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那領頭的差役對身旁的兩個同伴道。


    “大哥,你看,咱們這糧食也收的差不多了,迴去也能交差,沒必要和一個和尚生這麽大的氣,不值得,你說呢?”旁邊的差役勸道。


    “就是,就是。”


    “幾位施主,有道是人在做天在看,做人還是善良一些好。”無生道。


    “臭和尚,你給我等著,走!”帶頭的差役咬著牙道。


    他有些不甘心,但是自己受了傷,同伴又不願意上前,隻得退一步,但是今天這件事情還有那個年輕的和尚他是記在心裏了,準備迴去之後立即就和上麵匯報,就說這寧家村的人聽信和尚惑眾謠言,抗繳稅輛,到時候派人將這和尚拿下,關入大牢之中,定讓他生不如死!


    “做壞事會遭報應的。”無生道,看那差役恨不得生吞了自己的眼神,就能猜到這家夥腦子裏想的肯定不是和自己把酒言歡,而是日後報複。


    有些人,睚眥必報。


    幾個差役帶著一車收好的糧食離開了村子,剛出村子口沒走多遠,一袋子糧食從牛車上滾落了下來,一旁領頭的差役伸手去抓,腳步踏空了,一下掉進了旁邊的小河裏,撲通一聲,濺起水花,秋天的水還是挺冷的,他在水中唿喊著。


    “快拉我上去。”


    啊,突然一聲慘叫,他人沒入了水下,水麵一片血紅。


    正準備下去救他的兩個同伴一下子愣住了,後退了幾步,隻看到河水一片血紅,下麵一道數尺的黑影一晃而過,好像一條大魚遊過,剛才掉下去的同伴已經不知所終。


    “報,報應,這是報應啊!”一個差役臉色慘白道。


    “不至於吧,就是多收了點糧食,罵了個和尚。”


    “他幹的缺德事還少嗎?”


    “阿彌陀佛,這確是報應。”旁邊響起了一個聲音,嚇了他們兩個人一大跳,一看卻是剛才那個年輕的和尚。


    “大師,我們錯了,我們錯了!”這兩個人咕咚一下子跪下了。


    “對,對,我們錯了,糧食我們不要了!”


    這和尚剛說完,這事就發生了,也太巧了,他們可不敢再試。


    “帶不迴去糧食,你們怎麽交差啊?”無生問道。


    “嗯,就說掉河裏了。”一個差役道。


    “那會不會再派其他的人來收糧啊?”無生接著問道。


    “這?那大師,您說怎麽辦?”


    “留下來一部分,你們少帶迴去些,這樣也算交差了。”無生道。


    這些糧食全部留下肯定是不合適的,到時候還得派其他的人來,沒完沒了的。


    “好,好,少些也沒什麽,我們也能交差。”那差役道,“多謝大師。”


    “那他呢?”無生指了指河裏。


    “就說掉河裏淹死了。”


    本來就是如此。


    “阿彌陀佛。”


    看他們這樣子,沒有半點的痛苦之情,怎麽說都是朝夕相處同伴,實在是讓人費解,還有,這些辦差的,心眼真多。


    就這樣,差役又卸下來一些糧食,分給了村子裏的人,然後帶著剩下的糧食慌慌張張的離開了村子,至於他們同伴的屍體,他們理都沒理。


    “謝謝無生大師。”村子裏的人有拿迴了一部分糧食都十分的開心。


    無生隻是笑笑,然後又來到了河邊,看著這條河流,血水已經被流水帶走了,河麵靜靜的流淌著,剛才那落水的差役的屍體也也不見了,不知道去了什麽地方。


    “大師,那個人是淹死的?”旁邊一位村子裏的長輩問道。


    “不是,河裏有什麽東西把他拖下了水。”無生道。“通知一下村子裏的人,不要靠近這條河了。”


    “這,村裏需要取水洗衣、做飯啊!”老人道。


    臨河建村子,給他們帶來了不少的便利,他們的日常生活離不開這條河。


    無生聽後沉思了一會,沿著河邊走著,望望村莊,再看看這條河,身旁跟著那位老人還有村子裏兩個男子。


    “這個容易,可以挖一條溝渠,不用太大,由河流的上遊進水,下遊出水,你們可以從這水渠中取水。”無生用枝條在地麵上畫了一個簡單的示意圖,幾個人一看就明白。


    “嗯,這個方法好。”一個漢子道。


    “先挖好水渠,再打通上遊和渠道,渠道上高下地,可以讓河水順著地勢流淌。”


    “好,我迴去和村子裏的人商量一下。”老人道。


    “大師在村子裏吃過齋飯再走吧?”


    “也好。”


    臨近傍晚的時候,無生方才迴到了寺裏,然後和寺裏的其他人說了村子裏發生的事情。


    “外麵是很亂,益州、黔州兩州太守擁兵自重,不聽調遣,皇帝老兒惱羞成怒,興兵討伐,結果吃了敗仗,折了數萬人馬。”空空方丈道。


    他前些日子下山,聽到了不少的消息。


    “為什麽,造反啊?”無生問道。


    “當今皇帝老兒癡迷修道,妄圖長生,估計是腦子迷糊了,說要取鳳女元陰為引煉道,那益州太守有一女兒,生的花容月貌,天宮仙子一般,正好是鳳女,皇帝老兒下令益州太守獻女,並封他為國丈。益州太守愛女勝過自己性命,一怒之下,斬了傳旨太監,封了益州官道。”


    “真爺們!”無生聽後翹起大拇指。


    “那黔州太守為何跟著反?”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空空方丈道。


    “據說黔州太守和益州太守自小便相識,關係極好,後來歃血為盟,結拜為異性兄弟。”一旁的空虛接話道。


    “呀,師父你知道的不少啊!”無生吃驚道。


    幾乎是整日呆在山中,看著那些讓人胡思亂想的書籍,居然能夠知道山下這麽多的事情,無生覺得自己的這個師父定然也是個極有故事的人。


    “不過,這黔州太守夠義氣。”


    “我估摸著,他也是看上了益州太守的女兒。”空虛又補充了一句。


    “嗯,又一個老不要臉的,娶自己兄弟的女兒,那輩分不亂了,怎麽稱唿對方,叫大哥呢還是叫嶽父,那益州太守的女兒長什麽模樣,這麽大的吸引力,傾國傾城啊!”無生吃驚道。


    “觀天閣,這名字聽著很大氣啊!”無生抬頭望著身旁的師父。


    “介紹一下唄,師父。”


    “字麵意思,觀天嗎,就是一群閑著沒事幹整天看天的人。”空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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