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在家鄉勞動的三年裏(二)(7)


    (322)能領眾人共創業


    有詩歎曰:


    兒時夥伴成大人,隊裏棟梁曉世情;


    能領眾人共創業,日後必有好前程。


    晚輩莫忘此慘狀


    你可要知道,九月天空,天高雲淡,太陽雖然仍舊不同於夏至前後的時候,正在高掛中天,但卻熱得真有點讓人難以忍受。可是,此時已經是到了秋末冬初的季節了,卻還是一樣沒有半點的涼意。


    難怪,人們常常便說,這個“秋老虎”實在是夠利害的了。真是的確一點不假。


    現在,卻又碰到隊裏正好是一年之中的又一個農閑的季節。於是,正在當響午過後,由於天氣過於炎熱,就有些社員還是像以往的農閑季節的時候一樣,再加上王忠隊長又遲遲都沒有喊出工的緣故。漸漸地,日來日去,時間久了社員們便養成了一種午休的習慣。


    就這樣,當時我們的王忠隊長幹脆就讓社員們進行午休起來。難怪,在後來社員們都背地裏稱讚起他來,說:


    “我們的王忠隊長,不僅是一個‘萬年寬’。同時,還可真算得上是一個貫徹‘勞逸結合’,關心社員的模範隊長了……”


    我由於剛剛才迴來兩天,一時間又沒有自己的住房,隻能是和天哥晚上合鋪共眠。此時,天哥又常常是利用響午的這個時候,在房子裏爭分奪秒地幫助人家進行縫補衣服。


    因此,我便不好意思再前進行去幹擾他的工作。於是,便隻好獨自往隔離屋那裏走走……


    可是,當到了“廳廈”的時候,頓時之間,我竟然發現這裏的一切,仍舊跟八年前迴來的那次一樣,全部都是光禿禿的。隻見在那些舊屋的場地上,幾乎全然都是雜草叢生,遍地狼籍,慘不忍睹,一遍十分悲涼的景象……


    究其原因,不礙就是,一方麵,在這些年以來,我們這裏的農村也和全國一樣,一個運動接著一個運動地像走馬燈似的進行著。因此,村子上的父老鄉親們,便就無暇顧及這種“涉嫌”封建迷信的事情上去了。


    另外一方麵,在當時也許並沒有一個熱心於眾人事情的積極牽頭人,或者和經濟條件尚未具備等原因有關吧。因此,便造成了現在的這種狀況,那就一點兒也不感到有什麽值得奇怪的了。


    當年,究竟為什麽要拆毀“廳廈”,以及其附近一帶的房舍呢?


    尤其是,當初要將我們村子上的祖宗牌位放置的“廳廈”,都要強行地拆毀的原因和前後的經過,就從八年前我迴來的那次,就曾經聽村子上的人給我講述過了。原來,事情的經過是這樣的……


    大家都知道,在那個躍進的1958年期間,由於全國到處興起大辦人民公社,大辦公共食堂,大搞“一平二調”,到處大刮“共產風”。於是,便錯誤地把社員群眾自己所擁有的一切房屋、財產、耕牛、農具等,全部都視為是公社和集體所有。


    因此,當時上麵號召要求各地大搞“萬斤水稻試驗田”,要大放水稻畝產“高產衛星”,由於需要大量的肥料。於是,隊裏有人竟然意想天開地提出一個破天荒的大膽計劃,要全部拆毀村子上的這些所謂的“老屋”,從中取出“磚頭坭”做為肥料。待等到秋收以後獲得大豐收,再重新進行建造新農村……


    但是,你可要知道,當年這些所謂的“老屋”,其實它隻不過是在1928年才新建起來的,前後總共還不到三十年的時間。而在這些所謂的舊坭磚內,又怎能夠這麽快就會變出有什麽“硝”?又能夠會產生出來多大的肥效?這不明明是“亂搞三場”和異想天開地進行胡鬧嗎……


    但是,大家可要知道,當年又有誰敢於公開發表異議呢?結果,便就這樣地把好端端的一座老祖宗所遺留下來的“廳廈”,以及與“廳廈”連接在一起的那一帶房子,全部便一命嗚唿地被拆毀掉了……


    後來,原來願望豐收卻反而變成為了失收。因而什麽重建新農村的宏偉計劃,也頓時之間,全然都變成為了泡影。


    最後,隔離屋的振權五公,和二公大均兩家,便隻好在東麵的一帶空地上,臨時地利用原來拆除下來的一些舊行條、角瓦、門窗等材料,再打磚重新建造了幾間新屋進行居住。


    而二公大均的一家,由於人口較多,便不得不在原來的幾間舊屋地上,再重新建起幾間新屋進行居住。


    另外,那四公大階的一家,已經在土地改革的時候,就搬往上高屋原來其文家住的房舍裏進行居住了。因此,他原有的舊屋地在進行拆毀以後,便一直空閑著,再也不進行重新建造了。


    眾所周知,當年的社會現實就是這樣。水稻的“高產衛星”最後不但沒有放成,至使得好端端的一座“廳廈”,和它附近的一片房子,頓時之間,便就在一夜之中全都毀於一旦。從而變成為了今天的這種慘狀。


    唉,現在迴想起來,真是讓人心疼不已,但卻隻是光怒而不敢多言罷了……


    “亞飛哥,請到我們家裏來坐坐吧……”


    此時,當我看到廳廈附近一帶的悲慘情景的時候,正在沉浸在迴憶起當時這些陳年往事,突然之間,便聽聞到從一間屋內,傳來了一聲讓我聽起來還算是比較熟悉的喊聲……


    於是,我立即迴過頭再仔細地往屋子內一看,頓時之間,在內心情不自禁地讓我驚歎起來:


    “啊,這個唿喊我名字的人,不正是在孩童時代當中,大家一塊光著屁股四處正在玩耍,且又十分熟悉的隔離屋的‘五狗’麽?唉,二十多年瞬息之間便過去了。可是如今,他已經都變成為一個高大且彪悍的男子漢了……”


    我便隨意地踏進到屋內去,突然之間,發現他此時正在和一個年輕的婦女忙碌地織打著席草。此時,我看見這個婦女,也有近三十歲上下的年紀。身材端莊,臉色紅潤,粗手大腳,麵帶笑容,一眼看見,我便自然而然地想到,她一定是“五狗”誌明家裏的賢內助了。


    當他們看見我進到屋裏後,頓時之間,便隨即放下了手中正在幹著的活兒,忙著拿了一張小凳子熱情地招唿讓我坐了下來。並從衣袋中,馬上掏出一個布煙袋子,再隨手從牆壁處拿過一個水煙筒,遞送到我的麵前。


    於是,我就不好意思再三進行推辭,因為既然進來了,那就隻好“入鄉隨俗”地接過水煙筒,“打腫臉充胖子”地學習抽了起來……


    正是:


    遍地狼籍夠悲涼,雜草叢生舊屋場;


    如此年代多迴首,晚輩莫忘此慘狀。


    欲知後事如何,請君往下細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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