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茨拉斐爾——helpppppp,你在人類世界生活得久,幫我解一下夢,快快快!」


    「什麽夢?」另一邊疑惑地說著,背景音裏隱隱約約傳來拉斐爾最愛在自己的書店裏播放的那種古老唱片聲。


    「我剛剛做夢夢到加百列十幾萬年前罰我抄寫作業的事情了,還有你和我和克勞利第一次正式認識的時候,你說這是不是有些不對勁啊。」


    一般來說,天使都是不會做夢的,但是在瑪麗蘇的天使成為人類身體之後,她能夠擁有的生理反應自然也很正常人類相同。


    電話那頭也是第一時間就想起來了瑪麗蘇說的是什麽時候的事情,旁聽的克勞利略微一挑眉,對於惡魔而言,倒是有一個如果做夢夢到了人,就也說明你和那個人的感情即將漸行漸遠,成為一輩子陌路人的意思。


    他不打算把這個說出來,這些天使的規矩總是和惡魔恰恰相反的。


    亞茨拉斐爾麵不改色地放下手上的書本,這可是他最近特地搜集出來的孤本,要是待會兒和瑪麗蘇聊天的時候發生了一些不太好的小小事故,他可不是很想使用一些奇蹟在這樣的情況下。


    「夢到了當初你還小的時候發生的事情,和現實裏發生的事情有什麽區別嗎?」


    尋常的夢境,正常人都是夢醒就全部忘了個一幹二淨,可瑪麗蘇腦子裏的那些夢卻清晰得要命,要摳到具體的細節都是輕而易舉的。


    「如果非要說的話,我當時做夢的時候,似乎很大一部分時間,我的視角並不是我自己的主視覺,反而是飄浮在空中的,以一個獨立的視野注視著底下發生的一切。」


    「就像是第一人稱和第三人稱?」


    瑪麗蘇點了點頭,又反應過來這是電話,迴答道:「對啊對啊,就是第一人稱和第三人稱切著來的那種感覺。」


    那邊頓時陷入了一片沉默,瑪麗蘇不知道電話那頭怎麽忽然安靜了下去。


    與此同時,書店中。亞茨拉斐爾本來和克勞利正躺在相鄰的兩張搖椅中,舒舒服服地聽著午間的音樂,在剛剛瑪麗蘇的那句話落下之後,一道白光卻劃開了天空,直直落入書店當中。


    克勞利當即嚇得往後一番躲開白光,幸虧這裏不是教堂之類的shi*的地方,他不需要蹦迪似的跳遠,躲到家具的障礙物後,亞茨拉斐爾有些驚訝地對著白光,還沒開口就發現自己已經被禁言了。


    上帝的化身,當然,也就是那道白光,相當刻意地指了指手機,又在嘴前比了一個拉拉鏈的動作——看上去就像是在哄小孩子別說話出聲似的。


    腦海裏有偉大的天父的聲音響起:「亞茨拉斐爾,你清楚什麽是該說的,什麽是不該說的。」


    偉大的上帝啊,這我可不知道什麽是我能說的了。在拉斐爾心中腹誹的這一瞬間,上帝的眼神立刻就移動到了克勞利的身上,就像是在威脅一樣。


    拉斐爾無奈地點點頭,表明自己現在知道什麽是能說的話語了,嘴上的禁製頓時就解除了。


    克勞利活絡了一下筋骨,正想著蹦出來看看情況進展如何,沒想到上帝卻堂而皇之地搶了他原本躺著的搖椅,周圍的聖光明晃晃得亮眼,一道水鏡一樣的幕布(就像是克勞利之前給瑪麗蘇播放有關於敵對惡魔的水幕一樣)出現在三人眼前。


    偉大的天父啊,這樣幹會不會有點變態了?


    可是他隻是天父啊,並非是偉大的我主本人,沒記錯的話,教義好像確實是有那麽一點像是。


    這話亞茨拉斐爾是絕對不敢對他老人家說的,但是讀到手下天使心聲的上帝也是愣了一下,他眼神冷酷地掐了一下,立刻把鏡頭切去對準蝙蝠洞的方向。


    不看小天使,難道我要去看看這群看上去都平平無奇的大老爺們?克勞利犀利的眼神中透露出些許的鄙視。


    電話那頭的瑪麗蘇又是喂喂餵了幾聲,亞茨拉斐爾當即咳嗽了一聲,示意她自己沒事。


    看來上帝他老人家是打算賴在這裏了?


    「你還好吧?」瑪麗蘇疑惑地皺起眉頭,打算隻要亞茨有一句話說得不對勁,自己就立刻手持無數蝙蝠洞的裝備開直升飛機去轟炸英國,看看自己的好兄弟們現在的具體情況。


    那邊卻恍若無覺,亞茨拉斐爾故意發出了翻動書本的聲音,這才迴答說:「沒事,我剛剛就是去幫你找了一下能夠解開這種類型夢境的一本解讀書,一位女巫寫的,對方喜歡寫各種各樣的預言,不過那不是什麽大問題。」


    16.


    好吧。她長舒一口氣,就像是每一本瑪麗蘇小說中會描寫的一樣,從超級豪華kingsize大床上醒來的瑪麗蘇·韋恩此時此刻正麵臨著一個夢境以外的重大難題。


    現在可是淩晨三點。


    以往瑪麗蘇被叫醒的時候都是中午十一二點了,現在卻是淩晨三點。


    而這個時候的管家阿爾弗雷德·潘尼沃斯卻在蝙蝠洞裏幫蝙蝠俠監管著蝙蝠洞的秩序。


    她打了個哈欠,這種情況下,她飢腸轆轆的肚子要被填飽有且隻有一個選擇。


    身穿一身毛茸茸小熊睡衣的瑪麗蘇一個打滾,從床鋪的中央滾了好幾圈才滾到了床的邊緣,讓自己停在床沿的她努力地在床上裹著被子又是一陣不斷地蠕動,終於坐直把自己給摔下了床。


    十分鍾後,一直聚焦著瑪麗蘇房門口的水鏡終於捕捉到了一隻鬼鬼祟祟的小天使打開她的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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