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法是有的,但是代價很大……”拇指少年臉上很不甘,“你得答應我幾個條件才行……”


    “好,你說……”許清蕘看著拇指少年,努力讓自己打起精神了,雖然她真的真的很累,很累了。


    “首先,我要跟著你,你不能把我推給任何人,但我……不能認你為主,等我修為夠了,我要去看看我以前的主人,”拇指少年說的很堅定,但是也知道很為難許清蕘,畢竟許清蕘是他的有緣人,哪裏有不認主的。


    還不待許清蕘迴答,他就接著說了,他有自己不能認主的理由。


    “但是我會盡最大力幫助你的,我不想認主,隻是我不想要我的記憶全部被清洗而已,我清楚地記得我認過多少個人為主了,可是隻要每次認主之後,我記憶就會再次空白,過往所有的感情都會不見了,就算記得所有事情,也不會有絲毫的感覺,我不想這樣……”


    “可以,”許清蕘點了點頭,一點兒為難的樣子也沒有,她本來對這個異寶就沒有什麽心思,在她看來,沒吃大虧就夠了。


    “其次,你不能把我關起來,任何形式都不可以,就算是為了我好,也不可以!”少年不知道想起了什麽,咬牙切齒的模樣,倒是挺可愛的。


    “可以,”許清蕘想了想,這個也沒有問題,隻要不妨礙到她,怎麽都無所謂。


    “最後一點兒,我叫做天緣,不是小東西!!!”少年對於自己身材是個忌諱,這個許清蕘更懂了,這是掩耳盜鈴,自欺欺人的吧!


    “好吧,天緣……”許清蕘伸出小指頭,摸了摸天緣的腦袋,笑了一下。都說這個寶物有靈,現在許清蕘才真的認識到了。她不覺得這三個要求有什麽過分和奇怪的地方,有靈,是表示又靈魂的吧,有自己的意識,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的堅持。


    天緣感覺許清蕘這個笑,比叫他小東西,還有具有侮辱性呢。


    “你看著,”話畢,天緣的後背長出一對兒五彩的翅膀。開始圍著這個金缽的內核開始繞圈子。速度不快不慢。是一種特殊的韻律,像是在跳舞,可是又不是一般的舞蹈。


    許清蕘看著看著,就再次感覺到極其濃鬱的睡意襲來。揮起匕首正要往自己手上紮一下,就被天緣疾速飛過的紅衣拂過了麵頰,然後歪歪地躺在了地上了,綿長的唿吸傳了出來,可是表情卻是猙獰得很。她不要睡,她還不能睡!


    “還自殘??我被困了這麽多年都沒自殘呢……”天緣無視了許清蕘的表情,鄙視了她一番,然後又開始繼續跳舞了,可是這一次跳的舞卻是和之前的完全不一樣呢。


    在外鬥法正歡的邪皇和費城一瞬間默契地全部停了下來。然後各自落迴了隊伍裏邊。


    “師傅,怎麽樣了……”


    秦莫瑜伸出手,想要抓住費城的衣角,但是費城一轉頭,秦莫瑜的動作就凝滯了下來。並且絲毫不能上前了,不是費城作出了什麽手段讓秦莫瑜不能靠近,而是那種疏離的淡漠的感覺,讓秦莫瑜不敢靠近,仿佛一靠近就會受傷,一靠近就會被凍著了。


    “迴去之後到思過崖,思過十年,”費城的聲音裏沒有絲毫的感*彩,看著秦莫瑜的眼睛裏,找不出任何的情緒,是喜歡?是厭惡?看不透。


    這就是秦莫瑜的感覺了,每一次見麵那種疏離的感覺,就加深了一分,他們是師徒,可是從他的身上,她一點兒這樣的感覺都沒有,雖然她要的不止是這些,可是她是不會放棄的,或者說不可能放棄的,沒有了她,天下間就沒有任何人能溫暖他的心了吧。


    “是,師傅……”秦莫瑜低垂著腦袋,委委屈屈之間更見堅毅之色。


    費城根本就不看秦莫瑜了,而是看向了小池子,眉心微蹙,他很納悶,難道剛才的感覺錯了嗎?元嬰修士的感覺還會錯?他的臉色又沉了幾分。


    小池子的蓮花不再向外飛去了,而是全部開始枯萎了一般的消弭在池中,但是在所有蓮花都消失了之後,還剩下那麽一朵蓮花,被水汽掩蓋住所有的光華,隻知道是一朵花,卻看不透當中究竟有什麽異樣。


    費城和邪皇不動手,不是不搶寶物了,他們是在等著寶物成熟,吸納了所有池水之後就會成熟吧。


    “掌教,我們要找的就是那個嗎?”玄風問著費城,不知道這番折騰了之後,又會出現什麽變故,他總感覺這個異寶傲嬌得很,一波三折的,這個應該就是了吧。


    “嗯,應該是了,五行之靈,上古遺寶,”


    可是他話還未完全落下,那個小池的水一瞬間就完全消失了,眼睜睜地看著消失了,連帶著那個蓮花也消失了,看著空空如也,像是被一個妖獸咬了一口似的,隻留下一個巨大的深坑而已。


    特別是費城和邪皇都同時皺起了眉毛,這不是一個天大的笑話了嗎,一個堪比化神的掌教至尊,一個修為已經化神的魔門領袖,兩個響當當的大人物麵前,究竟是什麽等級的異寶,會就這樣消失了呢。


    “難道是有緣人沒有出現,所以它消失了?可是師妹不就是有緣人了嗎,”之前隻有秦莫瑜可以接近的,可是現在這個是什麽情況。


    大家所有的目光都鎖定了秦莫瑜,秦莫瑜手上正抓著那個蓮花,對於大家火熱的目光,有點兒不知所措了。


    “不是……”費城一句話,就否定了秦莫瑜不是那個有緣人了,也許一開始是,可是後來就不是了。


    金玉宮主倒不是那麽的失望了,一大夥兒兒人期待了很那麽久,耗費了如此之多的精力法力,可是卻不知道其中出現了什麽樣的狀況,竟成了這樣的烏龍,真是笑話!


    秦莫瑜一甩蓮花,臉色蒼白不已……


    邪皇瞬間出現在了這個池底,打量了一番,搖了搖頭,看著黎尊,“黎兒在外玩夠了,就早點迴去……”說完他的身影就消失不見了。


    “你們也迴去吧,”費城看著邪皇消失得地方,對著他們揮了揮手。


    “那麽掌教你呢,”


    “我在這裏再看看,”


    “是,”他們躬身作揖,隨後就感覺一陣風來,再睜開眼睛,就是那個低穀的外麵了,而抬頭就再不見那個仙宮的大門了。


    其他人也陸續出了這個幻神宮了,隻說這個異寶叫人失望了,但是那些房間裏麵得到的奇物,倒也不至於那麽失望,隻是最後出現的兩位超級大能,有點兒大材小用就是了。


    “邪皇前輩出來吧,我知道你沒有走,”費城依舊立在這個被挖了的深坑邊兒了。


    “你小子倒是知趣,”邪皇在坑的對麵顯露出了身形了。


    “沫兒,是不是在你那裏,”費城的眼睛緊緊盯著他,全身的氣息倒是不太穩定。


    “你們還敢和我說沫兒,要不是你消失了一百多年,確實和這件事沒有關係,否則今天管這裏是什麽地方,我都不會讓你好過的。”邪皇冷哼一聲,他身後的那片地方就完全化成了粉末了。


    “我見到她的孩子了,”說道這個費城的眉頭舒展了一些,又再次蹙起,可惜當時他不知道,隻當是長得相似而已,可是天下間那裏有那麽多的相似呢。


    “她的孩子在你那兒……你想用她和我談什麽……”邪皇正色了,飛過身來,一下子扼住了費城的咽喉。


    “我想知道,她是不是你的孩子,天下人都這麽傳的……”費城身體一下子消散開,出現在了邪皇的幾步遠的地方了。


    “我不知道,”那是一個迷亂之極的夜晚,他似乎睡了一個女子,可是他卻不確定那個女子是誰,他也希望是她,又害怕是她。


    “你不知道,你睡沒睡人,你不知道?”轉而盯著邪皇的費城,雙手握成拳頭,那淩厲的目光幾乎都要將眼前的人給穿透了。


    “這是一個局,那天晚上我的出現,還有紫炎的出現,都像是設計好了似的,”邪皇沒有迴避費城的瞪視,“那天之後我被紫炎重傷,等我傷好一些就出來找她,可是就再也找不到她了,她叛出了天一宗,可是她沒有來找我,不管那個孩子是不是我的,我都會當她是我的孩子,你們要是敢傷害她,我會不惜代價血洗天一宗的。”


    “這話也是我要對你說的……”費城收迴了目光,“當年的事情,我會再去查的,沫兒是我的未婚妻,我們之間的感情比起情人更像是兄妹,我消失了百年,婚約已然失去了意義,若她真的是愛上了你了,我無話可說,可是現在看,你也不是她心中的那個人……”


    “我不是,我知道我不是,我和她之間從來都是君子之交,淡然如水,我雖然以殺戮入道,但也不是一個強迫女子的人,她向道之心堅固,我是願意成全她的。沫兒,你究竟在哪裏呢……”話畢,邪皇真的消失了。


    費城依舊立在池邊,久久無語,“許清蕘,剛才是不是你,是不是你……難道真的是我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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