服?”宇文濯驚訝之餘連連問道。


    馬車外的易清身穿侍衛衣服,手拿長槍,腰間佩劍,邊走著邊答:“泫羅和我說,此去南妄城,兇吉參半,特意命我來保護阿濯的。”


    宇文濯聽聞,笑著調侃道:“你一介女子,如何保護本王這般七尺男兒?”


    “這幾天風大,從出發到現在,已經走了五六裏路了,不如阿濯請我進馬車中坐坐,我再與你一一道來。”


    “去和馬夫說一聲,便上來吧,咳咳……”


    易清丟掉手中的長槍,便照做了。


    待坐進馬車裏,易清從腰間取出水囊,拔出塞子,又在馬車的小桌案上翻過來一隻杯子,倒了一杯水,遞給宇文濯。


    宇文濯又咳了兩聲,才接過來,喝了兩口。


    易清想起了幾天前的雨,忙問:“阿濯,你的咳嗽可是那日大雨受的寒?”


    宇文濯笑了笑:“不是,是這兩日天寒,忘記加衣服,這才挨了凍,這不過才咳兩聲而已,別擔心了。”


    易清自是不信,蹙起了眉頭:“那等到了客棧歇腳時,再請來大夫為你瞧一瞧。”


    宇文濯點頭,算是答應了。


    易清拉起宇文濯的手,冰涼冰涼的:“阿濯的手這麽涼,清兒替你暖暖。”


    宇文濯義正言辭道:“清兒,你此次跟過來,母後可知?”


    易清搖了搖頭:“母後暫時應該還不知道,不過我已經和瑤兮靜兮交待了,也留了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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