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朗點點頭,走出寢宮對蕭皇說道:「這樣最好。不要讓蕭皇再有子嗣,這樣隻會把事情複雜化。待皇孫周歲,我師兄就會來京以國師身份教導太孫,到時候你就自由了。」


    蕭皇翻了個大白眼給他,舒朗攬起他的胳臂將他帶到椅上做好道:「久孤先生讓我幫你恢復冥識。」


    蕭皇苦笑:「國師大人的封印誰人能解?!」


    舒朗走到他身後,伸手確定其命門穴位,說道:「久孤先生所教應該沒有錯。你坐好別動。」


    蕭皇:「封印法門隨各自修為、結印手法各有不同。國師大人修為莫測,算力非凡,他的封印無人能解。縱然是久孤先生也無法破解出國師封印的法門。」


    說話間,舒朗早已抽出腰後甩棍,開啟些許靈力按照久孤教給他的啟封手印,以背為圖畫出咒輪。幾息時間而已,蕭皇便覺神清氣爽,抬起手比出個入門級的能量凝聚手印,一團稀薄靈光旋即出現。


    他欣喜萬分,拉過舒朗問道:「久孤先生怎麽會解國師大人的封印?」


    舒朗不知是久孤在與澤浣最後一次通信時告知的解法。遂答不知。蕭皇卻篤定以久孤的修為和算力破不了澤浣的封印,再結合林書翰在沙海不歸的理由應與國師有關的猜想,他猛然意識到自己被巫靈和火鳥誤導了。


    蕭皇內心激動到萬馬奔騰,外表強裝鎮定地問道:「小舒,你知道國師大人的下落嗎?」


    舒朗收起甩棍表示不知。


    蕭皇不死心:「你說國師大人會死嗎?不是說國師大人死在奉蓮山被毀的那日嗎?」


    舒朗迴頭望他如同看個傻瓜,他低語:「如果國師大人死了,沒了神域的神人仙者就不會是被神衛營監控這樣簡單。」


    「什麽意思?」蕭皇隻覺心口砰砰砰的亂跳。


    舒朗:「國師大人是製衡鳳族、龍族與神族的關鍵。國師大人要是死了,任誰也帶不走神域。奉蓮山被毀的那日,鳳族、龍族集聚北冥淵,就連幽冥也出動。怎麽,你還記恨國師化散你的修為,封印你的冥識,打算找他報仇嗎?」


    蕭皇聞言於此,再也壓抑不住流下淚來,他坐在椅上一把抱起舒朗,埋頭在他腰際痛哭道:「小舒,我以為他死了,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他了。我誰都沒敢問,我不配知他生死,我總叫他失望,我總在傷害最親的人。」


    風氏雙生子,神格最強,舒朗之所以能逃過雷刑,保下一縷魂全然是因為孿生哥哥尚在。而風如怒所以能扛過封印陣的噬奪也仰賴這位孿生妹妹。他們本就是相互加持的共生體。


    見蕭皇痛苦,舒朗也不好受,他撫著蕭皇頭頂道:「你不要對自己要求那樣高,做錯事受懲罰的目的是讓你消除業障有改過重來的機會,幹嘛老是覺得低人一等?風家妹妹們的死跟你沒有關係,姐姐的劫難也不是殺掉姐夫就能化解,如果你都想通了,就放下包袱坦然麵對與國師有關的事吧。想必國師大人並非對你失望,因為他一直在嚐試匡正你。」


    蕭皇聞言哭得越發厲害,驚動了殿外的盧青。蕭皇摟著舒朗痛哭的畫麵顯然衝擊到盧公公了隻顧呆愣原地,舒朗隻覺腰際濕熱越發嚴重,估計這場痛哭一時半會兒停不下來。他對盧青擺手道:「你下去吧,陛下交給我就好!」旋即一個結界屏蔽視聽。


    蕭皇再三確認國師沒死後滿血復活,不管林書翰在沙海不歸的原因是不是澤浣,反正他的去留自己也左右不了。可燕北駐軍統帥該派人接任了,蕭皇站在疆域圖下左右不定。舒朗對他道:「陛下,帝國駐軍範圍劃分的依據是根據一百年前時局定立的。如今關中軍虛置,西北軍負責沙海防務,湖州軍對陣南召,兩地關乎邊陲萬不可動。而江南江北兩地其實可以整合成東南駐軍,這樣一來就可以空出一個駐軍統帥了。」


    蕭皇意識到這是舒朗第一次參言朝政,一定有原因的,他問道:「那你說說看,江南江北兩軍統帥誰更適合駐守燕北。」


    話遞到嘴邊,舒朗倒是躊躇起來,就這樣舉薦殷茫野會不會顯得很突兀。他想讓殷茫野去燕北又擔心北疆戰事再起,可他也知道相比起江南而言,燕北能讓殷茫野更快地走入帝國心髒。


    見舒朗欲言又止盡失坦蕩,蕭皇意識到他的意圖不單純於薦賢。有什麽關係了,舒朗開口,蕭皇定然是有求必應。最終舒朗選擇作罷,然而蕭皇卻笑了起來,這樣的舒朗倒顯得憨直可愛。他從桌案上抽出本兵部卷宗,手指劃過選出一頁牛皮紙夾打開放在桌上道:「關於新任燕北駐軍統帥的人選,我想聽聽你這位舊同僚對其的評價。」


    舒朗的履歷簡單,有所交集的人也就那麽幾個,與這位殷茫野入南召上江南還給人紋了風氏辟邪銘文。如此明顯的特別對待蕭皇怎會看不出舒朗的心上人是誰。舒朗餘光掃到出現在卷宗內的名字,倏然欣喜,為避免殷茫野被人說三道四,他道:「陛下既有人選卑職不便參言,更何況卑職與殷少帥是舊交,評價難免偏頗有失公允。」


    蕭皇點頭收起卷宗道:「我會根據兵部歷年考核評價來確定。你與殷少帥既是舊交必定默契,更利於北疆防務。」


    舒朗不再多話,唇角微微上揚,笑意輕快。


    這日舒朗照例留在皇宮與蕭皇一起吃飯。趁送舒朗離宮的機會,盧青直白道:「既然與陛下關係如此,就與阿野保持距離吧。」此刻的盧青已經靠盧家曾經的影響力穩定了東南,為盡快登船上岸,盧家不遺餘力在東南為帝國收稅,沒有從下而上的搜刮盡數上繳國庫,這年充入國庫的稅收為百年之最高。盧青在朝地位也越發穩定,杜皖離開之後,盧公公以內相之尊代理監察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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