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乎乎的小腳丫落了地,隻見不大點的小團子迫不及待地抬著小腿,就像著急跟大人顯擺自己新學的技能一般,蹣跚且認真地爬著台階,雖然身體搖搖晃晃,動作卻很快。


    當爬到最後台階後,喻沉揣起小手,翹起腳丫,葡萄似的眼睛不住地盯著李煥,似乎帶了點求表揚的意思。


    既然以後要跟著李煥相依為命,喻沉想盡量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更懂事一些。


    李煥一定覺得他很棒吧。


    “沉沉真棒。”


    李煥盯著喻沉泛舊的棉襖,眼睛裏布滿疼惜。他打算輪到他休息時趕緊去商場買兩套新衣服。


    那淡藍色小碎花棉襖雖然幹淨,衣擺下的棉絮卻露了出來,應該支撐不到冬天結束。況且剛才他發現,喻沉袖口的棉花也變得很薄,肯定不太抗凍。


    這時,隔壁房間陡然閃過一個身影。緊接著,一雙好奇稚嫩的眼睛打量著喻沉和李煥。


    李煥笑了笑,帶著喻沉走進自己房間。


    這棟樓是賀家的傭人家屬樓,裏麵住著的都是賀家的傭人。剛剛那小孩兒是隔壁王嬸家的娃娃。王嬸是賀家的花匠,人勤快又利索,在賀家工作十幾年了。


    李煥作為賀宅的管家,無論是住宿條件還是飲食條件都比其他人好一些。他目前住在二樓50的傭人單間,裏麵小客廳衛生間一應俱全,雖小卻簡潔幹淨,離對麵三樓小少爺的臥室很近,穿過一條走廊可直達,方便照顧。


    李煥跟喻佑山是發小,小時候家裏窮,是喻家一口饅頭一口粥地接濟他,才讓他在長身體時不至於餓死。後來他16歲打工時碰到賀家老爺子這個貴人,從此跟在賀老身邊照顧,在賀家工作已有30年。


    “泥嚎,打擾啦。”


    喻沉很有禮貌,小胖手插在小碎花棉襖的口袋裏,烏黑圓潤的眼睛打量房間裏的一切。


    常年生病的緣故,喻沉比同齡人要矮一些,站在白色沙發前,像個小大人一樣解開自己的藍色碎花小圍巾。這條圍巾跟棉襖的料子一樣,是他媽媽用棉襖的邊角料做的。平時既可以遮擋風寒,又可以當做吃飯的圍嘴兜,用途很多。


    他抬起小腦袋,非常乖巧地跟李煥說:“蘇蘇,你家真漂亮。”


    李煥心底軟了軟,蹲下捧起喻沉的小胖臉:“餓不餓?叔叔給你去做吃的,你先看會兒動畫片可以嗎?”


    聽見動畫片幾個字,喻沉眼底瞬間洋溢起激動的亮光。


    他最愛看動畫片了,從前想看隻能去隔壁鄰居家蹭。


    “嚎!謝謝蘇蘇。”


    喻沉抬起右腿兒,一骨碌爬到沙發上。


    李煥笑了笑,看到喻沉破舊的厚棉襖後,心裏很不是滋味兒。喻沉的母親一定很愛他。這棉襖雖然破,但裏麵的棉花卻縫得厚厚的,厚到孩子行動都有些不便。


    電視機剛剛打開,李煥的傳唿機響起。


    “李叔,小少爺又犯脾氣了!您趕緊過來!”


    李煥太陽穴猛跳,急匆匆蹲下摟著喻沉的肩膀:“沉沉,叔叔有點事要處理,你先乖乖等我好嗎?”


    喻沉乖巧點頭:“嚎~”


    李煥揉了揉他的頭發,著急忙活地搜羅一些糖果和餅幹遞給喻沉後,快速離開。


    餅幹對喻沉的吸引力很大,記憶中餅幹的味道他好像已經記不太清楚。


    厚厚的袖口裏探出白藕似的小胳膊,他稀罕地擺弄兩下餅幹袋兒,卻突然被院子外的嘈雜的爭吵聲吸引。


    想到李煥剛剛出去,喻沉很擔心。他毅然決定暫時扔掉小餅幹,雙手撐著沙發試圖站起來。起身時他晃悠兩下,圓潤的小屁股顫了顫,待他笨拙地將小腦袋費力地搭在窗框時,恰好看到這樣一幕。


    院子裏,一名約莫四五歲的漂亮小男孩被十幾位身著黑色西裝的大人團團圍住。大家神色緊張,舉止動作間帶著畏懼,遲遲沒有上前,卻也不敢放走男孩。


    李煥站在外圍,正在輕聲安撫。


    刺眼的陽光下,小男孩皮膚帶著沒有血色的蒼白,一雙褐色眼眸帶著不符合年齡的陰鬱和冷淡。


    “少爺,您生著病,就跟我們迴去吧。”


    “我不去!”被喚作少爺的男孩冷漠地迴應,轉瞬間眼睛增添幾分戾氣,單薄的身影不斷後退,警惕地盯著所有人。


    窗邊的喻沉此刻也擔憂地皺了皺眉眼,他托著小胖臉,發現小男孩穿得很漂亮。


    黑色皮鞋一塵不染,在光線下透著細膩的光澤。深藍色的夾克更是喻沉從來沒有看到過的款式,夾克裏麵的白色高領毛衣看著就軟乎乎的,他很想伸手去摸一摸。絞盡腦汁,他才想起童話書裏的王子似乎這樣穿過。


    “賀少爺!求求您跟我們迴去吧!”


    圍著男孩的幾位大人躬著腰懇求。


    麵前的小少爺是整個賀家的眼珠子,要磕了碰了,他們實在擔當不起。


    喻沉聽到這句話,圓潤明亮的眼睛轉了轉。


    麵前的小男孩,應該就是劇情裏的小反派賀臻。


    書中說,賀家在書中是當地有名的名門望族,家中生意遍布海外,是名副其實的金融世家。可賀臻作為賀家繼承人,卻跟喻沉有著相同的遭遇。


    賀臻的母親在他三歲時去世,賀臻的父親是有名的戀愛腦,為了追求白月光初戀,不惜忤逆賀家老爺子放棄家業,也要追隨著初戀出國。就這樣,賀臻成了沒爹沒媽的孩子,常被朋友們親戚們嘲笑。而賀家的親戚們為了分到賀老的財產,從小蠱惑賀臻,致使賀臻養成爭強好勝的性格,最終沒有通過老爺子的繼承資格考驗,丟失繼承權。


    書中,小反派賀臻對喻沉不錯。雖然性格陰鷙跋扈,但喻沉這麽多年跟著賀臻倒也吃喝不愁,總歸比被扔到孤兒院要好。


    想起這麽多劇情,喻沉的腦袋暈乎乎的。


    他吧唧了兩下嘴,手指輕輕摳著指甲,糾結地看向賀臻。


    如果賀臻能拿到繼承資格,打敗那些壞蛋親戚,他跟賀臻是不是就能像童話故事的結局一樣幸福地生活下去?自己自然就不用死啦!


    打定主意,喻沉琢磨著怎麽去跟賀臻成為好朋友。因為他覺得,他跟賀臻成為好朋友,才能幫助到賀臻,賀臻也會相信他說的話。


    就在這時,被大人們圍住的賀臻不斷向後撤退,離喻沉所在的窗戶越來越近。


    他高傲地嗬道:“你們別過來!”


    賀臻轉頭時,那雙冷漠抗拒的眼神恰好撞入喻沉的視線。


    喻沉還沒準備好,皺成包子的小胖臉在與賀臻對視的一刻緩緩舒展,並送給賀臻一個不太自然且真摯的滿分微笑。


    由於喻沉笑得太開心,正中央兩顆被撞掉的豁牙悄悄露了出來,乍一看齊齊的一排上牙中間,突兀地出現一塊大大的黑洞。


    賀臻眉頭一皺,盯著窗戶裏突然出現的豁牙男孩愈發好奇。


    賀臻繃起小臉:“他是誰?”


    作者有話說:


    【預收離婚後我和前夫重生了】喜歡的可以抱走


    3月開


    江岫白,內娛第一清冷男神,與商業巨佬隋宴結婚後引爆熱搜,引得無數狗仔記者爭相挖掘兩人婚後甜蜜日常,三年來卻未拍攝到一張同框照片。


    為此,坊間流傳兩人是形婚。


    客廳裏,隋大總裁將一紙離婚協議遞給江岫白:“我們離婚吧,比起我,你更愛你的工作。”


    剛殺青的江岫白緩緩拾起離婚協議,漂亮清冷的眸子隱忍著情緒:“嗯。”


    從民政局乘車迴家,隋宴與江岫白遭遇車禍。江岫白第一時間想要保護前夫,而前夫高大的身軀早就快他一步,將他牢牢護在身下。


    車禍過後,江岫白重生迴與隋宴相遇的那年。那一年,他在內娛橫空出世,在精湛的演技和外貌的雙重加持下,熱度無敵。這迴他打算拒絕隋宴的追求,還彼此一個清淨。可他發現,前夫好像也重生了。


    …


    隋宴重生迴初遇江岫白那年。


    想起三年來自己苦苦經營婚姻,不被老婆重視,努力維係夫夫感情的心酸,隋大總裁發誓,再不要被江岫白的美色吸引,重蹈覆轍。


    然而事與願違,作為資圈香餑餑,隋宴總是與江岫白產生交集。


    江岫白被投資方灌酒,隋宴順手英雄救美。


    江岫白代言隋盛旗下產品,隋宴公事公辦地請江岫白吃了頓燭光晚餐。


    江岫白在劇組過生日,隋宴以人文關懷之名,獻給江岫白一場浪漫的煙花秀。


    再次沉溺於江岫白美色的隋宴懸崖勒馬,看完煙花秀當晚,目光嚴肅:“江岫白,我們以後不要見麵了。”


    江岫白笑容意味深長:“行。”


    隋宴發現,江岫白從自己的生活消失了。一次晚宴,江岫白作為慈善大使,收到來自主辦方ceo的紅玫瑰,被高調告白。


    作為重要嘉賓的隋宴急了,醋意上頭地拉他起江岫白的手,禮貌而疏冷:“不好意思,名草有主了。”


    帶著江岫白離開晚宴,隋宴猛灌三瓶酒,英俊深邃的五官難掩委屈:“抱歉,今晚是我冒昧。我對你的感情很複雜,想對你好又覺得你們不是一個人。我很想抱抱我的岫岫,跟他說聲對不起。”


    江岫白靜靜托著腮:“抱吧,前夫。”


    隋宴:???


    江岫白勾唇:“抱完,別再打擾我尋找幸福。”


    破鏡重圓,1v1,非典型追妻火葬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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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謝讀者“狐 ”投的地雷,感謝讀者“58697706”,“青空下的烏雲”,“有吱肥喵喵”,“綠潭.”,“看客”,“明天要減肥.”“不知道叫啥名”,“煙津雨下”,“丁丁丁丁”,“62672344”,“蛋蛋”,“莫莫”,“情讚江別喻.”,“辰朝”,“是遙遙不是瑤瑤”,“人分兩類”,“耳朵.”,“林澤”,“豆懶”,“苟”,“君兮”,“福所倚”,灌溉的營養液 。


    第2章


    ◎拿捏◎


    在場的幾位大人突然陷入沉默,大家不約而同朝李煥望去。


    自從賀臻父親離開後,賀家雖然缺個做主的人,但全家上下無人敢忤逆小少爺的話。再加上賀家上麵又有賀老以及賀臻祖父趙老爺子的照顧,賀臻在賀家享有絕對的話語權。


    賀家雖然一直善待傭人,為此還特意在白薇莊園修建傭人家屬樓,但如果賀臻說句不喜歡誰,那麽這個人留下的概率微乎其微。


    當然,賀臻從不關心別人,更甭提喜歡誰討厭誰了。


    李煥見狀,連忙輕聲解釋:“這個男孩是喻佑山的兒子,今天剛接過來。喻佑山是後頭酒莊裏的釀酒工人。”


    賀臻明顯對喻佑山是誰不感興趣,北方的冬天冷,他因為討厭去幼兒園,一氣之下感著冒衝了出來,眼下渾身透著冷意。


    李煥怕賀臻病情加重,微微躬身:“小少爺,天氣太冷了,您跟我迴去行不行?”


    說來,李煥照顧賀臻也有兩年了,他的話賀臻偶爾還是會聽一些。


    賀家一共有兩位管家,兩人負責輪流貼身照顧賀臻。今天該李煥上班,如果不是出了喻沉的事,他應該在賀臻旁邊照顧著。


    喻沉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收迴善意的微笑後,頗為著急地盯著李煥與賀臻。


    小腦袋瓜糾結半天,他蹙著小眉頭認認真真用小奶音喊道:“哥哥,冷,你會生病的。要進來作客嗎?”


    說著,他還抬起胖乎乎的小胳膊,做出歡迎姿勢。


    賀臻已經快忘記喻沉的存在,聽到這句話後,難以置信地抬起頭,當那抹圓圓小小的身影再次撞入他的視線後,他的表情發生微妙的變化,身上的抵觸情緒淡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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