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就黑著臉站一邊不敢動彈的他,聽到老賈這麽明顯的諷刺更是怒極攻心,差一點就要掩麵而逃。


    “老賈,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何苦要在傷口上撒鹽呢!”二流子放過誰。


    “咳咳……。”假大空一路幹咳坐下不再言語。


    “咦~,卞喜怎麽還未到,不是迴魚村了嗎?”二流子接著說話。


    “將軍在營地主持大練兵,抽不開身。”韓工,如今已是成為了一位魚軍標誌性人物,隻在最先一幹兄弟之下。


    “上酒吧!”昨夜喝了個酩酊大醉,就不知道愛惜一下自己的身體嗎!


    蒜苗蔥蔥暫時解脫,剩餘的一切由楚煥韓工幾位操心。


    哪怕是萬萬人之上的大將軍,於蝶哥兒跟前,還是當初的小跟班,端茶遞水屬於常規操作。


    旁邊的小蓋是徹底的服氣了,這是一幫什麽弟兄呀,這不是在把弟弟當猴看嗎!


    是了,抱著此番心態的人不少,包括蝶哥兒。


    誰讓你整天不知自愛,成天成天蘭桂坊駐紮,你以為人家韓大姐喜歡你去呀,那是不好說你。


    可知私底下韓大姐花費了多少功夫在小蘇跟前說好話,當真以為別人閑得慌。


    家中掌櫃的有言,她作為大姐,還能包庇你不成。


    兩壺茶下肚,美酒也已端了上去。


    女眷那邊也來了不少人,鳧兒領著一幹兒媳,戚婉挽著戚贇,身後跟著侍女婆子,烏泱泱一大群。


    還有一位,遠遠地看著,誰呢?


    楚老七,為何不敢近身,與蝶哥兒心思差不多。


    詩詩一定不會請他下場;然,嘴上刁難幾句是跑不了的。


    幸好麻臉叔沒在,要不然楚老七也會被迫靠近,結果好與壞就要看詩詩心情了。


    該到的人基本差不多了,小黑掃眼全場,遂,起身說話,曰:“自家姐弟切磋,還請兄弟姐妹們做個證人。”


    一副跑江湖的架勢,說完還不忘抱拳行了一個羅圈禮。


    看得蝶哥兒脖頸青筋暴露,想:俺這是娶了一個綠林好漢嗎?


    “無需太多顧慮,下死手便好。”二流子起立附議。


    獨立一旁的憨憨直抽冷氣,意念飛去奉孝頭頂畫圈圈詛咒。


    奉孝的話語落下,不遠處再是出現一大幫男女,領頭者乃小包子是也。


    哦喲喲,憨憨一張臉拉到了腳底板,晚輩們全到了,這是一點臉麵也不留哇!


    想跑,測算了一下逃跑成功的概率,最後咬咬牙忍住沒動。


    本想開始表演的小黑停下了腳步,娃娃們來到也沒什麽,叔父挨揍人盡皆知;至於嘛,她們親眼所見恐怕還是頭一迴。


    “爹爹,擠一擠唄。”小麥子走到她爹爹身邊彎腰推搡,蒲團夠大,兩人坐也無妨。


    可憐的小蓋,就這樣被迫等待著審判,這是多麽糟心的事情呀。


    楚煥等人閉嘴認真看戲,麵上絕不顯出一絲多餘的表情,不用說,心知肚明便好。


    想笑啊;敢笑嗎?


    其他不敢說,他們可是憨憨手下將領,收拾你還不是心想事成之事。


    “蝶哥兒,要不要請妞妞與韓芳前來做好準備?”管亥,他擔心得沒錯。


    老實人聽到更老實之人這番話之後,不由得捏著鼻子笑了起來。


    子義的笑引領著一眾,一息不到,迴過味的眾人敞開胸懷大笑了起來。


    沒想到,誰也想不到,一項沉穩昔言的管大哥還有這樣的一麵。


    順了他意,蝶哥兒高聲喊道:“韓工,請我們神醫前來。”


    “是。”笑著答應,疾步而去。


    是應該有所準備,不然憨憨被揍出個好歹來,嬸嬸該心疼了。


    一切準備就緒,場上戰鬥也已展開。


    小黑一旦進入狀態便開始莊重起來,氣息收斂得恰到好處,隨便一個站姿都讓敵人無懈可擊。


    反觀憨憨,縮手縮腳滿臉膽怯,這也怪不得他,明知挨揍的情況之下,誰還能好得了多少。


    習習涼風吹送,詩詩那純白色薄如蟬翼的曲裾隨風翩飛,有那麽一瞬間,致使看戲者全部失神。


    “還不出招,要是姐先出招,你就沒有了迴旋之地。”口氣不小,看來心氣兒足夠。


    “姐,你可要下手輕點呀!”不要臉了,完完全全的不要臉了的。


    “哈哈,憨憨,你給哥哥們爭點氣好不好?”奉孝端坐未動,扯著嗓子大叫。


    嗖,憨憨轉頭,眼中帶著些許感動,語氣穩重說道:“要不,奉孝哥哥來替換弟弟上場。”


    一聲哥哥叫得極為親熱,搞得別人想要拒絕也不好意思。


    這裏說的是別人,不包括二流子。


    隻聽他風輕雲淡迴道:“你哥哥不是詩詩的對手,幫不了你,保重!”


    看看,好壞全讓他一個人說完,且還一點臉色也不變,可見其厚黑學已然達到了一個眾人望塵莫及的高峰。


    憨憨嘴唇一動,還想找話說,沒想到小黑不耐煩,一道嬌叱聲響起,曰:“再多一句廢話,姐姐揍得你一旬走不動道。”


    唰,冷汗瞬間冒出而流下,冒汗與流汗銜接處沒有絲毫縫隙。


    噯噯噯,真是難為了我們小蓋呀。


    不敢再多嘴,隻見他步伐穩健向詩詩走去,每一步都仿佛跨越一座高山一般。


    五步之外,一招悠然望南山襲向一動未動的小黑。


    嘴角一扯,很是看輕了她小蓋弟弟這招華而不實的虛式。


    側著身單拳轟向小黑,胸腹之間露出好幾處破綻。


    他這是無可奈何之操作,要來就來點狠的。


    話說,如此多的破綻,何來狠招一說?


    可別小瞧了憨憨,示敵以弱,從心理上給對手一種不過如此的放鬆感。


    還有一個意思在裏麵,姐弟兩太過熟悉,他想讓詩詩以為他已經放棄,那麽,就會更加放鬆加鄙視。


    都說他乃憨憨,由此處可見,憨憨之說實屬無稽之談。


    奈何,這些年雖說很少時間與小蓋動手,可是他那整天裝瘋賣傻的秉性卻早已烙印在了心底,怎麽能騙得過她。


    這不,她準備實打實地教訓憨憨,不給你有一絲耍手段的機會。


    想象的出,這就是實力碾軋狀態下的高姿態。


    說時遲那時快,風聲方起,一條芊芊玉臂與一顆砂鍋般大的拳頭相撞。


    砰,一道混世魔王般的巨型身體踉踉蹌蹌退出十幾步。


    反觀那一道倩影卻是紋絲未動,高下立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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