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在家鄉勞動的三年裏（十三）（2）
徹夜長談話語多
當到了晚上在打了上自修鍾以後，我便獨自一個人，悄無聲息地走到好夥伴周世澤的房間去。
我剛一踏進了學校食堂的大廳，朝往世澤他過去一貫居住的那房間一看，隻見他正好就在辦公桌上，埋頭地用算盤在算計和整理，當天師生食堂的一些夥食賬目。
頓時之間，當他看見我走進來的時候，便一時之間感到有些驚訝地站了起來，並馬上放下手頭上的工作，對我熱情周到地招唿一番之後，便問這問那地與我聊起天來……
此時，隻見他一麵用雙眼上下地打量了我一番以後，然後，便一麵又低聲地對我說道：
“亞飛呀，你在這大半年時間裏，的確變得比過去剛剛迴去的時候，顯得又瘦又黑多了。是不是在家鄉的勞動工作和生活方麵，一定是很艱苦吧……”
當我一聽到世澤這麽說了以後，便實話實說地對他說起心裏話來：
“唉，世澤呀，你也是農村出身的，既然我都當上農民百姓了，那能還會像過去在學生食堂那樣啊……”
隨後，我便滔滔不絕、一五一十地對他說起，這半年多以來，在家鄉勞動和生活上，所遇到的許許多多的事情……，
每當說到，大家高興的時候，彼此之間，便不由自主地哄堂大笑起來；每當說到，一些不愉快的事情上的時候，頓時之間，便會鴉默雀靜般地不再張聲。接著是在不斷歎息；每當說到，在勞動上的艱苦和生活中的艱難的時候，他便對當初學校的一些“別有用心”的人，在出謀劃策地解顧我們迴去，而憤憤不平和滿腹牢騷，甚至還憎惡起來……
但是，此時他卻是一邊在用心地傾聽；一邊還不時地在鼓勵和安慰起我來：
“幹脆就在家裏好好地幹吧，反正按照當前國家的這種形勢，都是得要樹立起要作長期在農村紮根落戶的思想準備了。另外，如果碰上有合適的話，便找個老婆成個家算了。反正你現在的年紀也已經不算輕了……”
後來，我正一邊在專心致誌地聽；一邊還不時地問起現在學校的一些情況的時候，他便詳盡地一五一十地告訴給我知道：
“自從去年冬天，全縣各個公社都掀起大辦高中的浪潮以後，外縣的老師大多都請調迴到原籍去了。其中，楊華雲、譚模欽調進博白師範；羅福誌調到文地高中；朱貞才調到英橋高中；陳明廉、廖興隆調往龍潭高中。原來學校的一些領導，大多數都調到其它公社高中去當上了領導。其中，李登瑚調往水鳴高中，陳洲調到東平高中，梁健英調到沙河高中。就是連傅汝銘也調迴教育局去了……”
正當說到這裏時，他略微停頓了片刻以後，又接著繼續說下去：
“現在，全校已經有了四個高中班。又因為由於實行輪流讓學生下廚房的做法無法實現。於是，學校不得不重新招進了三個新工友，包括原來的亞謝八在內一共四個。學校現時的大概情況就是這樣了……”
我們倆便一直滔滔不絕地聊到學生下了自修以後，世澤便挽留我在他這裏住宿。於是，我們便就這樣地同床共枕，接著繼續細聲地聊談下去……
後來，他突然告訴我一件我並不知道的事情：
“你知道嗎？蔣鳴鳳現在正在她立石大隊初中當老師呢，前幾天全體老師集中在公社學習的時候，我曾經在鳳山街上見過她一麵。我當時還告訴她，你已經迴到老家去了。你這次如果要是有時間的話，是否到她那裏找她玩玩……”
頓時之間，我當剛一聽他說到蔣鳴鳳以後，一時思緒萬千，心裏無限地懷念起過去所發生過的一切……
但我當時對世澤便不說去，也不說不去。而隻是低聲地說了一句：
“唉，恐怕再也沒有這個必要了吧……”
此時，大家就一直這樣地你一言，我一語地繼續傾談下去，似乎正像有一大堆的心裏話，三天兩頭都說不完一般……
也不知道在什麽時候，我才迷迷糊糊地進入了夢鄉……
我似乎正在睡得蒙蒙朧朧之中……
一時之間，好像我似乎還像是跟過去一樣，正在學校的食堂當工友，在幹著我那十分熟悉的燒火工作……
一時之間，好像有許許多多過去我所熟悉的老師，和當年曾經與我要好的學生，他們都在問起我來：
“亞飛呀，學校又重新吸收你迴來當工友了嗎？當初，本來就不應該解顧你們迴去啊……”
突然之間，蔣鳴鳳好像就從我眼前一閃而過。然後，她又迴過頭來，情意綿綿地望著我在招手微笑。隨後，那個與她要好的鍾新，一邊好像是有意識地望著蔣鳴鳳；一邊又在對我狡猾地做了一個鬼臉。然後，她便會心地笑了笑地便離開了……
“真奇怪，世澤不是對我說過，蔣鳴鳳正在她家鄉立石大隊的初中當老師嗎？怎麽又和鍾新迴到學校來讀書啊……”
當我正在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
“亞飛呀，你在說夢話吧……”
頓時之間，世澤便用手推了我一下，才把我從夢中喚醒……
“噢，我原來隻是在做夢哩……”
正在熟睡的迷糊當中，我喃喃地說道。
……
一直睡到了天剛蒙蒙亮的時候，便聽到學校的起床鍾聲響過了之後，我方才從夢中蘇醒過來……
當我從床上爬起來以後，便對世澤說道：
“今天正好是星期五，後天我才迴去的。我想下午到蔣鳴鳳的學校去一趟，順便拿迴我在她那裏的兩本日記……”
“好呀，她所在的立石大隊初中，正好就是在立石鋪左邊的一個山坡上。你隻要到了立石橋頭以後，再往左邊一看，便可以看見到她所在的學校了。今天，我沒有時間陪你一起去了。等到下午起了床以後，你就自己前去吧……”
此時，世澤一邊說；一邊便隨手將蚊帳掛了起來。然後，又接著再把被子折疊好。
正是：
徹夜長談話語多，知心好友難尋到；
夢中再現往日事，時間流逝無奈何。
欲知後事如何，請君往下細看。
到學校的辦公室工作有很大關係。
她再也不用像前兩年那樣，不僅天天都得按時按刻去到學校豬場進行喂豬，還得要忍受革命小將的嚴厲“管製”，和強迫進行“監督勞動改造”。從而，在精神和壓力上，都遭受到了從來都沒有過的那樣沉重的創傷。
你可要知道，大凡是對於任何一個人來說，隻有當他精神愉快，思想上沒有存在任何包袱和壓力的話，就是再苦再累，也都能挺得過去和抗得住。
但是，要是一旦在精神上受到沉重打擊和傷害的話，那麽，原來就是顯得多麽堅強，也可能會很快就要一樣崩潰的……
特別是，發生在那場“史無前例”的運動當中，就出現有不少受到無辜迫害，從而被人不擇手段地製造的冤假錯案的沉重打擊下，曾經去尋短見者，卻是比比皆是，司空見慣。
因此，母親也和父親他們一樣，當落實政策被解放出來重新工作以後，就煥然一新地變得滿麵容光煥發，像再度重新顯露出以往那種火一般的青春活力一樣。於是，媽在當時給我在腦海當中，所留下來的印象是相當深刻的……
隨後，她在當我吃了晚飯，便馬上從箱子內拿出一身剛剛裁縫做好的新衣服，讓我進行試穿一下，看是否符合身段。
你可要知道，在那個物質匱乏的計劃經濟年代，人們的一切穿戴所需要的布料，完全都是要憑國家所發的布票去購買，方才能買得到的。
可是，像我這個如此高大身軀的“男子漢”，要能夠在兩年內做上一套新衣服，都還得要沾上幾尺小弟妹們的布票，方才能夠做得到的。要不然的話，對於在絕大多數的時候來說，就得靠撿一些父親所穿過的那些舊衣服穿，才能夠解決了……
正是：
重返鳳山去探望，自小成才好地方；
外婆喜見外孫子，爸媽麵貌全變樣。
欲知後事如何，請君往下細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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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到了晚上在打了上自修鍾以後，我便獨自一個人，悄無聲息地走到好夥伴周世澤的房間去。
我剛一踏進了學校食堂的大廳，朝往世澤他過去一貫居住的那房間一看，隻見他正好就在辦公桌上，埋頭地用算盤在算計和整理，當天師生食堂的一些夥食賬目。
頓時之間，當他看見我走進來的時候，便一時之間感到有些驚訝地站了起來，並馬上放下手頭上的工作，對我熱情周到地招唿一番之後，便問這問那地與我聊起天來……
此時，隻見他一麵用雙眼上下地打量了我一番以後，然後，便一麵又低聲地對我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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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一聽到世澤這麽說了以後，便實話實說地對他說起心裏話來：
“唉，世澤呀，你也是農村出身的，既然我都當上農民百姓了，那能還會像過去在學生食堂那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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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當說到，大家高興的時候，彼此之間，便不由自主地哄堂大笑起來；每當說到，一些不愉快的事情上的時候，頓時之間，便會鴉默雀靜般地不再張聲。接著是在不斷歎息；每當說到，在勞動上的艱苦和生活中的艱難的時候，他便對當初學校的一些“別有用心”的人，在出謀劃策地解顧我們迴去，而憤憤不平和滿腹牢騷，甚至還憎惡起來……
但是，此時他卻是一邊在用心地傾聽；一邊還不時地在鼓勵和安慰起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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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去年冬天，全縣各個公社都掀起大辦高中的浪潮以後，外縣的老師大多都請調迴到原籍去了。其中，楊華雲、譚模欽調進博白師範；羅福誌調到文地高中；朱貞才調到英橋高中；陳明廉、廖興隆調往龍潭高中。原來學校的一些領導，大多數都調到其它公社高中去當上了領導。其中，李登瑚調往水鳴高中，陳洲調到東平高中，梁健英調到沙河高中。就是連傅汝銘也調迴教育局去了……”
正當說到這裏時，他略微停頓了片刻以後，又接著繼續說下去：
“現在，全校已經有了四個高中班。又因為由於實行輪流讓學生下廚房的做法無法實現。於是，學校不得不重新招進了三個新工友，包括原來的亞謝八在內一共四個。學校現時的大概情況就是這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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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他突然告訴我一件我並不知道的事情：
“你知道嗎？蔣鳴鳳現在正在她立石大隊初中當老師呢，前幾天全體老師集中在公社學習的時候，我曾經在鳳山街上見過她一麵。我當時還告訴她，你已經迴到老家去了。你這次如果要是有時間的話，是否到她那裏找她玩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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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大家就一直這樣地你一言，我一語地繼續傾談下去，似乎正像有一大堆的心裏話，三天兩頭都說不完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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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時之間，世澤便用手推了我一下，才把我從夢中喚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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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正好是星期五，後天我才迴去的。我想下午到蔣鳴鳳的學校去一趟，順便拿迴我在她那裏的兩本日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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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要知道，大凡是對於任何一個人來說，隻有當他精神愉快，思想上沒有存在任何包袱和壓力的話，就是再苦再累，也都能挺得過去和抗得住。
但是，要是一旦在精神上受到沉重打擊和傷害的話，那麽，原來就是顯得多麽堅強，也可能會很快就要一樣崩潰的……
特別是，發生在那場“史無前例”的運動當中，就出現有不少受到無辜迫害，從而被人不擇手段地製造的冤假錯案的沉重打擊下，曾經去尋短見者，卻是比比皆是，司空見慣。
因此，母親也和父親他們一樣，當落實政策被解放出來重新工作以後，就煥然一新地變得滿麵容光煥發，像再度重新顯露出以往那種火一般的青春活力一樣。於是，媽在當時給我在腦海當中，所留下來的印象是相當深刻的……
隨後，她在當我吃了晚飯，便馬上從箱子內拿出一身剛剛裁縫做好的新衣服，讓我進行試穿一下，看是否符合身段。
你可要知道，在那個物質匱乏的計劃經濟年代，人們的一切穿戴所需要的布料，完全都是要憑國家所發的布票去購買，方才能買得到的。
可是，像我這個如此高大身軀的“男子漢”，要能夠在兩年內做上一套新衣服，都還得要沾上幾尺小弟妹們的布票，方才能夠做得到的。要不然的話，對於在絕大多數的時候來說，就得靠撿一些父親所穿過的那些舊衣服穿，才能夠解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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