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見校長鄧斯寶


    此時,上自修的鈴聲已經響起時,我正好在法國式樓房樓下的高一年級106班教室旁邊經過。於是,我便準備來大禮堂班看看學生上晚自修的情況如何,這也是做為班主任的職責所在。


    很快,便來到了大禮堂的補習班教室。當我從一踏進大禮堂補習班教室大門口的瞬間,裏麵的情景竟然如此的好,真讓人感到有點驚訝和難以相信。


    要知道,畢竟,禮堂裏正坐著212個補習生。此時,全班學生已經安靜地在教室裏看書學習。但卻顯得是那樣的靜謐和毫無聲音。就是要裝假,也都難以做到,可真是奇了。


    為了便於觀察和檢查,我便在教室四周的過道處,巡堂慢慢地走了一圈。然後,又在教室中間的兩條過道來迴地繼續一邊走,一邊看。


    頓時之間,我發現雖然剛剛上了第一節自修,但班上並沒有學生遲到的現象發生,隻見個個位子都是座無虛席。


    此時,我似乎才感到,昨天下午所上的那節班會課,真的開始產生效果了。一時之間,心裏有一種難以訴說的開心和有種成就的感覺。


    似乎總是覺得,曾經花費了多少心機去準備的那節班會課,並沒有白白浪費我寶貴的時間和精力。反而得到了應有的安慰,而讓我倍感高興和開心……


    在巡堂過程中,曾經有個學生從我所發下的《高考數學複習講義》中,問了一道課外練習題。於是,我便當場輕聲給他提示有關解決這個問題的一些思路。然後,學生想通後我才離開了教室。


    我從後麵的教室大門出去,順便進到男生住地看看。此時,發現房間裏麵的內務,還算整齊劃一,地麵也已打掃得很清潔。看來,這些內宿生還算是很聽話的。


    隨後,我便獨自離開了學生宿舍。走出大門以後,再從左邊通過第二宿舍和中樓的過道前行……


    有詩歎曰:


    瞬間來到禮堂班,巡迴教室與房間;


    班會課上沒白講,麵貌一新人感歎。


    突然間,我看見父親1947-1949年曾在博中擔任體育老師所住過“中樓”樓下的小房。瞬間,讓我產生了一種重新進到小房看看的強烈衝動。為此,我加快了行進步伐,從“中樓”樓下的大門走了進去……


    此時,樓下中廳的路燈顯得有點昏沉暗淡,鋪蓋地麵的火磚也許是由於歲月的流逝,已經有些坑坑窪窪不大平坦了。在四周的牆壁上,早就失去了昔日的雪白,而變為了灰褐色。甚至四個牆角處已掛滿了層層的蜘蛛網。


    在中廳兩旁的四間房間中,當年父親住房是進大門右邊,並靠近禮堂較小的那間。那時,我常常喜歡爬上凳子,從窗戶朝大禮堂外張望。此時,整個禮堂和前麵的舞台都能清晰可見。


    此時,我打開並不關鎖的小房門,憑借著中廳那盞昏暗微弱路燈光線,隱隱約約地看見小房間空蕩蕩地沒有一件家具和雜物。顯然,小房間已經很久沒人居住了。


    在房間裏,不時還散發出一種讓人難聞的黴味氣息;原來朝禮堂開的窗戶,已用磚頭嚴嚴實實封了;另外一個已破損不堪的窗戶,也已關閉起來。


    也許,是由於房間裏沒有安上電燈。一時之間,剛進去讓人感到十分陰森和恐怖……


    頓時之間,讓我看見這間三十年前曾在此居住過兩年的住房,真是百感交集,聯想多多。瞬間,情不自禁地令我感慨萬千。


    於是,我童年時代在這裏曾經發生過的一樁樁的往事,又像影像般地一幕幕地再次重新浮現在了我的眼前,久久也難以消失……


    記得,1948年春節後,媽和七歲的我與才5歲的小伊妹,大家在坡嘴村葉五哥帶領下,艱難地走了八十多華裏的坎坷又彎曲的山間小路,直到了黃昏時候,好不容易才來到盼望已久的博中學校。


    那天,小伊妹一直是坐在籮筐由葉五哥挑來的。開始時,我也準備到實在走不動的時候才坐籮筐。但走著,走著,不知不覺便就堅持走完了全程。


    難怪,樓下中廳居住的王祥勵幹事,當場便豎起大拇指讚揚我說:


    “真了不起,小小七歲年紀,竟然在一天內走了八十華裏路程,真少見……”


    記得,那時候每逢周末或節假日晚上,學校都要利用大禮堂召開各種集會、演戲、開晚會和放電影等活動。


    每逢到了放電影時,我是最喜愛觀看的小影迷。未放映前,早早就定個好位。


    要是演話劇的時候,不會像看電影那樣專門在樓上定座位了。而是跑到舞台和拉布幕的學生緊擠在一起。這樣離演員近,就能聽看得更清楚了。同時,我還聽到幕後有人小聲對演員“提詞”的小“秘密”。


    當然,這些都是我童年時代在博中生活中,最為難忘的快樂和開心事兒……


    記得,1948年的中秋,全校師生興高采烈聚集校園的內、外操場和教室裏,歡度一年一度的中秋佳節。瞬間,師生不僅嚐月,還舉行豐富多彩的遊園活動。總之,校園內外,到處都洋溢著一片節日的歡樂氣氛。


    此時,當夜深時候,我感到困得睜不開眼睛,實在頂.不下去了。於是,就迅速返迴房間睡覺。父親見我迴來,便把學校發給老師的中秋月餅拿了出來,給了我一個。我馬上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


    此時,小伊妹不知什麽時候早就迴來了,已困得她早已進入了夢鄉。但她手上還拿著女同學分給她又舍不得吃完的半塊月餅。同時,還把父親給她那個月餅也留了下來,小心放在床頭精致的小木盒中收藏起來。


    這是我平生第一次品嚐到的月餅,它遠要比在農村中秋晚上吃到的“光芋”,要好吃多了……


    記得,1949年2月的一天,父親把我送到城南校讀一年級。這也是我平生第一次上學念書,我也像所有小孩子一樣,高興得手舞足蹈起來……


    一大早,我背上父親給我準備的新書包,和其它小朋友們一塊高興上學去。


    我走出房門口時,還睡眼蒙朧的小伊妹,就瞪大那水靈靈的雙眼問我:


    “東哥!我也想和你一塊上學去……”


    老喜愛跟我尾巴的小伊妹,突然提出要跟我一起上學的請求。


    於是,我隻好當場哄騙她說:


    “唉,鼻涕蟲,你還小呢,學校不會收留的。你過兩年後,長大一點才能上學去……”


    聽了後,她便垂頭喪氣地隻好和幾個要好的教工小女孩,大家一塊玩遊戲和跳繩去……


    有詩歎曰:


    轉眼發現舊住房,三十年後再遇上;


    今昔麵目已全非,孩提往事一樁樁。 feisuzw.c●m


    此時,我看看手表己是八點多鍾了。於是,內心裏便突然想起:


    “唉呀,何不趁此機會,到樓上拜訪拜訪鄧斯寶校長,也好乘此機會向他匯報大禮堂補習班幾天來的情況,以便得到他的親自指教……”


    想到這裏,我便離開了樓下這間引起我撫今思昔的小房。然後,就沿著從左邊的階梯上到樓上。


    學校“中樓”都是曆屆博中校長居住的地方,似乎,這已成為常態。


    在我印象中,解放前的高福桂校長住在這裏;1957年我讀高中時,吳慶榮校長和他新婚妻子朱裏根班主任住在這裏;1958年接替吳慶榮校長的黃國祥校長也住這裏;直到現在的鄧斯寶校長,都一樣是住在這裏。


    因此,人們往往一提起博中“中樓”,自然而然會聯想到,它是全校的指揮中心,是學校的神經中樞。這是人人皆知的不爭事實。


    “中樓”它給我印象最為深刻的,是在讀高中時所發生在大躍.進年代中,一些讓人最難忘的事情……


    記得,有一天下了自修後……


    突然之間,內操場上鑼鼓喧天,鞭炮齊鳴。誰都不知道究竟是發生了什麽重大事情。因為,此類事情在那個年代都是司空見慣的,漸漸變得不足為怪了。但今天晚上可就不一樣了……


    此時,班上打擂台出了名的團支部書.記“死佬”林宗扶就高聲說道:


    “這是34班正在校園遊.行,準備到學校黨.支部所在地‘中樓’遞交‘報喜書’呢……”


    第二天早操後,黃國祥校長對全校師生們說起:


    “……昨天晚上34班向學校黨.支部交‘報喜書’,準備實行‘有飯同吃,有衣同穿,有錢同用’的‘共.產主義班’。如果全校班班都像34班那樣敢想、敢幹。那麽,我們學校很快就會變成‘共.產主義學校’了……”


    頓時之間,黃校長煽風點火的講話,很快便迅速地在同學中,起到了一種推波助瀾作用。


    那幾天晚上,每當下了第二節晚自修,全校各班都爭先恐後仿效34班,敲鑼打鼓,鞭炮齊鳴,排起長隊,高唿口號來到“中樓”,向黨.支部提交實現“共.產主義班”的“報喜書”。


    這場前後不到一個月的轟轟烈烈大辦“共.產主義班”與“共.產主義學校”的“烏托邦式”運動,瞬間,就毫無蹤影地銷聲匿跡了。


    後來,這場大辦“共.產主義班”和“共.產主義學校”的“烏托邦式”運動,已寫進了博中校史。


    從此,博中便因此而遠近揚名,也成為了人們課餘飯後談論的笑料……


    有詩歎曰:


    博中中樓名聲顯,領導重地人人見;


    烏托邦式搞運動,如此共.產笑翻天。


    踏上二樓的瞬間,看見黃宗華主任正和一個四十開外高大男子,在兩張睡椅上躺臥聊天。


    心想,這個臉麵方正、濃眉大眼、常露笑容、身高體壯的中年男子一定是鄧斯寶校長。


    黃主任見我就從睡椅上坐了起來。一邊忙著從旁邊拿了張椅子;一邊熱情招唿我:


    “王飛老師,請坐……”


    頓時之間,躺臥在睡椅上的中年男子,就對我微笑說道:


    “王飛老師,你這大禮堂補習班的班主任工作做得不錯呀,不論白天上課還是晚自修,我這裏都聽聞不到半點嘈雜聲。比以往大禮堂班要好得多了……”


    他那雙炯炯有神的眼睛緊緊盯住我,似乎有一種對我特殊的好感。我從和他的初步接觸和他臉露笑容的表情,就能知曉。


    “昨晚,管文教的李培剛副縣.長,悄無聲息地到學校夜訪。後來對我說:‘鄧校長,今年大禮堂補習班抓得不錯呀,二百多人的班級,竟然自修安靜得一點嘈雜聲都沒有,不容易呀!是誰當班主任抓的呀,要好好表揚表揚!’……”


    鄧校長在滔滔不絕地訴說,我抓住時機簡單將這些日子所做工作,扼要對他匯報。隻見他一麵用心聽講;一麵不斷點頭……


    不知不覺,下自修鈴聲就響了起來……


    跟鄧校長的第一次接觸,使我對他產生了深深的印象。前幾天我與黃主任聊談中,對鄧校長已有了初步了解和認識。


    原來,鄧斯寶校長是個根正苗紅的工農幹部,隻有初中文化水平。


    據說,在大躍.進的1958-1960年,曾任東平公社文教專幹;1962-1965年,又負責沙河公社文教專幹工作。1970年才調到博中任革委會主任至今。


    鄧校長在老師或學生的會上,很少拋頭露麵作長篇大論的報告。他是個腳踏實地,勤勤懇懇,不願出風頭的領導。但對教職工在工作和生活上的困難很關心,經常跟教職員工打成一片,很有人氣。


    因此,在沒有高考的“文.革”年代,像他這樣的一個工農幹部是很食香的。而受到上級領導賞識,也是很自然的……


    正是:


    初見校長鄧斯寶,勤懇踏實人緣好;


    以往年代受賞識,緊跟形勢不會錯。


    欲知後事如何,請君往下細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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