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我不是為了……”少女支支吾吾地說著,她自然不是為了這枚靈果,一時興起之外,的確也想另辟蹊徑得到了輕塵君主的青眼,可這樣直白的話,她也不敢說出口。


    “你叫什麽?”啊嗚沉吟著,突然問了起來,目光閃閃,對著那個少女從裏到外透著打量。


    “外門弟子桐菲兒……”


    少女不怕啊嗚的打量,目光中滿是期待,還有死死壓抑的野心。


    “那就到蕪峰給我哥哥做點心吧,你可願意……”


    啊嗚再不想別人分散許清蕘的注意,卻也不舍不滿足許清蕘的口腹之欲,另外啊嗚其實並不討厭那種懂得向上的人,隻要她有這份價值和能耐。


    “願意,我願意的!”桐菲高興了,本來她也是抱著試一試的想法,她不過是一個煉氣五層的外門弟子,能到親傳弟子身邊,不管做什麽都比呆在外門好多了。


    “姑娘跟我來吧……”蕭涵伯把桐菲帶走了。


    很多弟子扼腕不已,早知道他們也弄些吃食,沒準也能得許清蕘的青眼呢!不過已經被人用過了,此路已經不通。


    許清蕘摸著啊嗚的腦袋,點了一下她的鼻尖,對於啊嗚的小心思,也不揭破,三天時間已滿,她緩緩走下比試台。


    “輕塵君主以後就是萬藏峰的守峰之人,這是令牌和道服,請君主收好……”唐長東親自把東西遞給了許清蕘,裏麵還附贈了一個守峰弟子的注意事項,極是詳盡。


    許清蕘頷首謝過,帶著啊嗚飛走,看熱鬧的人這才漸漸散去,如此之下。許清蕘在天一宗算是無人不知了,一個月築基,卻能打過金丹期前輩。雖然取巧了,可這也是大能耐啊!


    “輕塵師弟留步……”玄雨在半空中攔住了許清蕘和啊嗚。在她們停下來的時候,又退開幾步,表示自己並無敵意。


    “何事?”啊嗚把許清蕘擋在身後,板著小臉看著玄雨。


    “小師妹不用擔心,我不會對你的哥哥怎樣,這是請帖,流風君主每三個月會舉辦一次內部的交流會,交流心得。最後還會有交易會,輕塵師弟如今築基成功,這樣的聚會參加一些也是不錯的……”


    玄雨難得說了這麽多的話,卻隻得啊嗚接過請帖,然後兩人繞過他再次離去。


    萬藏峰,許清蕘在心中沉吟著,卻隻是拉著啊嗚閑逛了起來。


    萬藏峰可以說是天一宗最高的山峰之一了,但是和別的山峰那白雪皚皚的峰頂相比,萬藏峰的山頂就是一塊巨大的岩石,寸草不生。而藏經閣在萬藏峰的山腰處,這座山峰看似平平無奇,其實暗藏乾坤。


    藏書閣並不是隻有一個木塔。木塔隻是屬於藏書閣重要的一部分而已,木塔的後麵是一個小院落,也是許清蕘今後在萬藏峰落腳的地方,可這個小院落似乎除了一棵幹枯的老樹,再無任何的奇特之處了。


    “那哥哥以後還和小蕪一起住嗎?”


    啊嗚拽著許清蕘的衣擺,一副要被拋棄了的可憐兮兮的樣子。


    許清蕘輕輕笑了笑,沒有迴答啊嗚的問題,她自然是和啊嗚一起的了,蕪峰還是萬藏峰都是被她們的。哪裏住,有什麽區別。


    蕭涵伯姍姍來遲。帶著人對著這個小院布置了起來,他也是知道許清蕘對於生活的精細講究程度。而這些都不是什麽萬金難求的東西,蕭涵伯也樂於滿足許清蕘。


    就在他無意識的時候,就已經和啊嗚還有霜兒各種寵著許清蕘了。


    老樹下擺上了茶幾器皿,一個搖椅,主臥裏麵的也被精心布置了起來,雲絲被,羅玉紗床,小院子裏各種精貴的盆景也擺放得當,一個原本死氣沉沉的藏書閣因為許清蕘的到來,瞬間就充滿了溫馨的格調。


    小廚房、書房、靜修房,煉丹煉器一應俱全,當然啊嗚也是有自己的房間的,啊嗚擺明了不願自己住在蕪峰,蕪峰的事情暫時就交給霜兒了。


    其實論起來,許清蕘如今的身份和霜兒一般,不過霜兒並未改變自己的稱唿,萬藏峰是不可能有主人的,許清蕘如今就是萬藏峰的主事了。


    “參見輕塵君主……”這聲音帶著點兒沙啞和幹澀,雖說是參見,可是並無半點低頭的意思,卻也不見倨傲。


    許清蕘獨自一人站在小院中,看著這棵老樹出神,許久才緩緩轉身看向了這個似乎隨時會坐化的老者。


    元嬰後期卻是壽元將近,可他那褐黃色的眼中並無那種麵對死亡的愁苦,有的僅是豁達和釋然。


    許清蕘緩緩走進,輕輕撫著老者做到了一旁的石凳上,倒像是凡世間的一對爺孫倆兒。


    許清蕘近來喜歡泡茶,石桌上的器具一應俱全,許清蕘對著老者安撫似的一笑,便煮起了茶,動作嫻熟而優雅,老者也不急,眼中帶著難得的欣賞,靜看著許清蕘動作。


    一個下午的時間,許清蕘和老者沒有說任何話,可似乎又說了很多,老者本來來找許清蕘是想問他是否要插手藏書閣借閱的事情,可如今他已經找到答案了。


    藏書閣一如既往,沒有任何的變化,許清蕘從一開始的高調之後,就歸於寂然,老者似乎也並不拘泥於自己和許清蕘身份的差別,修為的差別,倒像是一個忘年交,閑時喝喝茶,當真是清閑極了。


    這一日老者又來了,還帶來了一個不速之客,而這時啊嗚恰好也在。


    “你這老頭,自己和我哥哥搶茶喝就算了,怎的還帶人來蹭?”啊嗚抱起茶蠱,瞪圓眼睛,似乎看到了兩個強盜般,一副惱怒的樣子。


    老者姓何,往日啊嗚還算尊重,都會叫聲何老,今天就直接叫老頭了。


    何老似乎沒聽見啊嗚的話一般,也不管自己帶來的,趕緊占了個位置,其實許清蕘來到這萬藏峰也才兩個月有餘,何老已經各種自來熟了。


    許清蕘倒是不介意這種真性情的人,給何老送上了一杯清茶,也不管那還站著的掌門大人,自顧自吃著點心,就著茶水。


    費城也不介意,像是沒看到啊嗚的瞪眼一般,同樣風華自若地坐到唯一剩下的位子上,眼巴巴地看著許清蕘喝茶,那眼睛裏似乎控訴著,許清蕘沒請他喝茶有多過分似得。


    “你看我哥哥做什麽,我哥哥也不喜歡老男人……”


    啊嗚打斷了費城的凝視,語帶嫌棄,一臉的理所當然,和許清蕘以及啊嗚比起來,費城確實挺老的了。


    “那你哥哥喜歡什麽樣的……”費城輕聲問著,眼睛卻還是落在了許清蕘身上,平常人被他這麽看早就不自在了,可是許清蕘除了偶爾瞥他一眼之外,再無反應,根不認識他似得。


    許清蕘和啊嗚確實沒認出他來,他身上的氣息已經被他自己完全地掩蓋住了,那張臉,在換了身衣服之後,在啊嗚和許清蕘眼中,也沒什麽特別的,隻當是何老的朋友罷了。


    “你誰啊,我才不告訴你呢……”


    啊嗚揚著腦袋,繼續瞪眼,轉而瞥了一眼許清蕘,果然,許清蕘雖然沒有反應,可是她吃點心的速度明顯加快了許多,擺明了是點心也不給費城吃的,她做的果然沒錯,哼哼……


    “掌門……”何老終於開口了,卻被費城打斷了,


    “何老還是叫我清城吧……”費城對於何老是真的尊重,可是讓別人叫他的表字就有點兒招仇恨了,清城和輕塵叫出來差別不大,他這是變了法兒的撩撥許清蕘呢!


    何老咽下口中茶水,繼續說了……


    “小城非要過來,有什麽事還是直說吧……小友實誠,也請小城不要介意……”何老倒是不客氣,費城隻是讓他叫表字罷了,他倒是叫起了小名來了。


    “小城,有事快點兒說!”啊嗚眨了眨眼睛,給了何老一個算你識相的眼神,然後就審視著費城,她可不知道她們什麽時候又和費城搭上關係了。


    不管是啊嗚還是許清蕘,都沒有把許清蕘那天睡覺的烏龍放在心上,早就忘記了那段插曲了呢,可費城似乎不想這樣就過去了。


    “也沒什麽,我是赴約來了,那日多多喝了我的靈茶,說是蕪峰的茶更好,得空得讓我嚐嚐……”


    許清蕘坐在費城的對麵,原本微微低著頭,終於抬了起來,墨色的眼睛在陽光的剪影中,細碎迷離,散發出一種醉人的風采,這是一雙極美的眼睛,費城得出了這樣的結論。


    “不可能……”啊嗚懂許清蕘,知道她肯定不會這樣說的,可是看費城那無賴的樣子,簡直刷新了她們對費城下限的認知。


    “還有,不準叫多多!”閥才沒告訴她許清蕘現在的化名,費城自然有辦法知道,許多,名字又相似,也不知道他心中究竟想的什麽,竟然會出現在這裏呢。


    “你看你哥哥都說是了吧……”費城睜眼說瞎話,完全無視許清蕘眼中的不認同,而他那原本僵硬的眉眼微彎,帶出一種不屬於人間的溫柔,卻把啊嗚嘔得要死。


    他這是欺負許清蕘不開口說話了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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