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海棠知道她有些小覷兩人了,一開始她隻覺得白玉京是威脅,如今她也已經知道兩人即使單獨出手,她都不能穩勝。


    更何況現在兩人全力合擊出手。


    如今她能在兩人的聯手之下還保持不敗,無外乎是她的身法和內功實在太好,即使兩人的劍再快,再匪夷所思,她都能輕鬆避過。


    隻是麵對兩人的攻擊,她能輕鬆避過,但是不代表她就能永遠避過。


    因為這樣的戰鬥中,她隻要分一絲心,她就可能萬劫不複,所以對兩人的每一招她都不能視若無睹。


    就在這時,白玉京和顧禎身形在空中擦肩而過,兩人互相看了一眼,紛紛在空中折迴身子,並在一處,手中的長劍俱是一抖,並劍而行。


    這一劍,兩人都是運足了十成功力。


    三人已經互相交手了十餘招,海棠此時已經有些筋疲力盡了,不單單是身體上,更是心理上。


    麵對顧禎和白玉京這時候突然疾刺而來的一劍,她腳下卻是突然走錯了一個步法,當下心中一驚。


    但是她還是努力將身形側開,化指為掌,在胸前一個折迴,雙手探過兩人的卷起的劍風,將內力灌注在手掌中,一左一右的向著往顧禎與白玉京的劍身拍去。


    劍掌堪接,顧禎在空中翻了一個跟鬥,重重落在了地上,猛地滑步後撤,右腳後探止住身子,左手並指在胸前連點了數個穴道,止住海棠那掌勁中傳來的寒氣在經脈中擴散。


    白玉京則是在方才那劍掌相接之時,右手突然一顫,頓時感到一陣透徹入骨的寒意,由劍身像閃電似地,立透右臂,右臂力道,頃刻全失。


    當時白玉京便是暗道一聲不好,直接抽劍後退,僅僅三二個起落便落在了顧禎身邊。


    海棠也是在劍掌相接之時,滿頭秀發似乎被狂風吹起,裙角也是猛地擺動起來,由她為中心,蕩開了一陣寒風,最後散在夜色之中。


    而她仍然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隻是身子微微顫動了一下,嘴唇之上漸漸起了一陣青紫色。


    顧禎瞧著一旁的白玉京此時整個人都在發抖,臉上更是起了一些寒霜,當下直接來到白玉京身後,一掌按在白玉京的靈台穴上。


    白玉京顫抖著道:“冷……”


    顧禎並不迴話,一邊看著海棠的舉動,一邊將自己的內力灌入到白玉京的體內。


    而那邊海棠也是嘴唇凍得發紫,她自己練的就是玄陰內力陰極小風,如今被顧禎的太素陰功真氣灌入體內,本應該是並無大礙的。


    隻是方才她為了應對兩人的一劍,已經將大部分內力用在那一掌之上。


    所以,她的體內沒有多餘的內力阻擋太素陰功的真氣遊走,而她現在需要的是找到那些真氣,或消化,或排出體外,要不然一直埋在體內,以後會出大問題的。


    更何況她的體內不止顧禎的真氣,還有白玉京那無形玄妙的真氣。


    要說顧禎的真氣和她的真氣同屬玄陰真氣,還好解決,但是白玉京的真氣卻無跡可尋,那股無形的真氣宛如一灘死水,讓她感到無比的頭疼。


    而白玉京此時卻更加冷了,他能感受到一股寒冷的氣流,從靈台穴的位置滾滾輸入體內,循著他體內的經脈,使得他如墜冰窖一般。


    這股寒流讓白玉京感覺就像走在冬日的北冰荒原之上一樣,而且似乎還是在一直往北走,愈來愈冷,冷得他眉毛都起了冰晶。


    白玉京的五內宛如被凍僵了一樣,冷到無法形容,每一根血管內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一樣,他張口要想叫,卻發不出聲音來。


    場上的情形著實微妙,海棠在運動排除體內兩種外來真氣,顧禎在幫助白玉京將陰極小風的真氣消耗幹淨。


    不一會兒,顧禎便收功深吸了一口氣,白玉京卻是重重的咳了出來,顫聲道:“顧兄,大恩不言謝了。”


    顧禎感覺有些疲憊,畢竟這消耗了他太多的精力,白家的武功什麽都好,都很精妙,唯一差的就是內力。


    白家的內力練成後在體內完全就是一灘死水,是沒有能力去消耗侵入經脈的異種真氣的,所以這是白家武學的一大缺陷。


    但是白家的內功對於心劍的妙用又是無可替代的。


    顧禎道:“無妨。”


    海棠見顧禎此時將目光移向了自己,也是微微一笑,看了看天色道:“看來小女子是留不住二位了,既然留不住,小女子也不好強留了,東西給你們。”


    海棠說完之後,便從懷中掏出了一個小瓶,直接向著顧禎丟來,顧禎一伸手便接住了那個小瓶,道:“多謝海棠姑娘。”


    海棠道:“顧掌門不怕小女子給你的是毒藥嗎?”


    顧禎搖頭道:“我隻能選擇相信你不是嗎?”


    海棠微微一愣,笑道:“有意思,有機會倒是想去你們臨山做客呢,顧掌門不會不歡迎吧?”


    顧禎笑道:“隨時恭候。”


    海棠笑了笑,身形突然拔起,宛如夜色中的精靈一般,掠過河麵,消失在對岸。


    顧禎直接來到亭中,將小瓶中的藥丸給溫清和蕭憐君兩人服下,而白玉京此時也是來到了亭內道:“你真不怕這是毒藥?”


    顧禎笑道:“你不也默許了嗎?我們都知道她給的一定是解藥的。”


    白玉京看著河對岸道:“紅蓮穀果然行事飄忽不定,我真的不知道這海棠是什麽意思。”


    顧禎看著溫清和蕭憐君的眼皮動了動,笑著道:“不管她什麽意思,我們得趕緊迴去了,海棠說要拖住我們一個時辰,現在大概過了快一半了。”


    這時候溫清和蕭憐君也已經幽幽轉醒,兩人醒來之後就看見顧禎和白玉京正盯著她們。


    溫清一看見顧禎,便拉著顧禎的衣袖道:“師兄,紅塵!是紅塵!”


    顧禎聽到‘紅塵’這個名字之時,心裏咯噔了一下,這事情竟然和紅塵也扯上關係了,看來沒有這麽簡單。


    當下顧禎止住還想要說話的溫清和蕭憐君道:“我知道了,現在什麽都不用多說,我們得趕緊迴落雁莊,事情有變。”


    白玉京也點頭道:“顧兄,你先趕迴去,我們稍後就來。”


    顧禎也知道三人需要一點點時間恢複下,當下也沒有多說,而是伸手替溫清拂去了頭發上的殘葉道:“我先趕迴去了。”


    溫清點點頭道:“一切小心。”


    顧禎笑了笑後,整個人便迅速離開,往落雁莊的方向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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