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當娜要到江蘇江陰市去演出,我想我必須跟過去看看。母親不同意,姨說讓他去吧,就給賽當娜的領導打了個電話,下午我就陪賽當娜出發了。我和藝術團一起坐著大巴開往江陰,有人問賽當娜這人是誰,賽當娜說是表哥。大家說現在社會上常把情人和戀愛對象叫作表哥或小朋友弟兄或哥們的,想來我是賽當娜的那種表哥吧。賽當娜急了說:“真的,是我幹媽的外甥,是真表哥,從美國迴來探親的,我才沒福氣成為他的對象呢。”大家說你表哥真帥,又酷又拽,還有人說幹媽的外甥不是近親,賽當娜你可以配他的。坐在我前麵有個姑娘迴過頭來對我說“喂,美國帥哥,我們才貌雙全的賽當娜從不談朋友,敢情是在等你呢,你不向她進攻,我們團裏男生多的是,她被別人搶去了,你別後悔;賽當娜你也別太矜持,你不要帥哥,我可要搶了!”我沒有響隻是笑了笑。車出了上海一個多小時就到了江陰,在高速公路江陰北出口處就是藝術團晚上的表演場所一一江陰市體育館。

    體育館門口江陰市文化部門的人員和賽當娜的父母親都已經在等了,在賽當娜的引薦下我看到賽當娜很幹瘦的父親和很美麗的母親,我就叫了伯父伯母。藝術團要裝音響燈光還要走台,我是第一次來這個城市,聽說江陰很富,小小的縣級市竟有十四家上市公司,經濟收入在全中國縣級市中排老大,就很想對江陰作更多的了解,我請賽當娜的父母領著打了出租車去逛街景。江陰城不大但很幹淨,而且從體育館出來到他們說的市中心不多的路上要經過不少布局很精巧的綠地,賽當娜的父母把那叫公園,隻是道路二邊的建築太一般。我們在中山公園下了車,這裏有許多中國式的民族建築,這些建築深深吸引了我,而且這裏有許多綠樹和鮮花在這嚴冬裏挺立和綻放著。我用dv為賽當娜的父母攝了許多錄像和照片,很快我在公園邊上的照相館印出他們不少相片來,賽當娜母親說她一輩子都沒拍過這麽多照相,顯得異常興奮。我又為賽當娜父母親每人買了一套內衣、一件羊毛衫和一件羽絨服,二人說這些東西太貴重不肯收。我說這些東西不值錢,他們問我一年收入多少,我說七八萬美元吧,他們問合人民幣多少錢,我說六十來萬,他們說我太有錢了,我說我難道把剛買的這些東西帶迴美國去不成,他們隻得收了。請他們吃晚飯時我試探著說出我迴國來的目的,吃過晚飯我們就一起到體育館看演出,路上賽當娜父親對我說“萍兒遇上幹媽和表哥你是她的福氣,但我不希望她嫁給有錢人。”“為什麽?”我著急地向。他歎著氣搖了搖頭沒聲響,我看了看賽當娜的母親,她也沒說什麽。

    晚上的演出我並不感興趣,我很想聽聽我們民族的東西,但太少。演出的絕大多少節目是通俗的,幾個或是紮著馬尾式頭發或是剃了光頭的男人在舞台上玩樂器,有人彈著電吉他、有人彈著電培斯、有人打爵士鼓、也有人吹薩克斯,和美國看到的演出沒什麽兩樣。歌手的歌又幾乎全都是中文夾雜著英文的那種,而英文又是我這個會標準美語的人要猜祥著才能聽懂的英文。當一個披頭散發的男生在台上唱得入迷到搖頭擺尾的時候,看台上的觀眾們整整齊齊地喊起了“吳開”“吳開”的聲音。我不懂這意思,就問賽當娜的父母觀眾們在歡唿什麽,他們說小城市的人不懂禮貌,不是歡唿是喝倒彩,“吳開”是江陰方言“下去”的意思。我想江陰人看得是準確的,這種水平怎麽也能演出,雖然藝術團帶我來到江陰,但我還是要當叛徒,我的“吳開”聲就融進了這巨大而整齊的喊聲中去了。好不容易一曲終了,那演員激動地朝大家鞠了個躬,說道:“謝謝熱情的觀眾對我的鼓勵,說我唱得ok,我就再唱一首。”觀眾們聽了都呆住了,接著全都哄笑起來,我想直到今天我才懂得什麽叫恬不知恥。我無心聽他唱第二支歌就踱步到了休息廳,在小賣部買了一束帶著水滴的鮮花。賽當娜上台了,也是那種通俗唱法的中文帶著英文的歌曲,但她邊唱邊跳非常投入,而且歌聲十分好聽,體態更是優美,在歌曲的段落中間觀眾中響起了熱烈的掌聲。我直奔舞台,向賽當娜獻了鮮花,趁勢在賽當娜臉頰上吻了一下,我看到賽當娜的眼一下子濕潤了。

    因為第二天還要演出,演出結束後藝術團就留就江陰住招待所。為了討好賽當娜一家,我就打了出租車帶著賽當娜一家到市區開賓館。我開了三個房間,賽當娜和我各一間,她父母一間。賽當娜和她父母談了一會,我看她迴到自己房間後就跟了過去。我先祝賀她演出成功,然後表白我對她的愛慕之情。她還是叫我表哥,還是說她不配愛我,我一把抱住她說我真的對她一見鍾情,沒有她我將終身不娶。她要我不要急於說這話,反正我要在國內住一段時間,多考慮考慮再說。我不同意,我把唇緊緊地壓在她的唇上,她突然也緊緊地抱住了我,我們互相吮吸著對方的氣息,熱烈地吻起來。我說“萍,你難道不愛我嗎?”她說“不,其實我對你也是一見鍾情,隻是我不該愛你。”“什麽該不該的,我,我要你,現在就要你……”“不成!表哥,不成!”“為什麽,這是遲早的事。”她一把推開了我,道:“其實我今天是不該吻你的……因為我,我是個不純潔的姑娘……我不應該瞞著你的。”接著她就流著淚痛苦地講了她與翔發生過的事,我說:“這有什麽,難道我還有什麽處女情結,而且我以前也做過不少肮髒的事,所以我並不在乎你的過去,我要的是你的現在和將來,”說著我開始解開她的衣服鈕扣。她雙手緊緊裹著衣服,不讓我的動作繼續下去。我有些惱了,說:“你可以和別的男人就不能和我,看來你還是愛著他,而根本不對我一見鍾情。我不如他對你好,你與他的感情深,我沒給你父親治病,沒有給你買車,沒有給你買房,沒有使你懷孕……”她大聲地哭了起來“你,你給我……出去!”

    我氣憤地走出她的房間,但沒有迴自己的房,卻走到賓館外的馬路上,隆冬的深夜天氣太冷,我抱著身子漫無目的地走著。有一家酒吧還有人進出,酒吧門上掛著一塊“營業中”的牌子,於是我就走了進去,在一個角落裏坐了,要了二杯烈酒喝下肚去,胸中泛起陣陣躁熱。一個女生走了過來在我身邊停下脫下白色毛領羽絨大衣,她裏麵穿得很單薄,上身隻有一件領口很低的毛衣,她坐在了我旁邊,一隻手搭在我的肩上說“帥哥,怎麽啦?有心事!”我看了看她沒作聲。“我可是最會幫人解悶的,我可以為你進行最完整的服務,保證你滿意,不貴,二百元就行,”她說,“怎麽樣,連看也不看我一眼?難道我不漂亮?”說著她那大大的胸部和白白的臉在我的臉上蹭著。我感到自己的心在胸中衝撞,全身的血都湧到了臉上“跟我走嗎?”“行。”我們打了車摟抱著走進了賓館。進了房間我迫不及待地幫她脫去衣服,露出她那美麗動人的胴體。她說:“看你的猴急相,我倆先洗洗澡吧。”我正想脫去衣服,響起了門鈴聲。“誰啊?”“我,表哥開門,我想和你談談。”“太晚了,我已睡了,有什麽好談的?”“不,你不開門我就一直站在你門口不走!”賽當娜的口氣很堅定。我隻得開了門,賽當娜走了進來,說:“表哥,你怎麽能做這事,叫洗澡的人出來吧。”說著她拿起那女人的衣服進了盥洗間。女人穿著衣服走了出來,我摔給她二百元錢,打發她走了。“表哥,對不起,我是一直跟著你的,”賽當娜說。“怎麽,你盯我的梢!”我極度氣憤。“我不是盯梢,你那麽激動地從我房間走了出去,生怕你發生意外,就跟著你了。”“你不願意給我,我才……”“表哥,我已有了一次終生的遺恨,就不能再有第二次了,你希望我是個負責的女人呢還是個對你我都不負責的女人?”我無以言對。

    我和賽當娜迴到姨家時,看到有個四十多歲的打扮得十分入時的漂亮女人和一個二十多歲的男生在客廳和姨談著什麽,姨說這是作家方阿姨和陸歌手,我叫了聲方阿姨後也在一旁坐下了。“喲,這麽英俊的小夥子,很難得見到的,在哪裏讀書啊?”方阿姨問。“我早就不讀書了,我已不小了,”我說。“在哪裏高就啊,”方阿姨說,“幹什麽事業?”我吞吞吐吐告訴她我在美國搞建築設計。一聽到我在美國,這位姓方的作家阿姨象移民局的官員似的又向我詢問了許多。問過了,她又和我姨談了起來,說這青年歌手是她的摯友,為了他才厚著臉皮來請我姨這個聲樂權威指導的。姨無奈,隻得彈起鋼琴,讓陸歌手唱了幾曲,姨在旁邊指導著。晚飯前方作家他們走了,走時方作家拿著一件嶄新的凱撒牌的皮風衣送給姨,姨堅決沒肯收下。他們走後姨對賽當娜說:“你也聽到了小陸唱的,我估計上海賽區一等獎將會在你和他中間產生。”

    隔了一天姨接到方作家的電話,方作家說春節前東方電視台將要為迴國來過春節的華人華僑舉辦一期談話類節目,題目是《我在國外過春節》,她是嘉賓主持可以推薦參加節目的人,問我願不願意參加。我去接過電話說可以去見見世麵,她說她下午送入場券來,也可以我到她那兒去取。為了不過多地麻煩她,我在電話中問了她的住址,午飯後就打出租車到了她的住處。她見了我說也許到那天還要讓我講幾句話,所以我的服裝必須講究一些,現在的外籍華人迴到國內都喜歡穿唐裝,她希望我到時候也穿唐裝。我說別那麽做作,國人都不穿什麽唐裝哩,穿了象做戲一般。她說:“哎!中國人就是不愛國,你看人家日本人、南北朝鮮人、印度人、巴基斯坦人、還有阿拉伯人過節日不都喜歡穿民族服裝嗎,我還沒提倡中國男人都穿長衫中國女人都穿旗袍呢,其實傳統一些民族化一些好,隻有民族的才是世界的。”聽她一口氣說了許多,我隻得答應到時候一定穿唐裝。她非常高興,就一定要立即陪我去買。我跟她到了南京路服裝公司,但沒有合適的,就又開車到淮海中路小商品市場。那個市場非場大,隻是十分簡鄙,一個棚一個棚的服裝非常多。方作家替我挑中一件,她說因為是連袖的就叫本裝或者中裝的衣服,裝袖的叫唐裝,反正都是中式服裝。衣服很便宜,才一百八十元人民幣,還是真絲的,她搶先為我付了款。為了感謝她的熱情,她為自己挑中的一件大襟中式女上衣我付了款,也是人民幣一百八十元。

    我們買好衣服,方作家說感到有點累了想休息一會,問我感覺如何,我說出來才二個小時,並不感到什麽不適。如果你吃力就早些迴家吧,她很讚成,但要我陪她迴去,我欣然答應了。迴到她家,她說她體力恢複了,要我穿上新買的衣服給她欣賞欣賞。我換上了本裝,她拍著手說我象新郎。我要她也換上中式上衣,她換了,我哈哈大笑說她象新娘。她說:“什麽?我說你象新郎,你就說我象新娘,那咱們豈不是夫妻了。”我看著她已濕潤的雙眼,我的臉紅了。她說:“哈哈!夫妻可要拜堂的啊,來吧,一拜天……你怎麽不拜,嫌我老了?”“不,你不老,而且很有豐韻,比少女更吸引人。”“說句真話喜歡我嗎?”我連忙抱住了她,“……隻是,隻是你說你喜歡民族傳統的,我們的民族傳統不是很開放的啊,”我對她說。她反駁道:“民族的才是世界的,但是民族要與世界同步才行,你比我更了解現在的世界已經開放到什麽程度了。”說完,我們互相貪婪地狂吻起來,我們的衣服一件件從身上滑落……

    一連幾天我都到方作家“阿姨”那裏去繼續我們的娛樂遊戲,幾乎忘了我迴國來的神聖使命。那天,我又去了她家,看到桌上放了一大捧玫瑰花,我說是不是為了增加情調而買的。她告訴我說不是,這花有九十九朵,是個姓林的青年作家送的,而且他還向她求婚了。我問青年作家有多大歲數,她說比她小二十二歲,我說有沒有搞錯,你們怎麽能和諧相處。她說他們一直同居著,當他們擁抱在一起時,她的感覺她在抱著可愛的嬰兒,他也好象躺在媽媽的懷裏一樣。最近他到海南參加筆會才迴來,一迴來就向她求婚的,因為他想結婚,還想讓她生個小作家,我聽了啼笑皆非。我問她是否答應了他的求婚要求,她迴答沒有,正在考慮之中,原因是在愛他的同時也愛上了我。如果我能同她成婚,她便拒絕那青年。我大笑起來,笑得眼淚都出來了,我不明白這四+多歲的女人竟還是這麽浪漫這麽自信。我說你怎麽結婚象買東西,可以挑一個不成再挑一個的。更何況隻有幾次遊戲,怎麽就會想到我們之間有可能成婚的話?她沒生氣很平靜地說,不是她挑我們而是讓我們挑她。如果我不娶她,那麽今後我們也沒有再親熱的必要了,因為她即將成為人婦,必然要約束自己的行為。當我告辭的時候,她希望我能給她最後的紀念性質的親熱,我沒忍心拒絕。

    與方作家的戲結束了,我才又想起了賽當娜,她與方作家相比,不知要好上多少倍,她是我尋找中的中國姑娘,我一定要追求她。可是,賽當娜一直在趕排她要參加決賽的兩支歌,和我見麵的機會也沒有。就在那天晚上,姨他們有事外出了,母親把我叫到她身邊問我這幾天的行蹤,說無論如何不能與方作家發生什麽事情。母親要我追求鈴表妹,我家在舉遷美國之前她就了解玲表妹不是姨親生的,而這次迴國後姨告訴母親方作家是玲表妹的生身母親。母親告訴我鈴表妹的身世使我震驚了,我原本可以追求鈴表妹的,這幾天的接觸和姨及賽當娜的口中知道鈴鈴是個極優秀和純潔的女孩,如果我能得到她的愛情,我們一定是人人稱讚的一對。可是我卻和她的生母已經發生了那種最親密的關係,如果我再要娶表妹,那麽將會天理難容。迴到我住的房間,我的心中升起一種無名的感覺,淚就不由自主地從眼中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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