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要這樣出去嗎?”


    洛紅臉部的抽筋終於穩定了一些,他不用想都知道,許清蕘這樣出去有多引人注目呢,不,引人注目都是好的,而是要禍害人啊!


    “當然要出去,就是為了出去才這樣的啊,難道還認得出來,不應該啊!”


    她現在就是一個得道高人了,不是許清蕘,她可是記住了玉婆婆對她的教導呢。


    如果玉婆婆知道,她點撥了之後的許清蕘是把自己弄成這樣,絕對會後悔的,絕對!


    其實許清蕘心中的得道高人的形象,應該是法海的身披袈裟,左手金缽,右手法杖,白胡子花花,可是許清蕘一想到自己要剃光頭,另外還沒有僧服,沒那樣兒的效果啊!


    所以隻能退而求其次了,做一個得道的道士了,恰好吳道子就是一個,許清蕘也不費那個腦筋去想模仿誰了。


    “認不出來……”洛紅皺著眉頭,他覺得現在已經不是認不認得出來的問題了,這個拌相實在是太拉低檔次了。


    “你這個樣子,真的很有那個猥瑣道士的真傳啊!太猥瑣了……”洛獨想到美女和老頭,忍不住吐槽到,眼睛裏蒙著憋笑的水霧,與其說吐槽,其實更像是撒嬌。


    “小肚子你乖乖的,把握機會……”許清蕘覺得自己確實很善良,這不,都給洛獨和洛紅製造單獨相處的機會,多好啊!


    “徒兒,隨為師走吧……”


    揚起腦袋,神氣非常地瞥了一眼葡萄,向著門口走去。


    葡萄似懂非懂地緊跟在許清蕘屁股後麵,什麽徒兒啊,師傅的。他不懂,他隻是跟著許清蕘而已。當然了,許清蕘也不見得是在乎的。


    機械的來福終於挪到到凳子邊兒。兩隻爪子抓住凳角,哢嚓。哢嚓,地開始咬……有一個這樣的主人,前途無亮啊!黑暗已經不足以形容了……


    “怎麽辦,葡萄會不會被帶歪了啊!”


    洛獨大口大口地喘著氣,總算是能說出一句早就該擔心的話了。


    “唔……”


    洛紅抵住下巴,完全不在意拍賣場裏麵在賣什麽了,而是看著許清蕘出去的地方。模樣出神。許久,洛紅才轉過頭,看著地板上難得和諧相處,甚至患難見真情。惺惺惜惺惺,火花四射的來福和洛獨,一把拉起了洛獨,


    “坐在地上像什麽……”


    “要你管呢……”


    洛獨黑線,借著洛紅的手起身。那落紅把他往懷裏的趨勢,是碰巧吧。


    “你不是要我幫忙的嗎,那個毒靈果啊……”


    洛紅的音線拉得老長,洛獨的心也被提了起來,果然窮人實在太可憐了。而且他不僅窮,還被抓住了短板。


    洛獨眨了眨眼睛,一副討好的神色,可是又因為有點兒不甘願,那個討好中,多了許多的傲嬌和別扭,看起來生動極了,至少洛紅是這樣覺得的。


    來福晃著腦袋,瞧著這兩個奸情四色、明目張膽的人,它覺得自己可能誤會許清蕘了,其實許清蕘是大智若愚吧,一說一個準兒啊。


    腦袋擠開了門,現在包廂裏麵真的是兩人世界了呢。


    許清蕘穿著的鞋子裏麵,被加了料,所以略顯矮的身高,比往常拔高了一點兒,不至於讓八字胡看起來如此的礙眼。


    大家的注意力都在拍賣會現場,所以許清蕘一路上遇到幾個人,但是那幾個似被雷劈了一般可憐兮兮的,其實都被許清蕘驚呆了,所以在反應過來之前,許清蕘早就連影兒都沒了呢。


    “哎,等等……”


    許清蕘眼疾口快,立馬叫住了那個往傳送陣裏的人,浪費是可恥的,就算浪費的不是自己的靈石,許清蕘也覺得心疼,許清蕘有個想法,現在不是自己的,可難保以後不是自己的啊。


    一黑一籃,兩個人的身影頓了頓,轉過頭來,就看到長相如此奇特的許清蕘了。


    “兩位道友,一起吧……”


    許清蕘的目光沒有絲毫的改變,似乎真的一點兒都不認識眼前的這兩個人。


    眼前的木雋逸和閥才也算是見過世麵的人,沒有前後極大的反差,倒還繃得住,沒有破功。不過那不斷抽搐的嘴角,已經表示他們同樣極其不淡定的內心呢,隻能感歎一下,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啊!


    “咳咳咳……”


    閥才輕咳了一下,然後麵部就恢複了正常了,


    “這位道友不是本地人士吧……”


    “道友慧眼如炬,貧道確實是初到寶地的,”


    許清蕘此時沒有絲毫的猥瑣,反而有種飄然出塵的仙仙之氣,當然這種仙氣在那個外表之下,就被打折了幾分了。


    “怎麽拍賣會才開始不久就走了?”


    他們是因為有事情所以出來的,否則還是要看到最後的。


    “唔,貧道兩袖清風,而且萬事講究個緣分,我與那些個寶物的緣分沒到……”


    說著許清蕘垂眸哀歎了一下,不過話是這樣說,卻絲毫沒有窮人家的小家子氣,反而有種看開俗物的豁達(大霧)。


    “這個說法倒是有趣……”閥才眼睛一亮,對著許清蕘笑了。


    “貧道看你們非富即貴,倒是和貧道一樣中途退場?”許清蕘也笑了一下,不過微笑的效果不是很好,兩撇子八字胡猥瑣橫流。


    “我們和那些寶物的緣分也沒有到啊!”閥才順口就接過了。


    “道友很有慧根,無量天尊……”


    許清蕘真心覺得閥才有慧根的,好像拐進來當徒弟呢。


    “額,這句話有點兒耳熟……”閥才微微側開許清蕘炙熱的目光,“你知道大齊國的吳道子嗎?”


    “吳道子?沒有聽說過,不過知道天尊的,可能是我派旁支弟子吧……”


    許清蕘低著腦袋思索了起來,“這是貧道第一次入世試煉呢……聽師傅說,修仙界人心複雜,稍有不慎,就會有性命之憂……不過貧道倒不是這樣覺得,我就覺得今天遇到的道友你們,很是投緣呢……”


    說著許清蕘微微羞澀了一下下,許清蕘其實想說的是這是孽緣啊!


    “走了……”木雋逸拉過和許清蕘聊得開心的閥才,不鹹不淡地看了閥才一眼,過程中根本就沒看許清蕘,以及完全被這三個人透明化的葡萄。


    也許是許清蕘實在是折騰自己太過了,又也許是玉婆婆的那次點撥,真讓許清蕘找到了變裝的真髓,這次她可就在木雋逸的眼皮子底下的,可是木雋逸除了第一眼,看到許清蕘那不忍目睹的怪異,微微蹙眉之外,就沒再說別的。


    其實木雋逸是覺得許清蕘應該還在那個包廂裏麵,已經確定人在哪裏了,又怎麽會去想眼前的究竟是誰呢。


    直到這句走了,才把羞澀的許清蕘拉了迴來,看向了木雋逸……


    “這位道友麵色虛青,印堂發黑,青筋走穴,最近可是易怒易氣,心緒難定,本來道友身懷正氣,按說邪祟難侵……”


    如果吳道子看到這一幕,真的會非常非常地欣慰的,許清蕘真的繼承了他忽悠界的傳奇衣缽的,瞧這說著,眼神深邃,神情誠懇,略帶憂愁,特別在這張奇葩的臉上,更是毫無保留的,還真的像是那麽一迴事。


    “道友可知道是為什麽?”閥才眼前發亮,覺得許清蕘還是有點兒看頭的,說的這些完全符合木雋逸這些日子的症狀啊。


    “唔……”其實他們都已經到了散修聯盟地麵上了,停在了一個僻靜的角落,許清蕘無視木雋逸越縮越緊的眉頭,對著他轉著圈,打量了起來。


    木雋逸額頭一股一股的,有種被人剝光了,從頭看到腳的感覺。其實許清蕘就是考慮要不要這麽做,不過……不合適……


    “唉,貧道知道問題出在哪兒了?”說著也不用閥才問,就自己接下去說了,“這位道友不知為何失去元陽之身,卻沒有元陰補足,陰陽失和,才讓邪祟有了可乘之機的……”


    “唔,看來這位道友不甚待見貧道的話語,不過相逢即是有緣,這位道友這些日子,需避火避水而走,否則會有囹圄之災的……無量天尊……”


    說著也不待這兩個人反應,仰著腦袋,又輕輕點了點頭,想著門外走去,消失在夜色中了。


    在歡喜樓混了這些日子,許清蕘還能保持心靈的幹淨,那是天方夜譚的,所以該知道的都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也早就知道了,而且現代來的,這些東西接收得沒有絲毫的障礙呢。


    結合木雋逸的情況,還真說的是那麽一迴事,至於囹圄之災,那就是許清蕘說出來膈應人的,而避火避水的,那自然是讓他識相點兒,不要再纏著原版的許清蕘了。


    消失在夜色中,那是許清蕘在一個轉角的時候,就抱過一路上聽話乖巧得葡萄小透明兒躲進暗影裏,運轉功法,掩蓋住自身的氣息了。


    許清蕘一低下頭就撞進了葡萄純黑的眸光裏,那個眸子似乎能吸走所有投射進它眼睛裏的剪影,許清蕘看了半天,都沒有找到自己影像,也就不再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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