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錯綜又複雜的家庭成分(9)


    (55)父錢失竊鳳山街


    有詩歎曰:


    身上唐裝腳草鞋,頭戴笠帽遮日曬;


    誤認趁墟農民伯,父錢失竊鳳山街。


    匪亂平息去報到


    已經是到了1952年的9月中旬。也正當是晚稻即將抽穗揚花的季節了。


    此時,我父親正好剛接到了縣文教科的再度通知,要他馬上出發前往鳳山初中報到上課去。


    要知道,由於在前兩年,鳳山一帶的土匪暴亂,現在已經徹底地平息了。並且,學校也已經開學上了兩、三周的課程。


    於是,當父親他一旦接到了縣文教科的通知後,便喜出望外地馬上放棄家裏的一切農活,準備第二天一大早,就獨自步行前往鳳山初中報到上課。


    此時,我正在東平中心校才剛讀了一個多月。平時,我都是很少能迴家裏的。隻有到了每個星期六的下午,才能向班主任請假迴家一次。


    有一次,正是當我請假從東平中心校迴來。剛好在大水垌碰上正在大水圳看鴨的隔離屋的二公大均,他馬上就上前親口告訴我一個好消息:


    “亞東呀,你父親誌昉哥,就在前天一大早,吃了亞婆給他做的早飯後,就獨自一人步行去鳳中去報到去了。在臨去時,我看見誌昉哥他自帶的東西卻很簡單:一頂笠帽花,一身舊唐裝衫褲,腳上穿著一雙自己編織的新草鞋,還在肩上披著一條陳舊的抹汗巾。便就這樣地步行出發前去了……”


    正當二公在滔滔不絕地說到這裏時,他突然間發現,有一些鴨子乘他不注意時,便想偷偷溜進稻田裏去。


    此時,他發現了後,就馬上用他手中的那根長鴨的長鴨鞭子,將鴨子迅速地趕迴到水圳裏去。


    接著,他又繼續往下對我說道:


    “後來,我又聽亞婆對我說:‘在出發前的那天早上,我還在黃麻袋中,特別地給他放了十多個已煲熟好的光芋頭。以便能在行進的路途中,當肚餓時好用它進行充饑。你爸誌昉哥,他便就是這樣簡單地起程,獨自前去鳳山初中報到去了……”


    離開村子後,便就這樣獨自步行了六十多裏路程,全然是抄小路前往鳳中上任去的……


    後來,聽鳳山初中的人傳說,當時父親到來時的這副裝扮,簡直便像一個去趁墟入市的農民亞伯一樣。


    可是,誰也沒有料想到,日後他竟然成為了當時鳳中這間東片“大學堂”中,一位資深且經驗豐富的體育老師。


    對於他來說,這是自從1949年底,離開博中返迴家鄉後,經過三年長長的農村生活,在這段期間,經曆盡了從來也沒有遭受過的各種運動的折磨和蒙難。終於在今天,才總算熬到頭了……


    其實,他在這三年多的時間內,所經受到的種種冤枉、委屈、蒙難,現在又再一次能重新踏上自已一生所鍾愛的體育教育這條道路上。


    因而,此時對於父親他這種異常的高興心情,是任何一個局外人來說,都是難以理解和體驗得到的。


    而且,要是有這樣人的話,也隻能是我們的父親他自己了……


    正是:


    匪亂平息去報到,身穿唐衫帶笠帽;


    腳穿草鞋背麻袋,重踏體育這條道。


    欲知後事如何,請君往下細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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