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恆身子端坐,臉上亦是出現了一絲不悅。


    他堂堂一個郡丞出現在了這裏,這範陽城還有哪個混賬不知天高地厚的敢將鄒氏莊園圍起來?


    “沒人喝醉酒,相反的那些士卒一個個全都精神的緊!


    王管家也說了,但,但是對方那個領隊的曲軍候根本不加理會,似乎,似乎並不將潘大人放在眼裏……”


    場中之人皆是一片愕然,而潘恆更是臉色巨變,眼中怒火唰的一下便燃燒了起來。


    真是豈有此理!一個小小的城守軍曲軍候竟然敢不將他這個郡丞放在眼裏!


    正欲起身時,一道聲音卻是忽然響起。


    “鄒伯伯,可是出了什麽事?需要某效勞否?”


    張濟屁股還沒坐穩呢,卻是聽到出現了不太對勁的事,雖然十分困惑,不過還是起身朝著鄒正德拱了拱手問道。


    鄒正德急忙一擺袖袍朗聲笑道:


    “張賢侄不用勞心,一點小事,很快就能解決了。”


    然而,此時又一個護衛腳步匆忙的跑了進來,而且比之先前的那一人更加驚慌失措。


    “不不、不,不好了!風、風,風州牧來了!”


    “什麽?!”


    此人一語既出,場內頓時響起一片驚叫之聲,幾乎所有人都驚得站了起來。


    鄒氏商行雖然也頗有名聲,但還不至於讓得堂堂風州牧前來賀喜吧?


    那風無極前來是為了什麽?該不會這鄒氏商行得罪了人家吧?


    而原本正襟危坐的潘恆更是嚇得一個激靈,按說這種場合他就不應該出現的,而且還是穿著官服前來;


    這要是被風州牧看到了,那他……


    潘恆情急之中就想要躲起來,可一想到此前已經有人將自己的名號報了出去,卻是又隻能頹然的呆坐著。


    “諸位!諸位!不要慌!今日乃是我鄒氏大喜之日,而且我鄒氏也並未做什麽違法之事,料想風州牧不會有何異動;


    或許風州牧隻是經過此地,聽說了這裏的事便前來看看熱鬧;


    又或者乃是前來尋我鄒氏商行商討合作事宜。


    總之,不論是什麽事,都與在座的諸位無關。


    所以,還請諸位莫要慌亂,一切有我範陽鄒氏在!”


    聽到鄒正德這話,原本紛紛起身、慌亂不堪的眾人這才稍稍鎮定了一些,開始依次又坐了下來。


    咣當!


    砰!


    此時,一陣物體撞動以及慘叫的聲音卻是忽然從第二進門的外側響了起來。


    瞬間,剛剛坐下去的眾人又驚得跳了起來。


    沒辦法啊,實在是風無極這人太兇殘了,他的威風可都是殺出來的,那可是赫赫兇威啊!


    未幾,一列列的城守軍士卒如狼似虎的奔了進來,將整個院落圍了起來;


    而後,一隊隊紫衣紫甲紫披風的威猛士卒湧了進來,排在院落主道的兩側,虎視眈眈的盯著眾人。


    “範陽鄒氏!哈哈哈,有這般大喜事,竟然不與本將軍言說,莫非是瞧不起本將軍不成?!”


    隨著一陣哈哈大笑聲傳來,一個身著紫色長袍、腰束冷藍色腰帶、腳蹬紫色翹頭軟靴的青年在兩個魁梧漢子的護持下走了進來。


    那青年長發束起,以銀色露頂小冠箍住,五官英俊,嘴角掛著的一抹邪笑更為其增添了一抹邪魅的獨特味道。


    但他的那對略顯深邃的眼睛,以及其中不時泛過的玩味神色卻是會讓人不自禁的就身子一緊,因為那就好像是貓戲老鼠一般……


    鄒正德原本心驚膽戰的緊,但在聽到馮易這話之後,卻是立馬喜笑顏開的彎腰迎了上去。


    “鎮北將軍、州牧大人能夠親自光臨敝舍,那乃是吾範陽鄒氏的無上光榮啊!


    因為擔心打擾到您,故而卻是不敢派人傳送請柬。


    若有不周之處,還望將軍大人海涵啊!”


    馮易輕笑一聲,在原本屬於鄒正德的正座上毫無顧忌的坐了下來。


    此時,七八道人影卻是忽然火急火燎的奔到馮易前邊跪了下去。


    “卑職見過將軍大人!”


    “下官拜見州牧大人!”


    馮易冷然的瞥了幾人一眼,卻是沒有絲毫理會的意思,就任由他們在那裏跪著。


    正當場中氣氛有些沉悶時,一身新郎官打扮的張濟卻是忽然走到近前朝著馮易抱拳恭敬的說道:


    “卑職董中郎將麾下校尉張濟拜見鎮北將軍!


    鎮北將軍今日能夠前來見證卑職的大婚之喜,卑職萬分激動!”


    馮易掃了一眼張濟,卻是驀然搖搖頭抱歉的歎息一聲道:


    “原來是張校尉啊!你說你怎麽就不能靠後幾日呢?


    若是靠後幾日的話,那此事也就跟你無關了。


    但今日你竟然前來迎娶鄒氏之女,那此事恐怕也要算上你一份了!”


    馮易這話中的意味是個人都能聽出來,雖然還不知道究竟是怎麽迴事,但鐵定不是什麽好事!


    剛剛將心放下了一半的鄒正德更是麵色一白,盯向馮易的眼中滿是猶疑不定。


    張濟亦是麵色一變,小心翼翼的問道:


    “不知,風將軍此言何意?”


    平定黃巾之亂的時候,他可是對風無極的手段了解的很多。


    他們在黃巾軍手中可是連連吃虧,但黃巾軍在風無極麵前,卻就仿佛是一個猴子,想怎麽被耍,就怎麽被耍;


    他們西涼軍雖然也不弱,可老實說,要是對上風無極的無極軍,那張濟是根本沒有一點底氣的。


    所以,雖然董將軍對風無極恨得要死,他可不敢招惹。


    馮易卻是沒有迴答張濟,而是朝著旁側的一個紫衛百夫長揮了揮手。


    “諾!”


    那百夫長會意,抱拳領命後,卻是掏出了一個小冊子。


    “茲有範陽鄒氏,殘害百姓、賄賂將官、惡性打壓競爭對手、哄抬物價,各方麵罪行惡跡累累,罄竹難書!


    僅近期三個月,在幽州便殘殺一千七百二十一條人命;


    同時,更在東鮮卑與夫餘入侵幽州之際,暗中向其提供武器裝備以及糧草作為支援。


    經查實,範陽鄒氏所犯罪行已嚴重危害東漢王朝的利益,尤其私通並襄助外敵,是為叛國之罪!


    即日起,所有範陽鄒氏一幹人等都需緝拿入獄,等候審判定罪!


    鄒氏商行所屬資源一律充公!


    拿下!”


    隨著那百夫長宣讀完畢並大喝一聲之後,所有城守軍士卒頓時齊齊而動,開始了逮捕捉拿。


    而紫衛則仍然站在那裏,虎視眈眈的警告著那些敢於反抗的人。


    院落裏的賓客皆是屏息大氣都不敢喘一聲,開什麽玩笑!那可是叛國罪!


    這種罪名都要被誅九族了!他們哪裏敢摻和?


    隻要風無極不將他們當成共犯一起捉了就已經要謝天謝地了!


    “風無極!爾!爾敢!”


    鄒正德差點被氣的吐血,他們鄒氏其他的罪名他都認,可是,他們什麽時候私通外敵了?


    鄒正德想不明白風無極為何要這般整他,為何要將叛國的天大之罪蓋到他們的頭上;


    但他知道,如若不趕緊想辦法,他範陽鄒氏可真的就要完了!


    “風無極!爾敢動吾鄒氏!大將軍何進不會放過爾的!”


    鄒正德原本以為風無極起碼會猶豫一番,但怎料到對方竟然隻給了一個極度輕蔑的眼神,而後自己便被人給打暈過去了……


    馮易輕蔑不已的瞥了一眼鄒正德,其後方才看向張濟道:


    “張校尉……”


    “啊!風將軍,這個,卑職此前並不知曉鄒氏竟然犯下了如此多罪行;


    若是卑職早些知道的話,也不會前來迎婚了。


    卑職的這門親事乃是家中長輩在卑職剛出生時定的,卑職其實也是不願的。


    而今這範陽鄒氏竟然敢叛國,卑職自然不敢再與他們結了姻親。


    風將軍,您看卑職尚未行堂禮,也就是說跟這範陽鄒氏其實沒什麽瓜葛的,您能不能高抬貴手,放卑職一馬?”


    按說這還未拜堂,他張濟就跟鄒氏沒有任何關係,也不用擔心。


    可是,張濟怕啊,風無極要是想不講理,非硬說他已經跟那女子拜了堂、成了親,那自己可不就完了?


    他可不相信董卓會來救自己,畢竟,董卓雖然嘴裏對馮易恨得要死,可其實他比自己還要怕風無極呢……


    至於朝廷的話,開什麽玩笑,現在靈帝都拿風無極沒辦法,朝廷中哪還有人敢為了自己尋風無極的麻煩?


    反正他還從未跟那未過門的未婚妻見過麵,長得如何都還不知道,丟了也不心疼……


    馮易微微猶豫兩息,而後在張濟緊張的神色中灑然一笑道:


    “倒也是這麽個理兒。


    正所謂不知者不怪,既然張校尉還未拜堂,那此事倒也算不到你的頭上。


    再者,本將軍對張校尉還是十分欣賞的。


    日後若是有機會,本將軍還是很希望能夠跟張校尉好好親近親近的……”


    張濟不由一愣,隨後卻是心中一喜。


    董卓對他雖然也不賴,可董卓此人疑心病重的很,而且性格驕奢淫逸,將來定然成不了大事。


    但風無極就不一樣了,對方那神乎其技的戰陣殺敵的本事就不用說了,單看其麾下沒有一個將軍有過抱怨便可想見其心性如何。


    若是真能投身到風無極的麾下,那也算不錯。


    當然,這種時候,他卻也隻能尷尬的一笑,免得被人發現告訴了董卓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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