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羨慕那位文可奪魁,武能安、邦的少年將軍林書翰。


    人們叫殷茫野一聲少將,不過是仰仗其父的威望,實際上殷茫野軍職並未到將軍的高度。


    今夜皇宮夜宴,他沒資格參加。而那位少年將軍定然又是端坐高堂,盡閱絕色。


    此刻...被殷少將記掛的林將軍正在抱柳堂追澤浣,搶他手中的烤肉串...


    殷茫野跳下廊橋欄杆,拉起朗懷道:「走,我們去泡澡,今晚早點睡,大夫說你不可熬夜。」


    朗懷被他大手捏著往東城跑去,兩人拿了衣服到了最近的公共大澡堂。


    朗爺,監察司七組組長,在檢查了多次殷茫野脫去的衣物無異常之後,也圍了條圍巾走進澡堂。那條超級大的圍巾,將他肩膀以下部位遮得嚴嚴實實。


    殷茫野包了個小池子,他是南方人不喜歡在大池子裏和陌生人一起洗。而朗懷是淮安人,就更不用說了,他根本就沒進過公共澡堂,當然,朗爺除外。


    殷茫野已經在池子裏泡開了:「你怎麽這麽慢。幹什麽去了?」


    朗懷從池邊護著圍巾小心翼翼的進入了水池道:「我沒在這種澡堂子裏泡過澡,有點不好意思。」


    殷茫野笑了笑,側身背對著他道:「用皂角膩子幫我搓搓背!」


    「哦!」朗懷拿起膩子抹在他寬大的背部,將毛巾套在手上給他搓身體。


    他的力度不重,像貓爪子似得,按得殷茫野不太舒服。


    他道:「你重點啊。」


    朗懷白了他後腦勺一眼,道:「我的勁就到這裏,要不叫師傅來給你按吧。」或許,你和盧定遠有特殊的中間人...說不定就是這種公共澡堂的搓澡工,朗爺開始揣摩如果他是盧定遠要和駐軍代表見麵會選擇什麽樣的場合。可以是宮裏夜宴,可以是衙司宴飲,可以是郊外馬場,這類雙方都能公開出席又不讓人生疑的地方。


    而眼下這種低規格的公共澡堂...


    殷茫野的手無意識的碰了下朗懷的小腿,道:「這裏的師傅手太重,我受不了,算了,就這樣吧。你每頓飯慢慢的多吃點,長快點,長壯點。」


    朗懷收迴腿,看著他後背有兩處三角形的疤痕,他知道這是箭傷。問道:「大人,你後背的疤痕怎麽來的。」


    殷茫野迴頭看著他被熱水泡得水潤通透的小臉,說道:「那是箭傷,後背有兩處,前胸有三處,是打仗時留下的。」他正對著朗懷,在心口、肩胛處果然有三處三角形的疤痕。


    朗懷盯著那些疤痕呢喃了句:「很痛吧...」


    他那副有些心痛又悵然的模樣,讓殷茫野想起母親曾經也是這樣對父親說過類似的話,那表情像是如此。他笑道:「痛過了,忘了什麽感覺了。我告訴你,後背那兩處是我第一次上戰場時留下的。那場仗我軍兩千人,敵寇三萬人,在崇山峻嶺間我們行如白猿、沖陣數裏,取了敵寇首領首級。那場仗之後我便升任仁勇校尉。」


    「哦!」朗懷應了聲,似乎沒有多感慨。但他知道,沖陣殺敵何等兇險,身陷敵營腹背皆敵。那背後的箭傷代表他那所向披靡的勇武。


    果然殷茫野皺皺眉道:「我當時才十六歲,你知道這代表什麽嗎?」


    朗懷茫然搖頭。


    殷茫野颳了下他鼻子,道:「代表我首次授銜軍職就躍了五級,這可不是人人都有的榮譽。」


    其實,他的履歷朗懷早就背的滾瓜爛熟,他配合他的期盼做出副驚訝的表情。


    殷茫野失笑了下道:「算了,你估計也不明白帝國軍銜到底有多少級,我現在離正四品將軍之銜就差一場仗了。你知道我的名字嗎?」


    朗懷搖搖頭,心想,你從來沒告訴過我啊。


    殷茫野透過池水的氤氳看著那張像水蜜桃似的臉頰,說道「正式介紹下,我叫殷茫野,殷商的殷,茫茫原野的茫野。你叫什麽名字?」


    朗懷道:「我不是告訴過你嗎?」難道是自己露餡了?


    殷茫野盯著他的雙眼說道:「之前那是在寶津樓,是恩客和孌倌。現在我是殷茫野,想認識你,你叫什麽名字?」


    朗懷莫名覺得雙頰有些發燙:「我叫朗懷,朗朗如日月之入懷,的朗懷。」


    殷茫野伸手摸著他的臉頰,道:「朗懷,我可以吻吻你嗎?」


    朗懷:你不是早就下嘴了嗎,殷少將你挺會玩兒,專騙懵懂無知少年!


    他點點頭,表情略帶羞澀。


    旋即,殷茫野將他擁在懷裏,輕柔的吻了上去。朗懷已經做好準備要是他敢再越雷池的話,就弄他。好在有底線的紈絝殷少將隻是輕輕的吻了他而已。


    一吻作罷,殷茫野對著他道:「多吃點飯,長快點!」


    朗懷迴避他的目光點點頭,心想,你要是現在看見我的本來模樣,得嚇成不舉。


    兩人換了衣服,迴到胡同,漱了口便睡了。


    朗懷趁殷茫野睡著後從床邊摸出根自己藏好的銀針,插進他後脖穴位讓他陷入深度睡眠。他踢了他幾腳,見他沒反應後便起身走出房間。摸黑出了胡同,找到手下將這兩天調查所得交給他。


    吩咐道:「我這幾天都不迴家,有什麽事直接找林大人,這個東西今晚就交到他手上。」


    手下走了之後,迴到房間的朗懷,見沉睡中的殷茫野,伸展了身體。


    迎著月光投影在牆上的影子修長而矯健,原本他隻需要縮骨一宿在寶津樓監視他和盧定遠,結果中間出了岔子,縮骨了兩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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