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用完膳後,瑤兮靜兮隨同她一同迴到“綰清殿”。


    前腳剛踏進宮門,後腳泫羅便尾隨其後。


    泫羅進殿後絲毫未曾客氣,徑直走向涼亭中坐下。


    微風吹來,一陣陣桂花的清香飄來。


    “許久沒有聞到這滿園桂花飄香了,看來清兒應該是剛從未央宮迴來吧?”


    易清揮揮手,示意婢女退下後,笑道:“我本想著迴來換身衣裳,再入你的成徽閣坐坐,沒想到我們倒是心意相通。”


    泫羅將手杖放於桌案上,笑言:“你我兩殿離得近,你找我,我找你,又有何分別?”


    “說的也是,也不枉我當初以身體欠佳為由,求母後尋了個離你成徽閣近的宮殿。”


    “慶功宴我不去了,難得偷得浮生半日閑。”


    易清自顧自的端起桌上的水壺,倒了杯茶,遞給泫羅道:“雖早有捷報傳來,我還是想親自問,此次可還順利?”


    泫羅接過,略點頭道:“還算順利,不過寧王殿下與敵方將領交戰時,肩膀受了點傷,迴來時,殿下特意交待,不許張揚,想必是不想皇後娘娘見了傷心吧。”


    “阿濯的傷如今怎麽樣了?可還嚴重?”


    泫羅從懷中取出一小瓷瓶,放在桌上,交待道:“我這有瓶藥,活血化瘀甚是好用,隻是可惜落在了宮中,待晚宴時,你將此藥交給寧王殿下,叮囑殿下,每日早晚各擦拭一次。”


    易清拿起,抱拳道:“受人之托,必將忠人之事。”


    宴席間,觥籌交錯,鼓樂齊鳴。


    易清本想著將藥早早交給宇文濯,早早離席。


    可卻事與願違,自開席後,給宇文濯敬酒的臣子絡繹不絕。


    易清見狀,隻好作罷,和靜兮瑤兮交待了幾句,便悄無聲息地離開了席間。


    走出大殿時,已經月明星稀。


    “清兒。”


    易清聽見有人喚她,便轉身迴看。


    隻見一位眉清目秀,溫文儒雅,身著一件青色衣衫的少年疾步走到她的麵前。


    易清待看清麵前的人兒後,拍了一下他的胸膛,訓道:“纈兒從前也是姐姐的喚著,如今雖已及冠,倒越發無禮了。”


    “清兒也說了,那是從前,從前清兒比本王年長幾歲,比本王高上許多,如今本王比清兒好了許多,自然看著也會比清兒年長幾歲,所以,本王若再喚你為姐姐,豈不違和許多?”


    “纈兒隨意吧,說來好些日子沒看到纈兒了,纈兒近日是不是忙於政事,都顧不上我了。”


    宇文纈難為情的摸了摸後腦勺,邊笑邊從懷中取出一對粉色蝴蝶流蘇步搖,遞給易清道:“雖是忙於政事,可日日都念著清兒,這不,今日得空,攜禮給清兒賠不是了。”


    易清接過,仔細看了看,欣喜道:“這對粉色銀鑲玉的蝴蝶步搖,甚是別致,多謝纈兒了。”


    “清兒喜歡就好。”


    易清邊走邊與宇文纈說笑,忽然想起一事,便蹙眉道:“纈兒的鴻王府不知建在何處了,也不邀我前去看看,纈兒真是小氣。”


    宇文纈搖搖頭道:“清兒可別說本王小氣,你身為宮中女眷,出宮不易,本王倒是想邀清兒去看看,那也要清兒先出宮呢。”


    宇文纈話落後,易清從袖中取出皇後娘娘賜的腰牌,在他麵前晃了晃,得意道:“呶,看看這是什麽,今日母後給的,母後還說,怕本郡主在宮中無趣,所以特意賜的腰牌。”


    “那好,明日早朝後,我在宣輔門等你。”


    易清見宇文纈答應,便又問道:“那說定了,不過你的鴻王府與寧王府可順路?”


    宇文纈心下稍有不悅,卻不忘問道:“二皇兄的府邸與本王的府邸可有一段路程,不過清兒明日既做本王的府上客,為何還要去寧王府呢?”


    “替泫羅送些東西,你也知道,泫羅性子懶散,今日這慶功宴都不來,更何況送東西這種小事呢?”


    宇文纈聞言也讚同道:“說來也是,泫羅道長一路奔波,難得偷閑,不過倒是有勞清兒了。”


    易清搖搖頭,笑而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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