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樣,他對你怎樣,你對他怎樣,說出來吧,無聊得緊,正好可以解悶……”


    許清蕘迎上了肖柔的目光,似笑非笑,讓肖柔咬牙暗恨,她的確不敢說,她還怕許清蕘胡言亂語,原本的底氣被許清蕘的不按常理出牌,搞得一團亂。


    “你不要欺人太甚!”肖柔憤恨地轉過頭去……


    原本她以為,他們見到她隻會立馬出手對付許清蕘,比較她如今的姿態怎麽看都是弱者的,都是需要他們保護的,她想的他們是邪皇和霄雲盟主,沒想到霄雲沒來,紫炎尊者倒是來了.


    而且他們明晃晃地無視,她心中居然沒有太多的驚訝,或許很多年前開始就被迫習慣了,隻是她一直一直不甘心而已。


    “你放下她,她說起來也算是你的長輩,她是看著你母親長大的,當年你母親在天一宗時,和她的關係也是最為親厚的,即便她對天一宗懷有怨恨,也不想你對她出手的……”


    紫炎尊者再次開口,他總是天一宗的上任掌教,於情於理都不能放任肖柔不管,語氣和緩,似乎不和許清蕘計較一般,淡看著自家頑皮的小輩兒,而且那口氣,他似乎很了解蘇沫兒一般……


    可即便語氣再緩和,許清蕘也被惡心得不行……


    許清蕘覺得自己不能理解世人的思維,但也不會去計較,可是此時,她還真想拆開紫炎尊者的腦袋,看看他究竟是怎樣的思維的!他的了解過蘇沫兒,還是了解過肖柔……


    “師祖……”


    在許清蕘開口之前,木雋逸搶先叫了一聲,一轉頭迎上許清蕘了然的目光,他覺得有些狼狽,他或許不該開口的,可是他不得不開口。


    “您真的不知道蘇師叔離開宗門之後是怎樣的遭遇嗎?我雖然和蘇師叔接觸不多,但是我也知道。她離開了天一宗,便不會對天一宗留有餘念……”所以言下之意,再明顯不過,紫炎尊者是自作多情了吧!


    木雋逸的聲音很低很低。越說越是說不下去了,可是卻依舊清晰地傳入他們的耳中,他還能再說什麽嗎?他如何能再說什麽?


    許清蕘明顯是要紫炎尊者愧疚,對蘇沫兒愧疚,不,不僅僅是愧疚,而是以牙還牙,她已經不在乎紫炎尊者會如何看她了。


    可是他卻不想要這樣,如果,如果他沒有弄錯。那麽許清蕘的身份和天一宗還真的是難解難分,綱理倫常,天倫之情,反目成仇……


    “逸兒,你不懂……她叛出門派的事情。雖已為既定事實,之後有多少遭遇,也已經和天一宗無關,可若非是我,若非是天一宗……,我不會對她怎樣……”


    他似乎已經自欺欺人到了極高的境界了,謊言說一千遍也成了真話。紫炎尊者絕不止一千遍!可現在不是他要對許清蕘怎樣,而是許清蕘要對他怎樣,對天一宗怎樣了……


    “我會好好教導與你,替你母親管教你的……”紫炎尊者越發地會自說自話了。


    “是啊,若是她肯改過,天一宗也不會容不下她。這次事情,我不會計較的,蕘……啊……”


    肖柔居然想喊許清蕘的名字,而且還是惡心巴拉的昵稱,許清蕘會讓她如願?那種被惡心的感覺。實在太明顯了,而她也著實太欠揍了!


    黑色的火焰凝練成一個長鞭直接甩向肖柔的身上,發出“茲茲”的聲音,肖柔的身上被灼燒出一條長長的紅痕,轉而發黑發紫,糜爛開去,那種疼痛,直鑽入肖柔的靈魂裏。


    他們這一師一徒的話,著實讓人隔心,或許許清蕘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了,可其他人明顯沒有,木雋逸第一次認識到,他眼中高大全,似乎永遠無法企及的師祖,居然會說出這樣一番話。


    他是什麽意思,還會是什麽意思,是說蘇沫兒教不好孩子嗎,還是說許清蕘沒有教養的呢!在實力為尊的修仙界說起這些,連他都會覺得很好笑,可是他們卻說得理所當然。


    木雋逸鐵青這臉色,他被紫炎尊者和肖柔這番話,傷到了,比沒心沒肺已經不在乎的許清蕘要重多了。


    “天下最沒有資格說這種話的便是你了……”許清蕘眼中看不見憤怒,反而帶著淡淡的憐憫,那種心冷之後的憐憫。


    “真是有夠無恥的……”


    誰都沒來得及再開口,紅蓮魔君悠悠然地走進,那明顯鄙視的樣子,倒是可見他平時那無所顧忌,任性妄為的作風,可是此時卻說出了很多人的心聲。


    兩個人一搭一唱的,也許紫炎尊者沒有那麽多的意思,被肖柔這麽一附和,那意思還真是要多惡心,就又多惡心了……


    大家都知道蘇沫兒當年的事情一定有內幕,否則一個就要結嬰的金丹修士,若非深仇大恨,怎麽會被逼得叛出門派……


    紫炎尊者眉間一蹙,壓迫的氣勢湧向紅蓮魔君,邪皇“哼”了一聲,那氣勢消弭於無形,可僅僅是一瞬不到,那種化神修士不可窺視的威壓,已經將他壓出一絲的內傷了,不過即便如此,他笑得越發妖豔了,沒有再說什麽,可是他的眼中卻燃燒出了熊熊的鬥誌。


    “據我所知,許道友是跟著一個師傅長大的,並非在仙子身邊,而隻怕是進來,許道友才知道自己有辭身世的吧……”


    林之鶴淡淡地開口,冰冷的氣息更加肅殺,他妥妥的是站在許清蕘這邊兒的,即便神劍門不是天一宗的對手,可是作為朋友,他還是義無返顧的。


    “有禮有節,許道友被教養得很好……”


    林之鶴的話越發地淡淡然,可是卻無比地具有說服力,搭配許清蕘滿身貴氣和自矜,如何能說她的教養不好。


    紫炎尊者怎會看不出許清蕘的氣韻超絕,可真是因為這樣,他才忍不住遷怒了,就這麽莫名其妙想要遷怒了……


    他全身的靈力一收,久不出現的心魔再次現行了,卻又被隱忍迴去了。


    他眼中的一絲血色淡去。沒有申辯,或許在他看來,沒有申辯的必要,他的手對著許清蕘一揮。“放下……”


    重如千斤的兩個字對著許清蕘壓迫下來,似乎要壓下許清蕘那挺直的脊背一般,似乎想要看到許清蕘服軟。


    “動手好,早就該動手……”


    似乎醞釀了很久的,一個巨大“封”對著肖柔印下,這才是許清蕘陪著他們磨嘰這麽久的原因呢,看著在“封”中掙紮而痛苦的肖柔,許清蕘露出了暖暖的微笑,極盡溫柔和暖意,可是此時隻會讓人不寒而栗。


    啊嗚不需要許清蕘的指揮已經叼起了肖柔遠遠飛走。許清蕘騰出的火焰的空檔,直接化形成一朵巨大的鳶尾花,甩向紫炎尊者,就是紫炎尊者他們來得這麽突然一般,這打鬥亦是如此的突然。


    紫炎尊者即便發揮不出化神期的實力。就是這元嬰期之上,許清蕘小小的金丹期,在他眼中完全是體型大了點兒的螻蟻級別而已,可是此時螻蟻已經不再是螻蟻了,而是亮出了爪牙的黃貓兒,會傷人的黃貓兒。


    而且出招一點兒也不匆忙,似乎很早之前就開始醞釀了。一氣嗬成,鳶尾花當真像是鳳凰那傲嬌的尾巴,甩向了紫炎尊者,動作清俊而靈動。


    紫炎尊者麵色凝重地接下了許清蕘的這招,往後倒退了一小步,可是已經了不得了。說是壓製修為,其實也不過是,他們使不出化神的神通而已,可如今這後退的小步是在打天下化神的臉吧……


    當真是響亮之極,化神修士居然在還未渡劫的金丹修士攻勢下倒退。哪怕是一小步,看到人都恨不得再長兩隻眼睛來看看……


    “師祖,不勞您動手……”


    木雋逸一步向前,想要替紫炎尊者接下許清蕘連貫而來的攻勢,他不是想要和許清蕘打,而是這樣是他能想到的最好的方式了,他不覺得許清蕘有能力撼動紫炎尊者。


    而紫炎尊者如今一片混沌,也許就傷著許清蕘了,如此隻怕他們的之間鴻溝再難填平了呀!


    可是他還沒對上許清蕘,就被林之鶴給攔下了,一隻冰冷的劍阻了他的步伐,木雋逸一轉頭對上林之鶴清冷的眼神,那種被人看透的狼狽的感覺再次來襲。


    “不需要,許道友既然敢上,就不會毫無把握,而你……也無須如此逼迫自己,她也不需要你如此的……”


    林之鶴淡淡地開口,他懂許清蕘那是因為,他同樣不在意世人的眼光,七情六欲他看得淡薄,反而看得超脫,而木雋逸卻一直被自己和別人一同織起的網給網住了。


    “是我……迷障……”


    木雋逸收迴木頭,所有糾結的表情收斂幹淨,他靜靜地看著術法飛揚出招狠絕的許清蕘,突然就變得沉默了,林之鶴說的,也許是對的,很多事情,已經到了無法挽迴的時候了,不管他們是什麽關係,不管阿零是不是蘇沫兒……


    許清蕘眼中的火焰熊熊燃燒,磅礴的魂力散發出極大的氣場,比在對付肖柔的時候更加地淩厲和張揚。


    黑色的火焰拱衛著她,在她的身前身後鋪陳在龐大的背景,一副蔓延而去的鳶尾花海圖,可即便如此,那壯麗的景致也敵不過她滿身的淩厲和傲氣!


    區區金丹,她敢把元嬰修士踩在腳下,誰敢?


    區區金丹,她敢對化神修士出手,誰敢?


    區區金丹,她敢以一人之身撼動仙道第一門派,誰敢?


    ps:


    出差迴來,更忙了……%>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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