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人是六大派之一的梵天門。剛剛說話的是個金丹期,他後麵跟著兩個穿灰衣的築基後期男修,還有兩個同為築基後期修為的漂亮女修。


    蘇停雲忍不住多看了兩眼那個穿素色長裙的女子。她容貌清麗,麵含淺笑,看著極為熟悉。


    蘇停雲記性不錯,當初還跟小眉說有仇報仇有恩報恩,此時倒是想起了,這個女修名為紫鳶,也就是給了她們一瓶丹藥,讓小眉勉強吊著性命的那位。當初隻覺得她們修為高深莫測,如今看來,也就是築基期而已。


    認出了一個,另外幾個也都有了印象,除了紫鳶是有恩,其他幾個嘴臉都討厭得很,特別是另外那個女修,今個兒穿的是墨綠色繡雲紋三繞曲裾,此時正鄙夷地看著拭劍樓修士,一幅趾高氣昂的模樣。


    灰色衣袍那個就是扔了幾塊下品靈石在地上那個,憶起這些人,蘇停雲心頭不舒服,她很想教訓他們,但是實力目前還不夠。最重要的是,對方是六大派弟子,對比起來,拭劍樓如此勢微,若是因此連累門派,那就罪過大了。


    蘇停雲偷偷瞄了一眼小師叔,不知道他到底會如何處理。


    這種時候,退一步海闊天空了吧。掌門他們都已經起身,準備離開此地了,那幾個招募來的築基期,更是早早讓開了好遠。


    然就在這時,梵天樓領頭的金丹期修士忽然臉色一變,隨後他竟原地張牙舞爪地跳起了舞,跟跳大神一樣。


    “餘師兄,你怎麽了?”穿墨綠色曲裾的女修一把拉住男子的手,焦急地問道,沒承想那被她稱為餘師兄的男子忽然轉身將她直接抱住,不管不顧直接對著她的臉又舔又啃,這等行為直接將周圍其他人都驚呆了。


    那女修先是一愣,隨後假意推搡,身子都軟綿綿的跟沒骨頭一樣,聲音也格外的嗲,“徐師兄,你怎麽了,不要這樣……”


    偏偏她還能側過頭斜睨旁邊一臉呆怔的紫鳶,而被她這般挑釁過後,紫鳶臉色發白,咬著嘴唇不發一言,而是用眼睛打量四周。


    “是誰在背後陰人。”紫鳶聲音涼涼道,她直視拭劍樓修士,“是你們?”


    “怎麽會?我們修為最高的金丹期,還是劍修。”展魚立刻攤手,“我們現在就讓位置,可別賴我們頭上。”


    “刺啦”一聲,女修衣衫都被扯破了,露出了大半個肩膀,而那金丹期修士的手都伸到了對方衣服裏揉搓起來。


    白夙看到這一幕又揉了揉太陽穴,任甲額頭也一跳一跳的,這任乙,都幹的什麽事兒。


    任乙一臉無辜,傳音解釋道:“我就是對他下了個迷幻陣,誰曾想,他腦子裏裝的都是這麽些東西,還有,那女的推開他不就完了,聲音嬌滴滴的不是故意的麽。”


    梵天門乃大宗門,肯定不能讓他們繼續荒唐下去,奈何這會兒發瘋的是金丹期,其他四個都是築基,根本拉都拉不住。


    “姚黃,你推開他啊!”一人不敢下死手,拉也拉不開,出手阻攔反倒被大師兄一掌劈開,這會兒隻能朝姚黃喝道。


    那女修露出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我推不動啊!”對方是大師兄,他們也不敢下狠手,隻能幹著急,眼看他動作嫻熟的開始剝衣服,翠綠色繡並蒂蓮肚兜都快露出來了,那叫姚黃的女修才真的開始著急了。


    她雖想跟了大師兄,但不是在這種時候,周圍還這麽多人圍觀,最重要的是,現在的大師兄明顯有問題,日後若是不認賬怎麽辦。她也急了,“誰在搗鬼,我們梵天門絕對不會放過。”


    吼完又被對方堵了嘴,發出陣陣嗚咽聲。


    等到那大師兄鬆開他開始除去自己衣物的時候,她才厲聲喝道:“看什麽看,再看挖掉你們雙眼!”


    他們都隻有築基期,哪怕設了結界也擋不了其他人,另外兩個弟子已經聯係了師門,偏偏都這麽久了還沒過來,難不成他們跟別人也起了衝突?


    ……


    蘇停雲一直在想,到底是誰有這麽大本事能把金丹期修士耍得團團轉?她偷偷打量自己門派這些人,覺得哪個都不太像,就在這時,她注意到那個任一眉頭微微一皺,似乎十分不悅。


    也就在此時,褲子都脫了一半的金丹期修士忽然清醒過來,他先是呆愣當場,隨後動作飛速地提起褲子,一聲怒喝,“誰暗地裏使陰招,我徐峰與他勢不兩立,滾出來!”


    姚黃哭哭啼啼地穿好衣服,剛委屈地喊了一聲大師兄,就聽徐峰大喝了一聲,“滾。”她被吼得一愣,頓時淚如雨下。


    倒讓其他人看了梵天門一場大笑話。


    隻是能夠呆在仙宮大門正殿外的人實力都不錯,基本都是大派弟子,這會兒都直接坐下開始修煉了,也不搭理他的話。


    蘇停雲他們這群人實力太低也被排除在外,隻是因為他們要查清楚的緣故,這會兒反倒不許他們走了,大家索性原地打坐修煉,就等梵天門修士趕過來了。


    “這裏靈氣極為濃鬱,比之那些靈脈泉眼都要強以百倍,大家抓緊時間修煉吧。”掌門靈霄道。


    蘇停雲開始運轉心法,她資質一般,靈氣吸收並不快,隻不過今天坐下來之後就有些古怪,戒指發熱得厲害,燒得她手指頭疼,一直無法靜下心來,就連體內的丹火都在蠢蠢欲動,火苗比之前燒得旺了不少。


    她坐在那裏渾身都不舒服,凝神靜氣許久,才稍稍緩和了一些。然心法沒運行多久,周圍便感覺一陣喧嘩,她還以為是梵天樓的人找上門了,睜眼一看,就見所有人都盯著她。


    這天上仙宮的靈氣是十分古怪的,分布並不均勻,在仙宮正門和後門兩處最多,側門次之,也就是說,靠近仙宮各大門的靈氣都要多一些,讓人覺得,那些濃鬱到極致的靈氣,是從門內溢出來的。


    修煉資質越高的人,特別是傳說中的天靈體,在這種靈氣充裕之地修煉,或許會引起靈氣漩渦等天地異相,然此時此刻,整個天宮的靈氣都一股腦地往正門方向跑,使得他們連肉眼都能看到淡淡的綠意。


    蘇停雲頭頂上有個巨大的靈氣漩渦,此時天宮靈氣往她周圍匯集,不僅原本在這裏的人看呆了,那些從其他地方趕來的人,也愣了。


    白夙對仙宮並不怎麽感興趣,這裏所謂的濃鬱靈氣跟他所在的那一界最普通的地方都沒什麽區別,他都覺得這個所謂的仙宮,就是他們那界人隨意搗鼓出來的一個小玩意兒,拿出來逗人玩的。


    隻不過現在看到這蘇停雲的樣子,白夙也覺得驚訝,這樣的資質,哪怕是上界嬌子,怕也拍馬不及吧。


    就連他,也比不過。


    然對方的骨齡資質一目了然,根本沒有半點兒出彩之處,渾身上下平平無奇,唯一值得在意的,大概是她說話時候有些熟悉的語氣了。


    聲音,卻也是半點兒不像。


    她身上有沒有高階法寶白夙一眼都能看出來,此時完全沒想明白,到底是什麽造成了這樣的異像。


    這些異像,引來了這一界的頂尖大能呢。感覺到快速靠近的幾道氣息,白夙眉頭微微一皺,擱在腿上的手也輕輕敲擊起來。


    “君上這是什麽意思?要把所有人都幹掉嗎?”任乙看著那隻手,憂心忡忡地揣測主人心思,來的人有好幾個渡劫也,又要開始扔仙器了嗎?


    總覺得有些舍不得啊。


    瘋狂吸收靈氣的不是蘇停雲,而是她手裏的戒指,然而蘇停雲發現,似乎沒有人注意到是這個戒指的緣故,否則的話,大家盯著的也不是她,而是戒指了。


    “師父。”蘇停雲看到都愣了的展魚,有些擔心地小聲說道。


    展魚立刻迴過神來,“我們走!”


    拭劍樓弟子自然明白呆在這裏就是當靶子了,大家起身離開,嚴玉卿握著劍殿後,至於此前招募的築基期修士,早就跑了。


    不知為何,此時他們離開並無人阻攔,隻是這天上仙宮同樣隻有等騰龍柱消失之後才能出去,他們也隻能往人少的地方移動了。


    結果讓人更加震驚的是,那些靈氣也隨著他們的移動而移動了。也就是說,此時,靈氣被奪走,旁人都無法修煉了。


    “難道那是天靈體?”朦朧之中,有一人低聲道。


    “不像是。”又一人開了口,“且看看吧,仙宮我等一直不能破解,如今有此異像,也是好事。”


    “恩,再等等。”第三個聲音道。


    靈氣繼續往蘇停雲身體裏湧去,然那隻是一個假象,真正吸收靈氣的,是她的那枚戒指。


    然戒指吸收靈氣之後,便有一絲絲清涼從手指傳入她體內,讓蘇停雲倍感舒適,她走路都輕飄飄的,這會兒明明擔心得很,但那舒服從頭到腳感染著她,讓她實在控製不住,臉上都掛著淡淡的笑容。


    就像是嚇傻了止不住地傻笑一樣。


    而白夙臉上古怪更深,他神魂實在強大,關注到的自然也比旁人要精確的多,他甚至可以看到,在短短時間內,她的資質在一點一點兒的發生變化。


    就好像這些靈氣在給她伐骨洗髓一樣,這怎麽可能!如果當真有這樣的靈氣,哪怕在他所在的界麵,那些人也會搶破頭的。


    或者,這些並非是單純的靈氣?


    他目光灼灼地盯著蘇停雲看,強烈的視線讓蘇停雲覺得芒刺在背,她迴過頭,就看到一個陌生人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她。


    啊不對,他不是陌生人。


    蘇停雲當了十幾年的婆婆早沒了從前那種小鹿亂撞的心思,譬如說,現在她發現有人目不轉睛地看她,第一反應不是嬌羞,而是直接了當地問,“有事沒?肚子餓了?要澆水了?花環了?需要幫助了?”


    “怎麽了,有事嗎?任三?”想起來這人是小師叔新收的弟子,蘇停雲和氣地問道。


    白夙:“……”


    “我是任一。”他語氣平淡地道。


    身後的任乙探了個頭出來,又扯了一把任甲,“我是任二,他是任三。師姐別記錯了。”


    任甲:“他玩上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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