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闊天空,金色陽光遍灑炎熱的蒼穹,蔚藍的天際倒影在海中,共水天一色。


    陣陣東北信風的吹拂下,雪白船帆猶如縱躍出海的魚肚,亮麗、潔瑩,充滿活力。


    蘊含著別樣風味的號子聲不絕於耳,同時還有輕快的歌聲遙遙蕩漾在海波之上……


    “唷吼~一起轉航~揚起船旗~~


    拉呀~金幣和榮耀~我們將滿載而歸~~


    嘿呀~鹹魚海盜帆上貼~海之女神神力護佑~~


    我們擁有海洋和力量~我們的尾浪掃遍七海~~


    ……


    唷吼~一起轉航~揚起船旗~~


    拉呀~金幣和榮耀~我們將滿載而歸~~”


    馮易在這充滿了異域風味的歌吼聲中緩緩蘇醒,入眼所見的乃是碧藍無垠的廣袤天宇。


    刺眼的陽光耀的馮易一陣不適應,眼前昏黑之際又急忙閉上了眼睛。


    隻是,此刻他方才感覺到身體有著很大的不對;


    不僅渾身酸痛無力,就連腦袋亦是泛著陣陣轟鳴,感覺就像是有數百隻蜜蜂在嗡嗡的亂飛。


    像是時空錯亂一般,馮易一時間竟是有些茫然;


    一會兒感覺迴到了兒時,一會兒卻又仿佛正置身在千軍萬馬的戰場之中……


    思維正極度混亂之際,一道粗獷的聲音卻是猛地自耳畔響起。


    “嘿,這個東方小子終於醒了。


    三天三夜不見其有任何反應,若不是還有口氣在,格勞爾我早便將他扔下大海喂魚了。”


    “唷,格勞爾,你這家夥倒是會說話,之前是誰嚷嚷著要將那個小子活祭奠給海神的?”


    此時,另一道渾厚的聲音卻是玩味的傳來。


    “巴亞哈,你個死禿子,就知道跟我頂嘴!


    在這加勒比海,隨意搭救身份不明之人本就是大忌,此次若不是船長大人堅持,誰願意救他?”


    先前開口之人明顯有了些惱羞成怒的意思……


    “格勞爾,你也太小心眼了,這小子一看便是東方人,怎麽可能會跟海盜有牽扯?


    難不成你以為他是嘯風或清夫人派來的?


    嘿,這也太可笑了。”


    “有什麽可笑的,我……”


    “好了!都是一條船上過命的兄弟,何必吵來吵去的!”


    “咳,大副,我們隻是開個玩笑,嘿嘿,開個玩笑……”


    “對對,我們鬧著玩兒的……”


    馮易緩緩的錯開眼眸,使得眼珠對於從驟暗到強光的過渡漸漸地適應過來。


    而原本十分混亂的思緒亦是逐步的穩定和清晰起來,對於前因後果亦是有了個比較清晰的認知。


    他記得自己當時正在追逐一個匈奴的將領,可是不知為何就突然的被什麽強悍到根本無法反抗的力量給束縛起來;


    至於之後的事卻是一點也不記得,通過周遭這幾人的交談,馮易可以肯定的是自己起碼昏迷了三天三夜。


    而自己之所以會得救,還要感謝那什麽船長。


    視線清晰之後,周邊的事物也終於能夠得以看清。


    這是一艘長約三四十餘米的兩桅五帆船,正在平靜的海麵上中速行駛,而在周遭還有著十幾艘或大或小的艦船。


    數十隻海鷗圍繞著這支不知名的閑散艦隊盤旋鳴叫,更添了幾分恬淡和寧靜。


    隻是,看這些船隻的構造,明顯跟龍國的大不一樣;


    再加上那些或金發碧眼、或高鼻白膚、或卷發黑澤的船員,馮易心中已經大概的有了一個猜測。


    隻是,他一時間卻有些難以相信。


    不是說國界不開啟各個國家的人便不能來往嗎?可這又是怎麽一迴事?


    “喂!我說東方小子,大副正在跟你講話,你發什麽愣呢?!”


    一道不悅的大喝聲傳來,馮易頓時從呆愣中迴過神來。


    抬頭瞥了眼周遭的人群,發現大多都是三四級的水手,隻有那個大副是個初級劍客。


    有些奇怪的是,那個大副的腰間竟別著一支跟燧發槍十分相似的槍械樣物什;


    而且這艘船隻船艄部位以及兩側還有著總共七尊形似於臼炮的未知武器。


    可按照遊戲限製和規定,全戰世界中不可能會出現強力火器啊,那這槍械和大炮又是怎麽一迴事?


    馮易內心疑惑重重,但知道這種事急不得,隻能以後再慢慢探查。


    “多謝諸位的搭救之恩,小子我感激不盡,咳……”


    馮易朝著眼前的幾人微微一笑道謝,可聲音卻是嘶啞而低弱,說到最後更是突然咳出一口血來。


    馮易此時也才真正意識到自己眼下情景的糟糕之處,之前隻是大概的感受了一下;


    可這番內視之下,卻是發現體內的經脈斷痕密布、淤積處處。


    在這種情況下,別說調動內力對敵了,就連使用內力溫養身體都顯得極其困難。


    莫名其妙的出現在這種未知地域,而實力又難以發揮,自身的安全難以得到保障,這是十分叫人憂心的。


    而且,更讓馮易心焦的乃是無極勢。


    不知草原之戰最後究竟如何,會否再突然發生什麽變故?


    而自己離奇消失的事情一旦傳出去,那些個牛鬼蛇神又會否全都跑出來?


    溫德爾眼見馮易神色蒼白不已,而且還咳出了鮮血,不由得眉頭微皺。


    原本按照他的意思,這個東方人他是堅決不同意帶上船的,可是船長堅持,他也沒辦法。


    “算你小子好運,不過不用謝我們,要謝就謝我們的船長,是她救了你。”


    溫德爾此言一出,格勞爾頓時便有了底氣,盯著麵色有些皺皺巴巴的馮易陰陽怪氣的說道:


    “也不知你這小子哪裏修來的福氣,竟能夠讓我們的船長大人多看幾眼。


    看你這幹枯的如同老樹皮一般的臉蛋,不應該會如此討人喜歡啊。


    嘖,真是奇也怪也……”


    馮易有些吃力的緩緩伸起右手擦去嘴角的血跡,此時聽到格勞爾的嘲弄,卻是不由一愣。


    如同老樹皮一般的臉蛋?


    這又是哪一出?該不會自己真的破相了?


    驚疑之下,剛剛想要放下的右手緩緩上揚,輕輕撫到了臉頰之上。


    細密的褶皺感從手間傳來,仔細感觸之下,覺得雖沒有格勞爾說的那般恐怖,可也委實好不到哪兒去。


    老實說,馮易的內心此刻是有些怔然迷茫的,畢竟沒有一個人會因為自己變成醜八怪而高興……


    更何況他可是要吃遍天下的人物,麵相要是毀了,那無形中的影響可就太大了……


    “怎麽,那小子醒了?”


    正在此時,一道婉轉卻又有些豪爽和幹淨利落的清脆聲音傳來。


    溫德爾、格勞爾,以及巴亞哈皆是神情一正,急忙轉身朝著說話之人恭敬行禮道:


    “船長大人!”


    馮易亦是被這聲音吸引了注意力,他還真沒想到讓這些家夥恭敬相待的竟會是一個女船長……


    抬頭看去,卻隻見一個金黃色長發隨意紮起、上身長袖紮在緊身長腿褲中,腳蹬一雙高筒靴的年輕女子正含笑走來。


    女子身材高挑,臉頰秀美,在長期的烈日暴曬下,渾身肌膚顯露出健康的小麥色。


    而且在左腰的皮帶上還掛著一把西洋長劍,右腰處則有著一個槍囊,裏麵的物什跟溫德爾的那個很是相似。


    這是一個集美貌及野性於一身的誘人嬌娃,但最讓馮易在意的卻不是這點,而是她的身份……


    這個女子竟不是原住民,而是——玩家……


    “嗨!東方小子你好啊~能夠在這加勒比海見到一個東方人可真是不容易。


    你們不像那些血統不純的假東方人麵孔的西方人,本船長對你很是感興趣。


    看在本船長救了你一命的份上,你是不是應該給本船長說一說你們那裏的奇人趣事?


    另外,你是如何來到這裏的?而且還如此狼狽,該不會是有什麽強大的敵人在追殺你吧?”


    那女子在一旁瞪大了眼睛十分好奇的盯著馮易,同時還在不停的叨叨,而馮易卻是早就傻眼了……


    加勒比海?


    尼瑪,開什麽玩笑?竟然會分割開如此遙遠的距離,他都想不通自己是如何跨越那般長距離的……


    而此時馮易也大致的想清楚了一些事情,自己之所以會出現在這裏,定然是被什麽類似於超遠距離強製傳送的術法給套身了;


    對於傳送術馮易雖然沒有過多的了解和認知,但最基本的一些東西還是知道的。


    像那些傳送陣都是穩固於基、耗能護身,在傳送的時候都會有一股力量保護傳送者;


    可有些傳送術卻未必就有保護傳送者的功能。


    而匈奴人恨不得自己死無葬身之地,自然不可能會對自己有什麽保護措施。


    這樣一想的話,他在暈迷之間不知不覺受了重傷,而且還差點完全破相便能夠說的過去了。


    想清楚了前因後果,馮易一陣暗恨的同時卻又有些無奈苦笑。


    自己這三條命好是好,可對手都太過強大,根本就不想給自己翻盤的機會……


    而且他們也有著那樣的底蘊,不是什麽弑魂弓,就是像這種的傳送放逐,這可真是……


    加勒比海啊,那跟神州不知隔著多少距離,天知道要怎樣才能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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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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