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之安成績進步這麽快,大部分功勞都是林嘉樹的。他這個新同桌又漂亮又好看,關鍵還樂於助人,讓他非常喜歡。


    “我寒假要迴蘇市,可能不在這裏。”


    “沒關係,我可以去蘇市找你玩。”


    喻沉灌著果汁,總覺得何之安最近心情很好,跟他初中談戀愛時一模一樣。


    “小魚,你喝這個湯,特別好喝。”


    喻沉幫肖鈺方景饒盛了一碗,“我最多可以喝五碗。”


    林嘉樹被喻沉逗笑:“五碗?那還能吃別的嗎?”


    喻沉笑了:“能啊?還能再吃兩碗米飯。”


    林嘉樹抿了抿笑意:“但我看你很瘦,是易瘦體質嗎?”


    “我們沉沉啊,小時候有個外號。”賀老笑嗬嗬地告訴林嘉樹,“叫胖沉沉。”


    林嘉樹聽肖鈺這麽喊過,才知道原來是這麽來的。


    “家裏啊,能被端上餐桌的飯都叫什麽來著?”賀老看向賀臻。賀臻輕笑:“胖沉沉嚴選。”


    賀老被逗樂:“對,胖沉沉嚴選。”


    肖鈺跟方景饒悄悄嘲笑著喻沉,喻沉扒著米飯臉蛋兒通紅,臊得一個字都反駁不了。


    林嘉樹其實很好奇賀家為什麽對喻沉這麽好,喻沉看著完全是賀家的二少爺。


    一直到晚上十點,大家才陸續被賀家司機送走。


    賀臻送賀老迴臥室,賀老將金牌鄭重其事地掛進展櫃前,與他多半輩子獲得的榮譽挨在一起,一時百感交集。


    “小臻啊,爺爺真的為你驕傲。”


    賀老的眼眶濕了,渾濁的眼球帶著激動:“說,你想要什麽,爺爺都答應。”


    “我沒什麽想要的。如果您希望我有要求,那麽請您別再操心公司的事,先交給副總吧。”


    最近,賀老的身體大不如從前。自從幾個月前心髒開始不舒服後,每天都得服用大量藥物撐著。任憑醫生怎麽勸,都不肯放下公司的事。


    “我孫子長大了,懂得心疼爺爺了。”賀老朝賀臻抬手,將他擁在懷裏,拍了拍肩膀:“放心吧,爺爺心裏有數。”


    賀臻點頭,扶著賀老迴床休息。


    臨睡覺前,賀老又問:“小臻啊,你總是什麽都不要,爺爺其實有些擔心。”


    賀臻輕輕坐在床邊,沉聲問:“您擔心什麽?”


    賀老頓了頓,最終什麽都沒說。


    對於他們這種久經商場的人,最犯怵的就是這種無所求的人。


    意味著,他們永遠抓不住這個人的軟肋。


    他倒不是想抓住賀臻的軟肋,隻是擔心賀臻有朝一日會像賀景樾一樣,把他扔下跟別人離開。


    他經常想,他們家賀臻究竟喜歡什麽?


    十多年了,除了喜歡和喻沉玩兒,還真沒讓他發現什麽別的喜好。


    “小臻啊,你有一天會不會離開爺爺?”


    賀臻幫賀老蓋好被子:“我說過,隻要您需要我,我永遠都在。”


    …


    時間飛逝,轉眼到了正月。


    整個寒假喻沉與賀臻隻休息幾天,其餘時間都在進行各類集訓。


    經過和李煥的討論,賀臻幫喻沉選了一個競賽班,每天上午外出學習,下午會來一位家教進行一對一輔導。


    新一輪的全國競賽還有半年開始,喻沉必須抓緊時間,突破生物成績。


    賀臻自己比喻沉還要忙,除了要參加國家隊的訓練,公共管理等課程同樣不落,除了保證每天睡眠時間夠6小時,其餘時間都在玩命學習。


    喻沉今年的壓歲紅包同樣收獲頗豐。


    除了有賀老跟李煥的,還有賀臻的。


    今年賀臻給他封得很厚,喻沉的小保險箱都要放不下。


    見喻沉眉開眼笑地在那裏數錢,賀臻這段枯燥日子的疲乏瞬間被衝淡。


    過完年,兩人繼續苦讀。


    這樣的學習模式,一直持續到高二上學期。


    文理分班結束,喻沉原班級幾乎未動,隻有三名學生選擇文科,加入文科班。


    宏文高中曆來有個傳統,每次考試的考場座位分布都會根據上一次年級排名從頭到尾排序。換言之,一號考場的三十名同學,是年級前三十的尖子生。


    喻沉如今的成績已經穩定在年級前十五名左右,跟賀臻離得不算遠。馬上就要進行本學期第一次摸底考試,喻沉幾乎懸梁刺股,每晚都學習到深夜。


    幫扶小組本學年繼續,不過班主任建議讓林嘉樹去其他小組當組長。何之安急了,說什麽也不肯跟林嘉樹分開,在何之安的軟磨硬泡下,班主任終於鬆口,答應林嘉樹帶著何之安一起走。


    肖鈺見何之安如此堅定,暗戳戳跟喻沉討論:“你說,何之安是不是喜歡林嘉樹?”


    喻沉琢磨著:“嘉樹長得好看,安安喜歡也正常。”


    肖鈺摸了摸下巴:“不對啊,何之安初中不是跟女生談過戀愛嗎?他應該不喜歡男生。”


    喻沉手中的鋼筆一頓:“受環境影響,變成喜歡男生也正常。”


    肖鈺沒再八卦,抓著方景饒一起背誦起《寡人之於國也》,待會兒班主任要檢查。


    周圍是肖鈺跟方景饒的朗誦聲。


    喻沉輕輕用鋼筆抵著眼睛,偷看賀臻。


    自從他們從京市迴來,兩人的相處變得跟從前一樣自然,但也有不同。比如現在,賀臻不會隨隨便便就抱他,他也不會像小時候一樣趴在賀臻的身上讓賀臻給他講故事。


    不過,賀臻對他的喜歡藏在無數個細節和行為中,他感應得越來越強烈。


    有一天晚上,他趴在寫字台上睡著了。是賀臻臨睡前來他房間檢查他被子是否蓋好,發現後將他抱進被窩。


    而且他每個學科的重點題整理精要都是賀臻為他量身定製,並帶著他定期訓練錯題,節省了很多時間,更有效率準備生物競賽的事。


    他知道他的老大很忙很忙,他不舍得賀臻再分心幫他輔導。可賀臻說了,能幫他輔導是一件開心的事,算是課後輕鬆時刻。


    喻沉很喜歡兩人目前的相處模式。


    考上mit之前,還是先以學習為主。


    隻要彼此明白對方的心意就夠了。


    一周後,高二第一學期摸底考試正式開始。


    喻沉與賀臻一起來到考場,尋找自己的座位。這次很巧,他上次的排名是年級第十二,考場的座位又呈s形分布,一列有六個座位,輪到他時他正好坐在賀臻右側。


    離考試還有半小時,喻沉有點興奮,托著腮朝賀臻輕輕挑眉:“老大,總有一天,我要坐在你後麵。”


    賀臻笑得散漫:“你應該說,總有一天,你會坐在我前麵。”


    喻沉大大咧咧笑道:“行,我朝這個方向努力。”


    兩人的聊天完全落入林鶴耳底。


    他坐在賀臻身後,靜靜地盯著那個背影。


    高一一整年,他穩坐第二。


    每次看到考試成績,父母都會嘮叨他很久,說他不如賀臻聰明,腦袋不靈活。


    父母在得知賀臻拿到保送清北的名額後,冷落他很久,直到他通過清北的校測,才對他有好臉色。


    “老大,全球比賽的結果什麽時候出來?”


    “這個慢,估計得下學期。”


    “我提前預言,你一定能拿前三。”


    “這麽自信?”


    “小愛因斯坦的能力,我當然信。”


    喻沉的這些話,一句一句敲擊著林鶴的心髒。


    這些話,他從沒聽旁人對他說過。


    哪怕是最好的朋友,也隻是敷衍了事地安慰他,從沒有像喻沉這麽真心地笑過。


    考試鈴響起,賀臻將卷子傳給他。


    林鶴輕輕看向右側,坐在右側的張瀟朝他點頭示意。


    林鶴頭一次做這種事,握著簽字筆的掌心微微滲著細汗。


    他分析了很久,相比於賀臻,他最大的弱勢是物理,最大的優勢是語文。


    張瀟這半年物理成績突飛猛進,上次考試物理單科成績甚至超過賀臻。


    如果兩人聯手,他超過賀臻也不是沒可能。


    這時,他身後的林立輕輕踢了踢他的椅子。


    他直起腰身,當作迴應。


    林立的優勢是英語,英語選擇題最多,兩人考試時會通過橡皮交換答案。


    而他能給兩人的好處,除了有錢,還有相應的語文和數學答案。


    語文考試已經進行三分之二,隔壁的張瀟抬起手示意,讓林鶴給自己傳紙條。


    林鶴趁老師不注意,把所有選擇題和填空題悄悄寫在紙條上,塞進空心橡皮。


    老師正在巡視,位置在班級最右側。按照老師的角度,一定看不到他們的小動作。


    他屏住唿吸,手肘將橡皮輕輕弄掉。


    由於他的力道太小,橡皮僅僅掉落在他的桌子前側,張瀟根本夠不到。


    他後背全是汗,抬起腳慢慢向前推著橡皮。


    突然


    遠在右側的老師出現在他的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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