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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漆黑的夜中,正淅淅瀝瀝地下著雨。


    楚鈴大步行走在街上,他今天的任務就是尋找安德森副隊長,從他那裏入手,介入第一件案子。


    雖然賽博生命公司已經跟警察當局聯絡過了,並且也認同了康納(楚鈴)作為臨時警員的身份,但是作為仿生人,他的許多行為都受到限製,他的身份更類似於安德森副隊長的助手,而不能直接對案件進行調查和幹預。


    就像是仿生人不得持有武器一樣,人們對於將重任委托於仿生人,將選擇權交給仿生人而感到恐懼,仿生人是在各個方麵素質都超越人類的一種新物種。


    或許人們隻應該讓他們成為機器,而不應該讓他們成為人。


    思考著複雜的哲學問題,楚鈴視野中的軟體不穩定又開始增加。這幾天楚鈴已經見怪不怪了,隻要他以自己的想法進行思考,就很容易造成軟體不穩定,而將自己視為機器,什麽都不想,除了命令什麽都不管,也不在意情緒,才能夠使軟體穩定下來。


    無視了玻璃門上貼著的“仿生人與狗不得入內的標識”,身穿仿生人製服的楚鈴推開了門,大步走進了酒吧。


    “哦謝特,我以為這裏不讓仿生人進入呢。”一個低個子的黑人低罵道。


    楚鈴的目光掃過酒吧裏的人,凡是正麵,或者側麵能夠檢查到麵部特征的人,他都能夠直接看到信息。


    酒吧內的大多數人都有點犯罪的記錄,多是些小打小鬧,像是偷東西之類的。但是這顯然也是一定不安定的因素。


    而在酒吧內靠角落坐的一桌,甚至有人有販賣麻醉*藥品的前科。楚鈴微微揚起了嘴角,沒想到你們還挺有自知之明的嘛。


    “喂,混球,你看什麽看?”有著前科記錄的人盯著楚鈴罵道。


    楚鈴充耳不聞,走進了洗手間,他照了照鏡子,整了整被雨所打濕,稍微有些雜亂的頭發。他正了正胸前的領帶,看到自己有點小帥的模樣滿意地點了點頭。


    軟體不穩定上升。


    楚鈴向洗手間掃了一眼,裏麵並沒有人在,至於這位安德森副隊長會不會喝得太多,醉倒在女廁所,那就要看他能不能在外麵找到這位隊長了。


    楚鈴走向了吧台,吧台的老板打量了他一眼,又歪過頭用抹布擦著一塊幹淨的杯子,裝著很認真地在擦拭的樣子。


    坐在吧台前喝悶酒的正是安德森,漢克副隊長,他已經步入中年,頭發和胡須都偏向灰色和白色。由於他喝悶酒喝的實在是太認真了,完全沒有注意,也不在意楚鈴的接近。


    “你好,安德森隊長。初次見麵,我是賽博生命派來的仿生人康納,今後我將作為你的助手與你一起進行偵查任務。”楚鈴主動打招唿道。“就在剛剛,有一個殺人現場被發現了。”


    漢克斜了他一眼,一副沒好氣的樣子,“你沒有看到門口的牌子嗎?”


    “你是說‘仿生人與狗不得入內’嗎?”楚鈴問道。


    “沒錯。”


    “哦,那我想我沒問題,他們都說我懶起來的時候像一隻大貓。”楚鈴笑著迴答道。


    漢克有些驚詫地看了他一眼,又收迴了視線,一副帶著敵意的樣子,“我不需要什麽助手,尤其是像你這樣的仿生人,識相的話就乖乖迴去。”


    “大晚上的,搞什麽啊。”漢克小聲嘟囔道。“還讓不讓人喝酒了。”


    楚鈴揚起嘴角,他的手迅速地抓向了漢克的杯子,並且將其傾覆,酒液順著杯壁全部流在了地上。


    漢克一副心疼的樣子,他一下子站了起來,抓住了楚鈴的衣領。


    “你最好給我找一個理由,一個我不把你像易拉罐一樣揍扁的理由。”漢克威脅地看向楚鈴。


    “安德森隊長,放輕鬆。”楚鈴的語氣輕佻,“要知道我可是很貴的,揍了以後,你可能要連現在的酒也喝不起了。”


    楚鈴早就注意到了安德森隊長喝的是什麽酒,這杯酒是中等價位,不便宜也不貴,而且從他的穿著打扮來看,他也能夠知道安德森隊長的經濟水平大概是什麽樣。


    “法克柚。”安德森隊長不爽地放開楚鈴的衣領,將他推開,“你最好別讓我找到有什麽機會教訓你。”說著,他又坐了下來。


    楚鈴歎了一口氣,他也坐了下來,一臉無辜地說道,“我覺得安德森隊長不應該喝這種酒,來兩杯martell,加冰,要雙倍的。”他額頭上的led燈閃動著藍色的光芒,他正在給他轉賬。


    漢克皺了皺眉,“你是有什麽毛病麽?”


    老板將兩杯酒放在了漢克麵前,楚鈴先拿過一杯,在半空中向漢克舉杯致敬,“祝我們第一次任務合作愉快。”


    楚鈴拿過酒便喝,接著將杯子放在了吧台上。


    漢克翻了個白眼,“該死的仿生人,到底是哪個設計師製造出的這麽氣人的程序?”漢克罵完便將酒杯拿起一飲而盡,他將酒杯方下,深深地看了楚鈴一眼,“我們走。”


    楚鈴跟著漢克離開,漢克拿出車鑰匙,打開車坐在了主駕駛的位置上。


    “幹嘛?怎麽還不上車?”漢克問道。


    “你剛剛喝過酒,安德森隊長。”楚鈴提醒道,“你這是酒駕,對自己的生命和他人的生命都是一種漠視的體現。”


    “......”漢克沉默了一下,他歎了口氣站了起來,讓出了主駕駛的位置,“你去開車,快點的。”


    楚鈴坐上了主駕駛的位置,開著漢克的車平穩地行駛起來。


    ............


    一段路程後,楚鈴和漢克到達了現場。


    漢克見楚鈴停下了車,就立即打開了車門。他想了想道,“你就留在這裏,不要跟過來,聽到了嗎?”


    “哦,好啊。”楚鈴不在意道,仿佛任務根本不關他什麽事一樣。


    現場有著布置好的封鎖線,有記者正在向漢克詢問相關事情。


    “我現在沒有什麽能告訴你們的。”漢克擺了擺手,無可奉告的四字真言出現。


    一個警務仿生人將楚鈴攔了下來,“仿生人不得進入現場內。”


    “他是跟著我的。”漢克迴頭看向楚鈴,警務仿生人讓開了道路。


    “你到底有什麽問題?我不是叫你在車裏呆著嗎?你是聽不懂人話怎麽的?”漢克問道。


    “我的命令是盡可能的了解異常仿生人,這意味著我必須加入案件的調查中,抱歉打擾了你的工作,安德森隊長。”楚鈴很有禮貌地迴答道。


    漢克白了楚鈴一眼,“你不許觸碰現場的任何東西,不許摸,不許移動,你最好就呆在那裏,明白了嗎?”


    “明白。”楚鈴非常果斷地迴答道。


    “哦漢克,雨這麽大,我還以為你不來了呢。”一個胖警員過來打招唿道。


    “是後麵這個家夥在酒吧裏找到我,把我硬拖到這裏來的。半路還跟我說什麽,不能酒駕,這是對自己和他人的生命的漠視。”漢克學著楚鈴的口吻說道。


    胖警員努力地忍住不笑,他轉移話題道,“看來你給你找了個仿生人啊。”


    “哦,這笑話可真好笑。”漢克不悅地推開他,走進了房間之中。


    楚鈴跟著漢克走進了房間之中,迎麵而來的便是撲鼻的臭味。


    “這味道可真衝。”漢克揮動著手掌在鼻子前扇了一扇。


    “那可不嘛。”胖警員說道,“他鄰居已經有快一個月沒看見他了,又聞到這邊的味道不太對,這才報了警。”


    “所以我說,這事完全可以早上再來解決。”漢克沒好氣地看了楚鈴一眼,發現楚鈴打量著周圍,又收迴了視線。


    地上的證物已經被放上了標識牌,楚鈴的目光看向了靠在牆壁上,被蒼蠅包圍著的腐爛死屍。


    檢索係統立即告訴了楚鈴他的名字,以及他的相關信息。他是個失去了職業的無業遊民,在約一年前購買了一台機型為ld-428的家務型仿生人。


    而且這家務型仿生人,還是男性。


    擁有男性家務型仿生人並沒有什麽奇怪的,如果像是那種傳統橋段中的老爺爺管家,那確實也很有趣,但是資料顯示,這個家務型仿生人是年輕人,外貌還是黑人。那他用這台仿生人做些什麽就不清楚了。


    一進屋子楚鈴就發現了地上的點點藍血,這些肉眼不可見的物質在他的機械眼睛裏被看的非常清楚,仿佛它們自帶熒光一樣。


    楚鈴推開了門,觀察著泥土上的腳印,漢克跟著走了出來,他看著地上的腳印道,“正門是鎖的,犯罪者應該是從這邊逃出沒錯。”


    “安德森隊長,這泥土上的腳印有些不自然,說不定還有其他可能。”楚鈴並沒有直接否定漢克的想法,而是用婉轉的方法說道。


    “哦,是這樣嗎。”漢克觀察了一會腳印,他也點了點頭,算是認可楚鈴的說法。


    楚鈴看了眼牆上的用鮮血書寫而成iamalive的字樣,這字樣就像是被印刷機印刷上去的一樣,非常地整齊規整,一般人沒點水平,不借用相關的輔助工具還做不到這麽工整。


    “仿生人字體麽。”楚鈴內心暗歎道。


    他用手指在字體上抹了一下,然後放進了嘴裏。


    “哦,康納!你在做什麽?”漢克一臉嫌棄地說道。


    “我可以即時采集血樣進行分析。”楚鈴迴答道,“盡管我也並不想舔這麽一個米其林肥宅的血。”


    漢克的表情變得更嫌棄了,“別再做這種事情了,再過一會驗屍官就會來了。”


    “我以後會注意的。”楚鈴依然使用著‘虛心接受,屢教不改’的態度,“從血樣分析上來看,他已經死亡了28天13小時24分鍾。”


    “二十八處刀傷......這可有點多啊。”楚鈴喃喃道。


    “是啊。”漢克讚同道,“看起來這個犯罪者恨極了他,這的確像是一個激情犯罪的現場。”


    楚鈴走開繼續調查著,通過模擬犯罪現場,對於犯罪現場進行重建,他對整個戰鬥過程有了理解,他離開了廚房,繼續搜集著資料。


    “紅冰。”楚鈴拎著透明的塑料袋道,“越是無聊的生活,就越需要靠這種手段刺激神經,就像是實驗室裏不停按下電擊按鈕的小白鼠一樣。人類看起來並沒有比其他物種強到哪裏去。”


    漢克聽到了楚鈴的低語,他多看了楚鈴一眼,卻沒有說什麽。


    楚鈴繼續進行著探查工作,他在浴室中發現了一個雕像,這個雕像看上去很簡陋,像是路邊攤的廉價手工製品,楚鈴握住了雕像,係統檢索為他提供著信息。


    “雕像製成日期,29天前。”


    殺人的時間是在28天前,而製作雕像的時間卻是在29天前,這個雕像有什麽特殊意義嗎?它是仿生人的雕像,還是那個吸食紅冰的死者的?


    雕像上麵並沒有死者的指紋,這種東西並沒有刻意抹去指紋的必要,就連那袋理應好好隱藏的紅冰,死者在生前也懶得清理,更不用說這種雕像的指紋了。


    所以說,這是一個仿生人的雕像。


    仿生人要雕像做什麽,祈禱嗎?仿生人也會相信神明,他們也需要祈禱嗎?


    楚鈴知道仿生人的情緒來源是源自模擬,和理解人類的行為模式結構,在出現異常的時候,產生相信神明的仿生人也並不奇怪。他走到安德森隊長的旁邊。


    “安德森隊長,我已經了解到現場發生了什麽。”


    “有些道理,但具體你怎麽推斷的?”漢克點了一下頭,看向楚鈴。


    “就是她們喲。”鬆井飛鳥指指旁邊的眾人,“她們都是我重要的朋友。”


    “我明白了。”阿七點頭應道。


    “要不要現在試試你們的新技能,提前熟悉熟悉,比你們在副本中臨時才熟悉要好得多。”楚鈴提議道。


    “好。”神崎凜太爽快地應道,極速逃遁會消耗體內所有的元素,隻有在伊米爾世界才能頻繁地進行練習。


    “我也沒問題。”千井奈道。


    “正好見識一下我的從者有多厲害。”鬆井飛鳥期待道。


    “那麽對決這樣設定,情景就設定在叢林,第一場鬆井飛鳥對神崎凜太,第二場千井奈對神崎凜太,第三場由鬆井飛鳥與千井奈對決,如果勝者都是鬆井飛鳥,那麽就由千井奈對戰這樣沒問題吧?”


    “沒有問題。”三人齊聲道。


    “就是安騰會長也打不過你,她的幻術對你不起效果,至於玫瑰紗衣......對上你的荊棘之槍,怕是勝算不大。”楚鈴淡然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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