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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止血藥,陳平念頭一轉,感覺十分有戲。


    如果我陳平有了止血藥,那以後這帶兵打仗,後勤藥物一塊,可以省下不少的心。


    說不定通過止血藥配方,還能發一筆橫財。


    陳平通過前世記憶,以道家前輩之言,將他自己的建議,告知了陳應。


    “道家前輩曾言,道家之中,有神仙散,為粉末狀,敷與傷口之上,可快速止血。”


    “那粉末,多為凝血化膿之物。”


    陳平的話,讓陳應大受啟發,連連叫好。陳平知道,這止血藥,很快就會現世。


    果不其然。在三天之後,陳府的藥房中,傳出了陳應的笑聲。


    擺在陳平麵前的,是一塊肥皂樣式的方形固體。


    通體為淡黃色,細細聞之,有一股麝香之氣。


    陳應捋著二寸短須,笑道。


    “此物,即是那止血藥。內有麝香,黃蠟,血竭等凝血化膿之物,外有麵粉豬油調和。”


    “如用之,可先將其攪碎,研成粉狀,然後貼在傷患之處。”


    陳平親自動手,割下一小塊,然後用擀杖,細細研磨。


    很快,由麵粉組成的止血藥,重新變成了粉狀。


    一頭豬,被陳平用太阿,劃傷了後腿。然後將研碎粉末,敷於患處,再用幹淨麻布,緊緊包起,以觀後效。


    效果是顯著的,止血消炎的效力是強悍的。


    用了不到半個時辰,那豬腿處,以凝結成疤。陳平看著眼前的肥皂式固體,內心狂喜。


    可轉念一想,又喜不起來。這止血藥雖然效果強悍,但那成本,卻十分高昂。


    先不說珍貴的麝香,就單說麵粉,豬油兩項,就不是平常人能支付起的。


    但是有,總比沒有好,陳平抄了份止血藥的秘方,小心的保管。


    這份高級秘方,就留給徐州陳家。我陳平,迴到琅邪,必須改造秘方。


    用廉價的,同樣藥效的物品,代替那麵粉,豬油,以及那珍貴的麝香。


    如真有成,那定是一條發財之路。


    止血藥的研製成功,可謂轟動了徐州陳家,亦轟動了整個徐州。


    陳平萬萬沒想到,一份小小的止血藥,對與整個徐州來說,有這麽大的影響力。


    陳家大喜,陶謙大喜。


    刺史陶謙,親自手書,頒布對陳應的賞令。


    “徐州陳家陳應,習得醫術,造福四方,研製止血方藥,特封徐州藥丞,兼徐州別駕,得銀印青綬,享俸祿兩千石”


    陶謙的賞令,讓陳平大為羨慕。


    徐州藥丞,雖不知是什麽官,但後麵的徐州別駕,陳平還是知道的。


    徐州別駕,可是地位超前,僅拜徐州刺史一人。整個徐州,也就兩個別駕而已。


    這官職的上升,當真是一步登天。


    止血藥的研製成功,打亂了陳平的生活規律。各種應酬,接踵而來。


    士族之間的應酬,下級與上級間的應酬。看來這應酬之道,自古就相傳。


    整個陳府,可以說三天一小宴,五天一大宴。


    後房堆積的無數禮品,證明了徐州陳家,這個強大士族,擁有的龐大人脈。


    有道賀陳珪的,道賀陳登的,道賀陳應的。唯獨沒有道賀陳平的。


    這讓陳平十分不爽。


    陳平在想著他的人脈。


    我陳平的人脈,細算下來,皆在琅邪治地,並且大多數是軍伍之人。


    兵卒,是最窮的一些人,他們有得吃,有得喝就不錯了,何來禮物拿來道賀。


    不過升為縣令的孫乾,張昭,應該來道賀一下。


    可惜啊,兩人皆智慧之人,在黃巾之亂平複後,就將家眷接到琅邪。


    這過年,也是在琅邪過。就算消息傳過去,他們也不會來。


    冰天雪地,從琅邪到徐州城,隻為了道賀,這種蠢事,他們是不會幹的。


    再說他們亦是寒門出身,又要養活一大家子人,不容易啊。


    陳平想著想著,放過了這二人。


    但有一人,陳平是絕對不能放過的。那就是升為二陽校尉的糜芳。


    你糜芳能有今天的位置,全是我陳平在暗中使力。


    雖然糜芳這個二陽校尉,在琅邪隻是掛個名,亦沒有任何兵權,但為了這個名,也應該道謝我陳平才是。


    沒我陳平,你哪來的二陽校尉之名。


    糜芳果然不負期望,親自向陳平進行口頭道賀。而這道賀之禮,卻是沒有。


    “平弟,汝也知道,家兄管吾甚嚴,吾糜芳,現在是身無分文啊。”


    “到了琅邪,這道賀之禮,我再給平弟補上。不僅有道賀之禮,我還送你兩絕色美人。”


    糜芳的話,讓陳平有股打人的衝動。


    好歹我陳平,也是堂堂半個太守。不僅是郡尉,還是代理郡丞,竟然一份賀禮都沒有。


    陳平的顏麵,徹底掃地。再無任何麵子可言。看來這應酬之道,與我陳平無緣。


    正當陳平感慨時,陳府的府門處,傳來了陣陣吵鬧聲。


    “汝是何人,不帶任何賀禮,亦不知對何人道賀,快快出去。”


    “此人身著打扮,太過怪異,不像士族子弟,倒向一遊俠。”


    “吾看這人就一鬧事之人,總管,禮官,汝二人還是快快吩咐下人,將其叉出府去。此人擋在門口,我們怎入陳府。”


    “好啊,敢在陳府門前放肆,來人,將這人打出府去。”


    “哎呦,此人力氣甚大,好疼。”


    吵鬧聲變成了慘叫聲,這讓招唿來賓的陳登,滿臉鐵青。


    “陳平,汝帶上護衛,去看一看,到底發生何事。如真是鬧事之人,就給我打出去。”


    陳登眉頭緊皺,直接將這爛事,甩給了陳平。


    “是,兄長。”


    陳平的麵色,同樣是鐵青一片。


    正為了應酬之事鬧心,如今又來這一出,正好暴打那鬧事之人,以瀉心頭之憤。


    陳平二話不說,帶上典韋,就出了府門。


    “陳家大喜之日,吵吵鬧鬧,成何體統,到底發生何事。”


    陳平的出現,讓陳府的總管和禮官,找到了靠山,連忙指著那擋路之人,說起了壞話。


    陳平聞之,亦是大怒,看向那擋路之人。


    初看此人,年紀與陳平相仿,身高八尺左右。方臉細眼,給人一副剛毅之色。


    再看此人,寒冬之日,穿一破爛麻衣,通體筋肉外放,極為魁梧,不知那冷意。


    三看此人,拿鐵槍,背懸雙手戟,掛長弓,腰別雙箭囊,此身打扮,乃一習武之人。


    而此人身後,則放置一輛木輪大車。


    車下,橫七豎八,栽倒著十餘位陳府家奴,不時發出慘嚎聲。


    車上,三五床破舊棉被,包裹著一位滿臉通紅,麵露痛苦之色的老嫗。


    此情此景,讓陳平想起了悲苦的流民,一瞬間,怒氣全無。


    這拉車的魁梧少年,和車上的老嫗,一看就是窮苦之人。


    想必定是有難言之隱,才在陳府門口,久久佇立,不願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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