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力抹了一把臉,仿佛這樣就能把臉上那股狠厲的戾氣抹下去。


    長長地吐出一口氣,順著樓梯慢慢迴到車裏,低聲道:“走吧。”


    眼角餘光卻瞥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我猛地怔了一下,慌忙扭頭望過去,就見宋城沉默地坐在身旁。


    “你……你怎麽來了?”


    我著實被他驚了一下,心髒跳的特別厲害。


    他肯定剛過來沒多久,那我在樓上說的那些話呢,他有沒有去偷聽?


    抬頭看了眼前排,司機縮著脖子,從後視鏡裏衝我輕微搖了搖頭,表示宋城並沒有出車門。


    我陡然鬆了口氣,臉上訕訕的,小心翼翼地看了宋城一眼,他烏沉沉的目光一直盯在我身上,嘴唇抿的死緊,然而一言不發。


    我本來心裏還有些愧疚,被他盯得久了,不由得生出一絲不滿,輕哼了一聲:“你怎麽知道沈悠悠住這裏?”


    宋城眯著眼睛,輕輕地睨了我一眼,沉聲道:“本來不知道,可是看到你偷偷溜過來,立刻就明白了。”


    我登時被他噎了一下,想要興師問罪也找不到由頭。


    “之前跟你說的話還記得嗎?”


    不等我解釋,宋城直接扔了句話過來。


    我心虛地一塌糊塗,他那天說的話,我記得清清楚楚,然而不親自過來一趟,終究還是意難平。


    我梗著脖子,不肯跟他認錯。


    宋城抿著唇,黑洞洞的眼珠折射著駭人的光。


    我幹巴巴地咽了一口口水,一時間被他嚇住了,沒想到他會這麽嚴肅。


    宋城抬手將前後座之間的簾子拉上,我猛地一驚,低聲道:“你幹什麽?”


    他直接抱起我的腰,將我抱到大腿上麵對麵坐著。


    我心髒狂跳,牙齒險些咬到舌頭,做賊心虛一般,扭頭看了眼簾子,衝他嘀咕道:“又發什麽神經?”


    這麽個不上不下的姿勢,我總感覺他想幹壞事。


    宋城睨了我一眼,沉聲道:“開車。”


    司機立刻發動車子,耳邊傳來一陣低低的轟鳴聲。


    我掙紮著想從他身上爬下來,宋城一巴掌拍在我屁股上,輕聲嗤笑起來。


    我臉上驀地湧起一陣熱氣,羞恥地無地自容。


    “下次還敢不敢了?”他一邊嗬斥我,一邊手上也不老實,指尖沿著我的大腿慢慢地摩挲起來。


    裙子忽然被他掀起來,我心頭忽的一顫,冷不丁倒抽一口涼氣,兩手抓緊了他的肩膀,拚命衝他使眼色。


    司機就在前麵,現在大白天的,他又哪根筋搭錯了?


    眼看他的手指越來越放肆,我趕緊抱住他的肩膀,嘴巴貼在他耳邊,小聲求饒道:“我保證,以後再也不見沈悠悠,我保證!”


    “要是再見呢?”


    “再見我就……”我眼珠子骨碌碌轉了兩圈,咬牙嘀咕道,“我就……什麽都聽你的。”


    我慢慢抬起頭,咬著下唇望著他,眼睛裏滿是暗示的意味。


    宋城喉結猛地鼓動了一下,我屁股下麵清晰地感覺到他身體的變化,一時間欲哭無淚。


    原本是想讓他趕緊放開我,沒想到反而挑起他的興致了。


    宋城直接把司機當啞巴,我卻做不到。


    他掀起我的裙子,不管不顧地衝進來,我死死咬緊牙關,身上熱的快要冒熱氣了,兩手抓緊他的肩膀,卻連一聲輕哼都不敢發出來,羞恥的臉上快要滴出血來。


    宋城絲毫不怕丟臉,喘息聲異常粗重,食不知味地狠狠要我。


    一路上我仿佛置身於搖晃的小船裏,被動地承受他的撞擊,明知應該推開他,卻根本敵不過他的力氣。


    車裏滿是情事過後的味道,下車的時候,我簡直無地自容。


    羞恥地將腦袋埋在宋城胸口,我用力在他腰上掐了一把,嘀咕道:“你抱我。”


    此時我隻能當個縮頭烏龜,至於旁人怎麽想,我隻能假裝不知道。


    宋城將褲子拉鏈拉好,低聲輕笑起來,嗓音中帶著一絲愉悅。


    他打橫將我抱起來,直接進屋上樓,將我往床上一摔,又撲了過來。


    沒有外人在,我膽子立刻肥了起來,直接一腳踹在他大腿上,氣憤道:“滾蛋,你個混賬東西!”


    “我怎麽就混賬了?”宋城腆笑著將我撲倒,曖昧道,“怎麽,難道剛才你沒爽到?那好,我再來……”


    “去你的!”我猛地坐起身,兩手抵住他胸口,腦子裏猛地閃過一個意識,臉色登即一變,驚慌道,“剛才你沒戴套。”


    宋城懵了一下,我一把推開他,翻身下床,從抽屜裏找到避孕藥,直接吞了一片。


    “真夠掃興的。”他煩躁地抓了抓頭發,神情極為不滿。


    我深深吐出一口氣,臉色晦暗難辨。


    宋城大概知道自己神色不好看,抓著我的手將我拖到床上,胳膊摟緊了我的腰,低聲道:“是我不好,下次一定記得戴,以後別吃這藥了,對身體不好。”


    我點點頭,心裏劃過一絲難言的痛楚。


    宋城既然不希望我與沈悠悠見麵,我也不想再讓他擔驚受怕,索性不出門,隻安排了人,隨時向我報告沈悠悠的動向。


    我去她們那邊丟了幾句狠話,第二天沈悠悠就帶著馮媽搬了家。


    我給手底下人下了命令,過半個月就去她們租住的地方鬧一場,讓她們繼續搬。


    下人報告,說用不著我吩咐,光是沈闊原來那些仇家,就已經夠沈悠悠喝一壺,如今她就像條喪家之犬,在一個地方從來沒住到十天以上。


    我心裏閃過一絲快慰,愛死了這種慢刀子割肉的手段。


    她沈悠悠曾經做過的錯事,如今正不著痕跡的,一樣一樣重新報應到她身上。


    沈家囂張的時候,可謂出盡了風頭,很少有人願意得罪他,畢竟沈闊這個人刀口舔血,向來沒有什麽人性可言,誰也不願惹上一個瘋子。


    曾經偌大的沈家,倒下的卻這樣迅速,一時間馮若白的名字在無數人口中被提起。


    人人都知道,就是這個剛剛二十出頭的年輕人,一手摧毀了與馮家結盟的沈家。


    大家在議論他的時候,對馮家更為忌憚。


    毫不猶豫就可以背叛同盟,往後還有誰敢站在馮家這條大船上?


    馮平川為此勃然大怒,聽白叔打探來的消息,馮家父子二人雖然依舊住在水雲間,不過聽說已經麵和心不和。


    馮家的內情很難打探清楚,我猶豫了一下,給馮若白打了個電話,問他身體怎麽樣了。


    先前在火災中傷了嗓子,此時他的聲音還帶著點嘶啞。


    馮若白請我去馮家作客,並且說他父親不在家。


    我心下鬆了口氣,決定去打探點消息。


    沈闊倒了,手底下那麽多產業需要處理,奇怪的是,馮若白對此好像不敢興趣,聽宋城說,馮家幾乎沒有插手這些事,這完全不像馮平川的作風。


    我到馮家時,馮若白正從二樓下來。


    他身上穿著純白色的睡衣,臉色也異常蒼白,扶著欄杆下樓的時候,每一步都走的特別慢,身體搖搖晃晃,好像隨時可能從上麵一頭栽下來。


    我慌忙朝他迎過去,兩手扶住他的胳膊,嘀咕道:“你身體不好,我直接上樓去看你不就行了?”


    馮若白低聲笑了起來,半個身體的重量都壓在我身上。


    我扶著他到沙發上坐好,就見馮媽端著一碗氣味衝鼻的中藥走了出來,直接放到馮若白麵前,還偷偷衝我使了個眼色,臉上滿是哀求,意思是讓我勸馮若白喝藥。


    馮若白眉毛擰成一團,苦哈哈地望著碗裏黑乎乎的藥汁。


    “有什麽話,等藥喝了再說。”我將碗朝馮若白手邊推了推。


    他鼻子一皺,眉毛輕挑,轉移話題道:“右右,我最近要辦一件大事。”


    “什麽事?”我愣了一下,睜大眼睛望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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