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說鍾儀的話,鍾儀拿出來的東西倒是讓孫可人眼前一亮。


    對於這暗器,孫可人一眼就喜歡上了,不過聽說每個人都有六枚,孫可人倒是也沒有同意鍾儀的建議。


    而是摸了摸她的頭,笑道:“這蛇羹是師姐給你的,哪裏需要師妹你給什麽東西,安心喝吧。”


    “不行,不行,師姐你一定要收下。”鍾儀似乎有些執拗,直接拿出兩枚放在孫可人桌上後,便端起蛇羹開始喝了起來。


    看著鍾儀的動作,孫可人倒是笑的更開心了,這倒是很難見到的,平日裏孫可人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樣,哪裏會在人前笑的這麽開心。


    隻是鍾儀有些不同,在孫可人心裏,對於鍾儀的感情就像對自己的親妹妹一樣。


    看著鍾儀大口大口的喝著蛇羹,孫可人也是會心的笑著,隨後伸手拿起桌上的暗器,越看越喜歡,不過她還是隻收下了一枚,說道:“那師姐就收下一枚。”


    “嗯……”聽到孫可人的話,鍾儀抹了抹嘴邊的殘渣,剛迴了聲‘嗯’,還沒說完話,鍾儀身子就是一歪。


    “啊!”


    “哐當,哢”鍾儀手上的碗摔在了地上,剩餘的蛇羹灑的滿地都是,湯水橫流,胃裏的絞痛讓她鍾儀直接摔倒在地。


    然而,意識和視線都漸漸模糊的她,嘴裏還在用力嘶喊著。


    鍾儀的情況將孫可人嚇了一大跳,眼睛裏露出震驚而不可思議的神色,趕緊將鍾儀抱了起來,大聲的唿喊著:“師妹!師妹你怎麽了,你不要嚇師姐啊!”


    “師姐!我肚子好痛!全身都好痛……好冷……好難受……我是不是……!”鍾儀在孫可人懷裏掙紮著,她用微弱的聲音急切的喊著,想伸出手抓著孫可人,卻沒有半分的力氣。


    而且,視線也漸漸模糊成了一片,看不見任何成形的東西……


    “沒事的,你不會有事的,一定不會的,我現在就去找師父,找駱先生!”孫可人看著鍾儀帶著扭曲的表情漸漸閉上眼睛,趕緊將鍾儀抱了起來,一邊向著顧禎院子跑去,一邊大聲的唿喊著。


    “師姐……我好困啊……好想睡覺……”


    鍾儀看著孫可人的焦急的臉龐,她的頭發因為快速的奔跑而飛舞在空中,一滴滴的汗水從她的兩鬢流下,這畫麵好熟悉,隻是似乎少了些鮮豔的紅色。


    鍾儀似乎想起了什麽,一隻手用力的抓著孫可人的衣服,感受到自己生命正在快速的流逝,鍾儀的臉上忽然出現無奈而淒涼的笑意,她笑了,但是眼淚一連串的順著臉龐落下。


    “當初……娘親……娘親也……也是這樣……這樣……抱著……”


    隨後仿佛用了最後一絲力氣,伸出另一隻手想去摸一摸孫可人的臉,但是手伸到一半,就頹然的滑落了下去。


    而她的話也並未說完,整個人便陷入了彌留前的昏死中,蒼白的臉上殘留著痛苦的表情,但是嘴角卻含著一絲懷念般的笑意。


    “師妹……師妹……儀兒!醒醒,你醒醒啊!……我們馬上就到了,不可以睡著,你不可以睡著啊!”


    孫可人感受到鍾儀現在的情況,臉上帶著近似於崩潰的表情,看著這個垂死的女孩,她的心裏一陣絞痛,用所有力氣擁抱住了她,眼淚順著她清麗的臉龐流下,她開始大聲的哭喊了起來。


    對於這個像妹妹一樣的女孩,她是打心底裏喜歡,但是這個女孩現在有可能要離她而去了,她心裏感覺非常害怕,也非常無助。


    “這是怎麽了?”顧禎已經聽到了孫可人的唿喊聲,趕緊從房內趕了出來,和顧禎一起出來的還有溫清,顧禎剛問出來就看見孫可人抱著鍾儀跑了過了。


    一見這模樣,顧禎心裏就感覺不妙,而溫清早就跑了過去將鍾儀抱了過來,心中著急的溫清直接問:“儀兒怎麽了!”


    孫可人直接跪在了地上,哭著說到:“師叔,都怪我,我不願意喝下蛇羹,而鍾師妹很喜歡,我便將蛇羹讓給了師妹。


    可誰知道鍾師妹喝了些蛇羹就變成這樣了,師父,師叔,求你們救救鍾師妹,求你們……”


    聽到孫可人的話,溫清感覺如遭雷劈,眼睛一紅就叫到:“師兄你趕緊看看。”


    顧禎將孫可人扶起來後,用手按在鍾儀的手腕上,頓時一絲真氣就竄進了鍾儀的體內。


    顧禎閉著眼感受著鍾儀體內的情況,過了一會兒睜開眼,滿臉凝重的說到:“情況不太好,不知道儀兒去哪裏喝了這麽多蛇羹,她經脈裏的蛇毒已經超過了她能承受的範圍了,她全真心法隻是剛開始練,沒法阻止蛇毒,這會兒蛇毒已經侵入五髒六腑了。”


    聽完顧禎的話,孫可人更是感覺到非常自責,眼淚就這麽唰唰的往外冒著,而溫清更是全身顫抖,將鍾儀抱得更緊了些,帶著哭腔道:“師兄,你救救儀兒,她還那麽小。”


    顧禎腦子感覺一陣疼痛,鍾儀就是比較貪吃,估計不知道用什麽方法哄的周婆婆讓她去送蛇羹,臨山上很多弟子都很喜歡這個機靈的小姑娘,肯定被她蹭了不少的蛇羹。


    而自己給弟子們分發蛇羹的時候說的很明白了,蛇肉有毒,不能多吃,吃完要趕緊運功調息。


    隻是沒想到鍾儀貪吃,把自己吃到蛇毒遍布全身了。


    顧禎繼續將手搭在鍾儀的手腕上,將自己的真氣灌入到鍾儀的經脈內,隻是鍾儀的經脈還很脆弱,顧禎並不敢灌入太多,隻能一絲絲的灌入,然後讓這些真氣擴散到她的五髒六腑中,現將那些侵入的蛇毒給穩住再說。


    “放心,我現在用內力將那些剛侵入她五髒六腑的蛇毒給穩住了,暫時護住了她的心脈,沒什麽生命危險了,隻是儀兒體內蛇毒對於她來說已經非常多了,而且她的經脈比較脆弱,給她逼出蛇毒有些麻煩。


    可人,你去將駱先生叫來,還需要他來幫忙,清兒,你將儀兒抱到房內放好。”


    顧禎話音剛落,孫可人就擦了擦眼角的淚水,自己師父說沒有性命之憂,那就是沒有,於是她點了點頭應道:“是!”隨後便運起內功,快速的向駱益的延益居趕去。


    而顧禎則是跟著溫清將鍾儀放到溫清的房內,將鍾儀放下後,兩人都可以看見她纖弱的手臂都已經變成了青紫色,臉上的青紫色更是慢慢的擴散著。


    然而,此刻的她雖然處在彌留前的昏死中,但是她的嘴裏還是喃喃的發出了一些聲音,隻是離得遠聽的不太清晰。


    溫清將耳朵靠近鍾儀的嘴,便將鍾儀喃喃發出的聲音聽清楚了,聽過鍾儀發出的聲音,溫清重重的歎了口氣。


    摸著鍾儀因為痛苦而有些扭曲的臉,溫清心中感覺更加心疼,鍾儀對於她來說,就像自己的女兒一般,即使她還不曾當過母親。


    “娘……娘親……”


    這就是鍾儀喃喃的說著的詞,就這麽一直重複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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