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浣下意識地收緊腰帶,又套了件睡袍遮掩身軀,道:「你怎麽在我房間?」


    西克不動聲色地打量他剛剛沐浴之後的樣子,說道:「我已經向國會遞交離婚書了。」距離澤浣生產已經過去半年,他的身體早已恢復。


    「離婚?!」澤浣有些懵怔,「你還能離婚啊?」


    西克笑了笑,忽覺傻裏傻氣的澤浣更加可愛。「付出了些小代價。」


    西克半年間的克製讓澤浣全然沒有警惕,包括這間房間,西克都沒進過。他走到西克身邊說道:「為什麽啊?」


    「女王另有心儀的人,這大半年都沒找過我。女王為維護王室尊嚴讓我主動提出離婚,為此我還賠了很多錢。」西克反說,故作可憐。


    澤浣聽罷果然麵露憐意,真以為西克被人綠不說還得背鍋。他嘆道:「女王另有所愛就沒辦法了,天涯何處無芳草,你也看開點。」


    西克撐著額頭似笑非笑,澤浣以為他在難過,一手搭在他肩膀安慰道:「錢沒了再掙就好,別難過。勉強也沒幸福,你想想自己現在自由了,多好啊!」西克正想抓住他的手,就見他抬手解下包裹頭髮的浴巾。澤浣一麵擦發一麵道:「現在澤爾能吃能睡,我也該準備去昆都了。我看了地圖,過了西帕高地往東北走,經過雪狼穀再過草甸穿沼澤就是昆都。春季動身入冬前就能到。」


    西克拈出一點靈力,讓他頭髮瞬間變幹。澤浣將浴巾放迴浴室道:「還是有靈力好,如今我冥想已經能進入我的冥想之地了,再過幾百年,渡給澤爾的修為就能補迴來。」


    「是嗎。」西克解開袖扣、領扣,「可你現在修為全無,我還是不放心你這樣去昆都,不如叫昆都來人接你吧。」


    澤浣專心梳頭沒留意西克那件外袍都快解開了。「我嚐試擺卦唿應鼴鼠和猞猁,可惜沒有迴應。我不知道都有誰在昆都,久孤也該在。可沒人迴應我。」


    西克脫掉外袍,走到他身後說道:「因為整個莊園都布置了鎖靈陣,你的卦問不到他們那裏。」


    「為什麽?」澤浣驚唿,轉身就與西克貼身,想退後被他一把攬腰摟在懷裏。


    西克氣息漸粗,抵在他耳廓道:「因為我不想放你迴昆都。澤浣,他死了。天涯何處無芳草,你就不能選我嗎?」


    澤浣推搡不開被西克丟上床,西克道:「都快兩年了,他把你丟給我的意思你不明白?澤浣,接受我,我會用生命愛你和澤爾的。」


    澤浣抵著他想要壓下的胸膛,道:「你不是說過不強迫我嗎?我不管他是怎麽想,我不想這樣。我…我可以換一種方式迴報你。」


    西克掰開澤浣的手,置於其頭頂,急道:「接受我吧,澤浣!」原本他有耐心等到澤浣交付自己,可現在情況不一樣,他不能讓澤浣知道林二還活著,最起碼得先讓他把生米做熟了。


    西克一時分心不慎被澤浣抬腳蹬踢,不再心軟,就勢掰開他的腿壓了下去。


    西克雙眼迷濛對澤浣施展魅術,再見林二讓澤浣身軟,瞬間淚眼迷濛低語:「你這隻傻狗,跑哪裏去了,我真要把你腿打斷!」嘴上在罵,雙腳已經環上西克腰肢,捧起西克的臉拉近至眼前仔細端詳。


    西克以林二外相對他說道:「我已經死了,不會再迴來了。讓西克照顧你和孩子不好嗎。」


    澤浣聽罷嗚咽哭泣,淚水不止:「你是不是還嫌棄我的本相?我都把修為給孩子了你還不放心嗎?你要拿我當消遣就當消遣好了,我願意被你消遣隻求你別離開我。」說罷他抬頭吻在西克臉頰,淚水、口水亂糊一氣。他湊在西克耳畔說道:「等澤爾長大,我就來找你。你老實呆在幽冥。」


    西克沒想到用魅術也能被餵一嘴的狗糧。


    澤浣還在哭訴衷腸:「我說過為了你不做仙人,我還可以為了你碧落黃泉。你別去輪迴,眾生芸芸,我沒了修為根本找不到你!嗚嗚…」


    西克心一橫,脫掉了他的外袍,正要扯開他的睡衣時,澤浣一個翻身把西剋死死壓製。西克雙膝被反掰到後脖頸,隻覺整條脊椎都被掰碎了。澤浣全力壓製,恨得咬牙切齒:「你從來不聽我的話,叫你別幹什麽你偏要幹。今天非得把你腿打斷,看你怎麽跑!」


    伴隨西克聲嘶力竭的叫喊,哢嚓兩聲腳踝脫臼。旋即隔壁嬰兒房傳來澤爾驚天動地的啼哭,再來是開門聲和多人哄孩子的聲音也蓋不住澤爾聲聲爸爸的哭喊。西克被澤爾哭聲攪得心煩意亂,一分心魅術消失,恢復清醒的澤浣趕緊給西克正骨。


    西克再度緊扣澤浣雙手,狠狠地道:「今天誰都不能阻止我!」話音未落,孩子的哭喊漸近,房門被拍響,門外傳來管家的聲音道:「孩子哭到抽搐了,你們先出來個人哄哄!」


    澤浣臉紅低喝:「下去。」


    西克低頭欲吻,被澤浣偏頭躲避。


    門外澤爾的哭聲越發尖利:「爸爸!我要爸爸!西克爸爸!」好傢夥,把澤爾逼到說話了。


    西克聞言一滯,瞪視澤浣很是驚訝,澤浣急道:「快下去哄孩子!」


    西克哀嘆一聲,非是他不想繼續而是發現自己被澤爾哭軟了。悻悻下床打開房門看見澤爾一張小臉漲得通紅,小手做拳做捶打狀。見到西克才緩過勁,任舊是爸爸叫著不停。


    西克無奈,抱著孩子輕語安慰:「爸爸永遠都在你身邊。你這樣聲嘶力竭地哭,很容易引起房顫,會誘發血栓,對身體不好。別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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