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收在望好時機


    自從到荔枝塘撈了五天柴草迴家裏以後,漸漸地,離大年三十還隻有十來天的時間了。


    屈指可數,先前計劃要完成的年前的一些工作,必須得要細打細算地按照原來計劃去做不可了。要知道,這可都是一些火燒眉毛的迫切事情,半點也推遲不得的。


    於是,撈柴迴來後第二天的一大早,我便牽上五老叔父誌昕他所看牧的那頭水牛,獨自擔上犁耙,前往八升種塘右邊衝尾的那塊一分多種的自留地裏,將它全部犁耙好,再讓它暴曬兩天以後,才起壟栽種。


    迴來吃了早飯以後,我便又動身前往上垌石塘人所開的瓦窯,買了四百塊瓦和三十塊火磚,分兩次挑迴家裏。準備在下午時候,親自動手將新屋的瓦麵,全部徹底地翻新加厚,重新再蓋它一次。


    要知道,自從1969年冬天,起蓋新屋的天麵瓦時,由於當時的經費缺乏原因,一時之間,天麵上的瓦蓋得比較薄。每當刮風下雨,特別是,刮台風的時候,房屋內常常會漏水。因此,讓人總是提心吊膽地忐忑不安。


    但是,在這幾年以來,我一直都沒有時間去好好地處理它。


    直到現在,當弟妹們全都離開後,隻有小蘭和小六妹兩人在家居住了。因此,我早就萌發要好好地全部徹底地翻撿一下的打算了。


    本來,在前幾年我就有了這個心計了。但是,一直都因為學校的教學工作繁忙,社會工作較多,就一直分不開身去處理。


    直到這個寒假期間有點時間,且天氣又較好。因此,我才下定決心,非得要將它好好地撿拾撿拾一下不可了。


    其實,對於這些簡單的泥水木匠的工作,由於我過去在鳳山初中學校當工友,和後來迴老家當農民的時候,大都做得多了,因此,多少我還是懂得的。在這裏,我並不是自吹自擂地“黃婆賣瓜,自賣自誇。”這全都是實話實說。


    要知道,因為當年高中畢業以後,經過十五、六年時間的社會實踐和鍛煉,到了現在,我已經算得上是一個能文又能武的中年男子漢了。因此,舞弄一下這點玩意兒,對於我來說,簡直就是小菜一碟,小意思……


    其實,不論是做點什麽樣的事情,公家的也好,還是私人的也罷,我都是一個很有心計的人。因此,大凡是做點什麽事情,在還未做開始之前,我已經就對它全麵考慮清楚,也就盤算好了。


    當一旦動手起來的時候,就像是那開弩沒有迴頭箭一般,一定非得要將它做成功不可。


    吃了中午餐以後,我便沒有再休息,馬上起動手來,獨自一個人從南哥家裏拿了一張木梯子,將這四百多塊瓦在地上小心地全部開好後,逐一用糞箕將瓦和火磚,沿著木梯子提上屋麵上,在三間房中那六個流水的一麵擺放好。


    然後,就便從小蘭所住的大房開始檢修。我首先從左往右地分別撿開其中的三行陰瓦和三行陽瓦。隨後,小心細致地逐一清除那些破碎了的破爛瓦片,再重新換上新瓦和保留原來的一部分好瓦。


    就這樣,我一方麵,在小心翼翼地將陰瓦和陽瓦端正擺放好,然後,又同時約在一米見方處,順手放上一塊新買迴的火磚將它壓實瓦麵。不慌不忙地一直按部就班地將這一邊的瓦麵,全部都細心弄好。


    此時,我便從屋頂上沿著木梯子爬下來,走進到屋內往上一看。頓時之間,發現除了幾個瓦亮有光線照射進來之外,在其它的地方,幾乎沒有絲毫透光的地方了。一時之間,我情不自禁地說了一句,令我都覺得很是開心的話語:


    “好貨!就照此做下去,漂亮!ok!……”


    就這樣,我便一個人手腳不停頓地一直幹到太陽將要下山的時候,便全部順利地完成換好了瓦麵的這項細致,且技術性很強的工作。


    雖然,從早到晚,幾乎都是全然由我獨自一個人在不停頓地幹,其實是很勞累。但是,心裏感到很是開心和快樂。畢竟,這都是在為自己家裏做事呀,就是再累點苦點,也值了……


    有詩歎曰:


    屈指可數年夜到,計劃安排要做好;


    栽芋種薑撿瓦麵,不能推後要提早。


    要知道,盡管在頭一天幹活的時候,你幹得多麽辛苦和多麽勞累。但是,隻要你能夠好好地睡它一個晚上的話,到了第二天一早起床來,你又會感到精神抖擻,神采奕奕了。似乎,這就是勞動人民具備的一種常態。


    當年,我其實也都是如此。因此,昨天撿修好了房子的工作結束後,今天,我就得馬上迅速投入到,準備好栽種自留地的作物的一切該要預先必須要準備的工作。要不然的話,到時就會忙亂到“抓貓洗鍋”的情景的。


    在此,我得要和氣輕的讀者說說,所謂社員的“自留地”,其實,就是當年人民公社化的產物。按照當時文件規定,自留地和自留坡是分配給社員做為菜地和飼料地的,一般不能超過隊裏耕地麵積的5%。


    因此,我們家裏四張口,就有二分麵積了。而這些年以來,我都是用自留地種芋頭和種飼料,以及種些蔬菜,沒有栽種其它的經濟作物。


    但是,村子上的人,大多都是將一部分自留地栽種席草,再去打席拿到農貿市場賣。而我們家裏,由於沒有勞動力和栽種席草,打席,賣席等經驗和能力。因此,隻有小蘭一個婦道人家,隻能是種種一些非經濟作物罷了。


    後來,隊裏的一些人,便開始試種薑了。聽他們在我麵前說到過:


    “飛哥呀,種薑較容易,花的人工少,但收入倒還不錯。到了收成的時候,你就用自行車,可以一次性地運到龍潭下麵的山口鎮賣。因為,山口近海邊,要知道,吃海鮮是少不了薑的,不怕沒銷路……”


    聽到他們這麽一說,頓時之間,我心中便馬上蠢蠢欲動起來。因此,我便不妨也學習試種它一年試看看如何……


    今天,又正好是農曆“一,四,七”的沙河墟日,我得馬上要前去看看薑種的行情,順便前去買些糠迴來,因為昨天晚上,聽小蘭在我麵前說到,家裏快沒有糠喂豬了。


    於是,我得前去沙河墟鎮買糠迴來,探好薑種行情,合適便買。然後,放到火棚上一些時候,讓它長出芽後栽種。要知道,這也是鄰居十六公大來告訴我他多年以來,栽種薑所得出來的經驗,我也得學習,學習。


    當然,芋頭必須得要在年前栽種下去,但是,薑可以在過年以後,再根據適合的時候栽種下去了。


    吃了早餐後,我告訴小蘭一聲後,馬上騎上我那部心愛的《飛鴿牌》自行車,不多時,便到了沙河墟鎮。此時,才隻是剛剛十點多鍾,還未到成墟的時候。


    於是,我便將我那部心愛的《飛鴿牌》自行車,放好在王佐的七伯媄家裏。然後,便獨自來到沙河街上四處逛逛,看看,順便進到商店裏和農貿市場,去問問各種商品的物價和行情。


    到了中午過後,我便到農貿市場上的賣糠行,問了幾個賣主後,最後跟其中的一個賣主,彼此之間,討價還價地最後買好了五十多斤糠,隨後,又到賣種子行中,買了十多斤的薑種。


    於是,我再也毫無心思在墟鎮上逗留,便迅速地來到王佐家裏,拉上自行車,辭別了七伯和七伯媄她們,便一溜煙地迴到家裏來了。


    下午,我覺得必須要準備好種芋頭的基肥了。於是,便將樓底下的泥糞加上豬屎,人尿,雞屎,草木灰,均勻地拌勻拌好,以便日後使用。


    當這些工作全部都完成好了以後,此時,天色已經漸漸地昏暗起來。唉呀,又已經是到了該吃晚飯的時候了……


    有詩為證:


    兩分麵積自留地,如何栽種多考慮;


    經濟作物雜糧菜,全麵經營最合理。


    吃晚飯的時候,我就與小蘭商量好,明天就不要再出隊裏的工了。集中力量爭取在一天時間裏,完成自留地中,除了三行留做種薑的地盤之外,其餘一律種上芋頭和一些其它作物。


    此時,天真活潑,但還不大懂事的小六妹聽了後,一邊將右手的大姆指頭含在嘴裏;一邊眼睜睜地在望著我說道:


    “爸爸,明天我就不去跟四狗哥玩了,我就跟你們一塊前去種芋頭去……”


    頓時之間,聽到小六妹那甜甜的話語,說得簡直就像大人一樣認真。一時之間,讓我馬上感到,實在再也沒有什麽理由,好去拒絕她的正當要求了。


    此時,我便抬起頭來,看了看在旁邊坐著的小蘭,並對她呶了呶嘴。意思是由小蘭去迴答她。


    要知道,從小以來,小六妹都是由小蘭她一把屎,一把尿地拉扯大的。小六妹她也是最聽她媽的話的。在平日裏,她媽叫她坐,她便就不敢站。


    尤其是,要是在晚上,有時候小六妹哭鬧得不願意睡覺,小蘭便總會裝起貓公叫,用此方法去嚇唬,嚇唬她。


    一時之間,她聽到貓公叫的聲音,便害怕得馬上將頭蒙在被窩裏,再也不敢張聲了。不知不覺之間,便就這樣地睡著了。看起來,小蘭這招挺靈的。


    “你可以跟我們一塊去。但是,你一定要保證:要安分守己。不要給我們添亂,幫倒忙。聽清楚了嗎?……”


    小蘭一邊滔滔不絕地在說著;一邊看看小六妹,她此時有些什麽異常的反應。


    “唔,媽,我知道了。我決不像去年小六狗那樣,在到地裏去專門搞破壞的……”


    頓時之間,當小六妹說到這裏的時候,讓我馬上想起,小蘭也曾經和我說起過這樣一個可氣,又可笑的故事……


    那是去年五月份期間,小蘭用背帶背著小六狗一起到羊臂田的自留地裏拔草。當時,小六妹也一樣跟著小蘭一起來到自留地裏。


    隨後,小蘭便將小六狗解下背帶。然後,將他放在田埂上由他獨自玩去。


    此時,小六妹和她媽小蘭一起,坐在小凳子上一塊學拔草。小蘭就一邊在拔草;一邊還在耐心地教在旁邊的小六妹,告訴她那些是雜草應該拔;那些是農作物不應該拔。


    於是,小六妹很是認真地聽,又認真觀察她媽小蘭是如何做的……


    突然之間,小蘭迴過頭一看,竟然發現小六狗,他正在一聲不響地也跟在她們的屁股後麵,也照樣學做拔草……


    但是,小蘭迴過頭來一仔細看時,情不自禁地喊了一聲:


    “糟糕……”


    頓時之間,發現此時小六狗卻不是在拔草,而是將芋頭壟旁邊生長的小小的大豆苗,一棵不留地全部都給撥得個一幹二淨。


    一時之間,真讓小蘭瞬間,簡直變得哭笑不得。想打他又不是,想罵他又不是……


    第二天一早,小蘭又跟以往一樣,一早就做好了早餐和午餐了。並且,還喂了早餐豬才聽到誌興隊長用廣播筒唿喊社員出工。要知道,小蘭她的家務工作幾乎天天都是如此,從未擔擱過一迴,準時極了。


    我起了床後,迅速地辦完該做的“事情”,便囫圇吞棗地吃了兩碗稀粥。


    然後,來到汝雲家向她借了一把木沙耙。隨即,便到樓下裝好一擔幹糞,並將芋種用一空糞箕裝好放在幹糞箕上麵後,再將沙耙和鋤頭放在另外的一個幹糞箕上,由我親自用鍬做扁擔挑去。小蘭負責到豬欄處挑糞湖水淋芋穴的。


    要知道,一兩個人做的農活,且工作的地點離家又遠,幹活時就要方方麵麵都考慮清楚,免得總是缺這缺那地要來來迴迴地跑,那怎麽能提高工作效率。這也是做什麽工作,都要預先盡量去考慮的。


    此時,小六妹跟我們一樣起得很早,她也趁我們前去的機會,馬上戴上她那頂由她姑她們送給她的小布帽,裝得像個大人的模樣,大模大樣地跟隨著我們一塊前去。


    不一會兒,我們便來到裏坡處,過了大水圳再朝著三世祖嶺方向的田間小路走去。然後,向右再走上細嶺,經過一段山路,就到了八升種塘右邊山衝那塊一分多種的自留地裏。


    也許,這幾天以來,由於太陽的照曬,再加上幹燥的北風的吹拂,所犁耙好的自留地,一時之間,已經完全適合於起壟栽種了。


    此時,我暗暗地高興起來。心裏在向蒼天暗地裏許起願來:


    “老天爺有眼,幫忙我曬好了自留地。祈願今年是風調雨順的豐收年。祈願老天爺保佑我栽種的自留地作物,年終一定實現錢糧雙豐收……”


    正是:


    天真可愛兩姐弟,兒時故事樂心裏;


    天晴地好宜栽種,豐收在望好時機。


    欲知後事如何,請君往下細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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