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分好歪不迷信


    到了第二天,就已經是大年初三了。要是用農村人的風俗習慣來說,就是所謂“窮鬼日”。


    通常來說,年初三這一天,誰都不會去探親訪友的。就隻是各自在家裏進行徹底打掃衛生,將過年這幾天以來,在房屋中所積下來的全部垃圾,都一律掃地出門。把屋子的裏裏外外,全部都打掃得一幹二淨。


    從到鳳山學校的第二天開始,每天的一大早,我就都和小六狗一塊按時起了床,從來也不戀床地睡天光覺。也許,這已經是我長期以來,所養成了的一種習慣了。要想改變它,一時之間,還是很難的。


    要知道,自從昨天晚上開始,小六狗就吵嚷著要跟我一起睡了。不再願意跟外婆睡在一起了。也好,那就讓他繼續跟我多睡它幾個晚上吧,也好讓他能夠多一些機會,得到多一點父愛也好嘛。


    畢竟,在那個時候,他還隻是一個剛剛才脫了**不久的小孩童哩!


    同時,這也是出自於我這個當父親的一點心願,也是應該要多多地盡到自己當父親的責任。要不然的話,以後自己在內心裏,總是會覺得有愧於他的。


    就是在這幾個晚上,小六狗睡得特別香甜。在大多時候,都幾乎是一覺便睡到了天大亮。


    “爸爸,你就不要再迴去了呀,就在這裏天天一塊陪伴我吧,好嗎?”


    此時,還不大懂事的小六狗,眼睜睜地盯著我,在盼望著我答應他的請求一樣。他如此地央求我,懇求我,真可是讓我在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如何去迴答他所提出如此幼稚和可笑的問題為好……


    這次春節來到鳳山學校看望外婆,父母親她們,頓時之間,給我第一個印象最深的,就是我們外婆的身體,顯得要比之以往的任何時候來說,都要衰老快了許多。畢竟,歲月不饒人啊……


    此時,她一貫烏黑的頭發,已經漸漸地花白了不少;原來,板直且又硬朗的身軀,也漸漸地變得駝背了起來;原來,她走起路來那輕盈快捷的步伐,也漸漸地顯得笨重了不少;同時,還常常不時地咳嗽個不停。


    有一天晚上,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我突然從夢境中聽聞到她正在接二連三地咳嗽個不停。


    當我發現以後,急忙著爬起床來,走到了她的床前,馬上伸出手去給他拍拍背脊。隨後,又倒了一杯開水給她喝了以後,方才慢慢地停了下來。


    此時,外婆她便悄悄地對我說道:


    “亞飛呀,這一年以來,我已經感到自己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了。看來,我在世的日子也許不會大長久了……”


    頓時之間,當我突然聽到了外婆這麽說了以後,內心一動。


    於是,我便當場安慰地對她說道:


    “不會的,外婆呀,你不要老是在胡思亂想吧,你的身體健壯著你,誰的身體不會有這樣那樣的一些小毛病,我相信,你一定能夠活上一百歲的……”


    此時,外婆就馬上反駁地對我說道:


    “亞飛呀,你就不用去安慰我了,我的身體如何,我自己是最清楚的……”


    說完後,便默默無言地睡下床鋪去了。


    從此以後,就是在到後來的這幾天時間裏,我便爭取盡量地多些時間去陪陪外婆,多與她聊聊天,盡量能讓她老人家少做一些家務活,多些時間休息。甚至就是連小六狗的洗浴,我也是爭著幫她做了。


    你可要知道,我外婆她一貫以來,都是一個閑不住的人。就是生了病,她也像沒迴事一樣,還是照樣埋頭苦幹地去做。從來都沒停下來休息過一天。


    唉呀,她為了帶大我們六兄妹,為了帶大她的外曾孫六妹和六狗,真是花盡了心血,從來不叫一聲辛苦和勞累。總之,她在為我們默默無聞地所做的一切奉獻,真是讓我們從內心裏感激不盡與不可言狀……


    有詩歎曰:


    歡聚一堂樂心裏,小兒跟爸不願離;


    外婆感傷人漸老,舍己為人永牢記。


    就是在大年初三的那天下午,當大家吃完了晚飯以後,七妹和八妹他們,便馬上搭上了剛剛才從文地開往博白縣城的最後一班班車,一塊迴到各自的工作單位去了。


    此時,家裏迴來過年就還隻是我一個人在這裏了。因此,有空閑的時候,我常常便陪陪母親和外婆她們一塊說說話,聊聊天。


    就在這無意之中,大家便會自然而然提及到了家裏的幾個妹妹,她們在個人婚姻上,一些讓家裏人關切的問題上去。


    俗話說得好,“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嘛,這本來都是人之常情。但要知道,眼下家中的幾個妹妹,除了伊妹早就已經成家,且有孩子了。她也像我一樣,已經從根本上解決了這件讓老人家他們日以繼夜為之操心的婚姻大事。


    其實,當時家裏和鄉裏鄉親們,他們對於伊妹的婚姻問題,多少都有些閑言碎語和困惑不解。主要是認為,山湖大李村也是一個貧窮落後的山村,本來她是應該找個城裏人較好的。


    因為,她從小到大,一帆風順地讀了十五、六年的書,全都是依靠父、母親的全力支持下讀完的。現在,終歸還是找了一個鄰近大隊外出的農村人成家,真是讓人感到有點食虧了。


    其實,父親當時也是有他的想法的。但他又不便明目張膽去加以阻止罷了。於是,就隻好順其自然地算了。反正,對方的學曆和政治條件相對來說,還算得是相匹配的。因此,最後也隻好采取默認的態度。


    可是,幾個妹妹之中,最為讓父親所感到很是擔憂的,就是家裏的尹妹了。


    要知道,當時我們家尹妹,已經是三十歲年紀的“老姑娘”了。對於在廣大農村中來說,是極少能找到還有如此高齡的女孩子尚還未嫁人成家的。


    正如俗話說得好,“養大豬好看,養老女難看”呀。為了此事,難怪父親對於幾個子女的婚姻問題讓他最為牽掛和揪心的,就應該是家裏已是大齡青年的尹妹了。


    說句實在話吧,對於家裏的尹妹來說,村子上的人都一致讚揚說她的人品好長相也好,是我們上、下村子為數不多的妹子中,是數一數二的。但是,就是因為家裏的出身成分上的問題,從而讓她的婚姻問題日來日去給擔擱了。


    在那個年代,一方麵,如果想找個出身成分好,又有“米部”的國家幹部,人家又會懼怕你的出身成分問題受影響;另一方麵,如果想在附近的大隊中,找個出身成分好的農村人,自己又不甘心一輩子都留在農村當農民。


    因此,在這樣複雜且矛盾重重的心態下,就一直一天天地拖延到了已經是三十歲的這個年齡的真正原因。


    但是,其實她在當年還是有不少機會的。


    正如,她自己曾經多次在我的麵前說到過,那是在其貞大姐的最小兒子雅民出生的時候,其貞大姐就曾經主動來信提出,想請她前去當保姆。其中,大姐還有一個目的,就是以後幫忙她找個好婆家。


    要知道,此時,已經身為部隊的團政治部主任的大姐夫郭文炳,也是有過這個想法和且具備有這個能力的。隻要是他肯出麵幫忙的話,那是定會水到渠成地能夠幫上忙的。


    但是,由於當時因為種種客觀上的原因,結果便最終沒有能夠去成。從而,讓她又白白地喪失了一次絕好的機會。


    另外,上高村的其玟家裏的運芳,就是經過其親人的熱心幫忙和介紹後,便順利遠嫁到了廣州市郊區去。


    其實,在我的印象中,尹妹她也曾經千裏迢迢前往廣州考察過了一迴,本來已經物色好了一個花農的家庭,對方也挺滿意的。後來,也便是因為由於這樣和那樣的客觀原因,而最終沒有真正去成。


    特別是,伊妹曾在我麵前提到,在李曉出生後,尹妹曾經前往欽州打理了好一段時間,在欽州也結識了一個挺不錯的一個小夥子,雙方和對方全家老小也都很滿意。甚至,還約她前往他們家裏去過,全家人對她都很喜歡。


    結果,後來又是因為方方麵麵的原因,再次成為了“芒果花。”


    要知道,當時最為焦慮的家裏人,就是父親了。聽尹妹後來和我多次說到,一個良村書房垠人的姑姐,正好嫁到北海市郊的農村,她便積極主動地幫忙尹妹在當地找個婆家。


    一時之間,心急如焚的父親,便聞風而動地親自出馬,且和尹妹前往北海一行,以便親自細心考察。最後,便果斷地為尹妹做主,要她放心嫁到北海去。就這樣,她選擇所嫁的人,也就是後來成為我妹夫的陳xx。


    當時,父親也曾經苦口婆心地安慰過尹妹。記得,父親他是這樣說的:


    “此人家庭雖然一般,但人還算是忠厚和老實的。你就選擇嫁個好地方罷,我認為北海這個地方,今後是有很大發展前途的……”


    於是,尹妹就這樣糊裏糊塗地迴來大隊撈了結婚證明,馬上下去辦理了自己的終身大事----登記結婚了。


    有詩歎曰:


    尹妹姻緣夠奔波,社會環境奈無何;


    父親果斷幫做主,命運多舛誰之過。


    頓時之間,我們三人就這樣地說著,說著,我馬上便將話題一轉,提到一起下來過年的七妹單位的黃同誌上去。


    於是,媽便迅速地將她所能夠知道的,全都對我說了:


    “……和七妹一起下來過年的小黃,是個上海人,說得一口流利的普通話。看得出,他們雙方是有些意思的了。要不然的話,怎會好意思下來過年呢……”


    一時之間,當媽說這裏時,便停了片刻。然後,又繼續滔滔不絕地說下去:


    “……當時,我心裏在想,他們這次兩人的到來,就是想讓家裏人看看,並從中給她提提意見,參謀,參謀的意思……”


    一時之間,當說到這裏的時候,媽便不再說下去了。


    此時,我反而急不可待地繼續追問了一句:


    “媽,你的意見如何……”


    在當我剛說完後,媽便馬上說了一句。其實,是對小黃的客觀評價:


    “小黃人倒是不錯的,看來很文雅,且又有修養。他來時,還特地買了當時很稀罕的奶粉送給外婆呢,我見他很是懂人情道理的。往後,成與不成,就隻能看他們之間有沒有緣分了……”


    頓時之間,聽到媽隻是空洞洞地說了這麽一句。然後,就默默無言起來。


    此時,外婆在旁邊悄悄地在聽,並無發表意見和看法。其實,她的看法跟媽是一樣的。


    後來,伊妹才告訴我,八妹曾經這樣說過:


    “當年,小黃按政策是要上山下鄉的。後來,聽人說他有心髒病而沒有下成。小黃又比七妹小一歲,最後,就因此原因而告吹了。恢複高考後,小黃考上了大學。其實,當年他有心髒病,是為逃避上山下鄉而臨時偽造的……”


    唉,原來如此。七妹又失去了一次難得來的好緣分,實在感到可惜。


    到了八十年代中期,七妹所在的縣服務公司分配她學習理發。從而,她這個悟性那麽好的人,就這麽一學,很快她的理發手藝,便名揚整個博白縣城。


    隨後,她又離開了縣服務公司,來到了比較繁華的梧州市。聽伊妹後來跟我提到,在梧州時曾有人介紹過一個大學生。後來,又不知道是什麽原因,也仍然一樣是失之交臂。這是後話。


    當然,八妹和肥仔的婚姻相對於幾兄妹來說,要順利多了。


    畢竟,時代不同了,再也沒有那個以“階級鬥爭為綱”這個令人恐懼的“緊箍咒”。並且,他們都是在改革開放的八十年代,這個新時代自由戀愛所成的家。


    正如,有句俗話所說的:


    “揀得好不好,就是揀得個爛燈盞,你也不會怨天尤人。而就隻能是怪自己了……”


    正是:


    緣分好歪不迷信,時代不同命中定;


    兄弟姐妹不一樣,陰差陽錯難說清。


    欲知後事如何,請君往下細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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