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點發懵,不滿道:“我在認真地跟你談事情。”


    他完全沒個正行,爬到我對麵坐下,嬉皮笑臉道:“今天這麽大的醋味,你老實說,是不是許雯雯那個八婆又跟你說什麽鬼話了?”


    他一句話就猜中了,我隻能死鴨子嘴硬:“怎麽可能,雯雯是那種人嗎?”


    宋城果斷地點點頭,顯然不相信雯雯的人品。


    我趕忙補救道:“雯雯什麽也沒說,我就是看你最近不對勁,所以隨即抽查一下。”


    “結果呢,不滿意?”


    “你說呢?”我兇巴巴地看了他一眼。


    還說交作業,交個屁的作業。


    糊弄我一下,就自己跑迴浴室解決去了,好像我是什麽洪水猛獸一樣。


    估計是看出我不高興,宋城的眼睛眯成一條線。


    我完全猜不出來他在想些什麽,心裏有點惴惴的。


    忽然,他抬手抓住我的腳踝,將我用力往床頭拉過去。


    我嚇得“啊”一聲叫出來,以為他要發瘋。


    沒想到他隻是將我拉下來躺在床上,隨即翻身壓到我身上。


    幾乎在他靠近的一瞬間,我臉上頓時燒了起來。


    “你個沒良心的東西。”宋城低聲咒罵了一句,“老子怕你疼,忍得那麽辛苦,結果你還反咬一口,真是日了狗了。”


    隨即一把將我身上的浴巾拽了下去。


    我心裏有點慌,可是並不害怕。


    結果等他快要進來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麽,腦子裏突然閃現出那天躺在產台上的情景。


    一想到身體當時那種撕裂的痛感,我神經忽的抽搐了一下,慌忙並起雙腿,害怕地打了個哆嗦。


    宋城不管不顧,用力抓著我的腿朝旁邊扳了扳。


    我仿佛看見護士手裏拿著剪刀,要給我剪開下麵,好讓孩子出來,登時嚇得尖叫一聲。


    宋城動作一僵,慌忙停下手,起身將我抱起來,拍著我後背慌張道:“怎麽了,怎麽嚇成這樣?”


    我幹巴巴地咽了一下口水,抬手摸了摸胳膊,才發現自己出了一身冷汗。


    “沒,沒事。”我驚恐地瞪大了眼睛,不是害怕宋城,而是害怕那天那種痛楚。


    之前從來沒有過這種感受,可是今天,就在宋城要進入我的身體時,那種恐怖的場景頓時闖入腦海。


    我打了個寒顫,將兩條腿抱在一起,抿著唇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宋城負氣地望著我,眼神裏滿是譴責。


    剛剛我還對他疑神疑鬼,逼著他交作業。


    現在反而是我理虧。


    我小心翼翼地拉著他的手腕,低聲道:“對不起,我也不知道怎麽了……”


    我不敢跟他提在產台上的事。


    現在女人生孩子的時候,丈夫是可以在外麵觀看的。聽說有的男人看到整個生產的過程,迴家後對著老婆就再也產生不了欲.望。


    雖然我生孩子的時候宋城不在,可我也不敢跟他描述產台上的一切。


    就連我自己都覺得害怕。


    這種事情一旦成為心理陰影,也不知道什麽才能好。我膽戰心驚地想,難道我要去看心理醫生嗎?


    宋城歎了口氣,下麵還支棱著一個帳篷。


    他無奈道:“下迴你再幹這種缺德事,我真的要硬上了。再這麽來兩迴,我整個人就要直接被你玩壞了。”


    他說著起身,估計又要到浴室去解決。


    我連忙拉住他的胳膊,愧疚道:“我……我幫你……”


    “你確定?”


    我點點頭。


    他奇怪道:“那你剛才躲什麽?”


    “我……”這麽難以啟齒的事,我隻能咬了咬唇,簡單解釋道,“我身體還沒好,等下個月,下個月應該就沒事了。“


    宋城不客氣地抬起手,在我耳朵上揪了一下:“好啊你個小狐狸精,故意吊著我是不是?”


    我尷尬地笑了笑,心裏有點發冷。


    最終還是用手替他解決的,總之被宋城譴責的抬不起頭。


    完事以後,宋城去浴室清理了一下,迴來以後抱著我躺進被子裏,忍不住笑了起來。


    我疑惑地望著他。


    宋城調侃道:“下迴讓許雯雯多上門做客,我發現她每次說點什麽,你都能打翻醋壇子,真是太有意思了。”


    聞言,我臉色一黑,嘴角耷拉下來。


    無奈地想到,真是成也雯雯,敗也雯雯。


    宋城的目標是打造整個文娛產業,水雲頌不過隻是其中的一環,聽說目前是陸然在負責。


    那裏一開始就是陸然的地盤,兜兜轉轉了一大圈,最終又迴到了他手裏。


    趁著宋城不在家的時候,我電話預約了一個心理醫生,打算看看自己的問題。


    “何大嫂,我出門一下,兩三個小時就迴來,孩子你照顧好啊。”


    何大嫂答應了一聲,我趕緊出了門。


    醫生聽了我的話,隻說這是正常現象,好好調整心態,快的話一兩個月就可以恢複過來。


    聽了他的話,我頓時鬆了口氣,要是一直都有這個障礙,那可真是個大.麻煩。


    “謝謝醫生。”我點了點頭,跟他預約了一下下次見麵的時間。


    起身離開的時候,旁邊辦公室的門打開,裏麵出來的人讓我吃了一驚,竟然是沈悠悠。


    看到我的時候,她顯然也吃了一驚。


    我們兩個麵麵相覷,在這間診所的大廳裏默默對視了兩眼。


    我垂下眼,打算直接從側門出去。


    沈悠悠卻朝我這邊走過來,胳膊環抱在胸前,陰陽怪氣道:“這不是被宋家趕出門的可憐蟲嗎,怎麽,從枝頭上掉下來變迴麻雀,心裏受不了?”


    我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真是怎麽看怎麽討厭。


    真是搞不懂,當初宋城是看上她哪一點了呢?


    她繼續嘰歪道:“要是心裏受不了,我倒是可以給你介紹一個心理醫生,專業素質高,至於費用麽,也可以給你打折。”


    我偏頭朝她剛剛離開的那間辦公室看了眼,輕飄飄道:“你好不容易飛上枝頭變鳳凰,怎麽一天天還那麽閑?跟我這種小麻雀閑聊,是不是有點自貶身價?我都替你不值。”


    沈悠悠臉色沉了下來,表情有點陰鬱。


    “我這種貧民來看心理醫生倒是正常,你這樣的大小姐,怎麽也跑過來?難道是錢太多,不知道怎麽花,在家裏發愁?”


    沈悠悠冷冰冰道:“用得著你管。”


    “隨你便。”我笑了一聲,抬手指了指她的那個醫生:“還有啊,給你的醫生多付點費用,畢竟,你這麽難搞的人,他要想治好你,還不知道要死多少個腦細胞。“


    “沈右宜!”


    “在呢。”我眼睛微微眯起來,朝她笑了笑,“我的……沒有血緣關係的好姐姐,喊我幹嘛?”


    沈悠悠神情一滯,臉頰兩側的肌肉繃的特別緊。


    她最近好像又瘦了一點,整個人有點脫了形,簡直跟宋良越來越般配。


    我都不禁懷疑,她認迴沈闊那個親爹到底有什麽用。


    整個人沒有變漂亮,沒有變大度,反而越來越小家子氣,給人一種上不了台麵的感覺。


    好像她在宋家被教養的二十多年,全都喂了狗一樣。


    “煩請讓讓,我老公還在家裏等著我迴去吃飯。”


    她既然找茬,我也不能認慫。


    本來還想從側門走,現在我非要從正門走。


    我朝前走了兩步,胳膊從沈悠悠胳膊上蹭了一下。


    她朝後退了一步,神情憤憤不平。


    就在我要拐出診所大門的時候,沈悠悠的聲音忽然從背後追了過來,她說:“你老公?你們領證了嗎?”


    我腳步一頓,轉身望去,就見沈悠悠輕蔑地望著我,臉上掛著虛假的笑容。


    “有沒有領證,關你屁事?”我朝她翻了個白眼。


    沈悠悠笑道:“你以為憑一個孩子就能拴住他?”


    她的目光不善地將我從頭打量到腳,唇角勾起一個不屑的冷笑:“就你這種生過孩子的黃花菜,哪個男人能看得上?”


    我心裏微微刺痛了一下,被她一句話正好戳在傷口上。


    沈悠悠朝前走了兩步,微微抬起下巴,像隻驕傲的孔雀。


    她踮起腳尖,朝我耳朵湊過來,低聲道:“你說,宋城對著你這幅樣子,會不會硬不起來?”


    我心裏冒起一小簇火焰,想起昨天晚上的事。


    好在宋城還是有反應的,隻是最後我自己怕疼不肯讓他進去而已。


    “那你真是鹹吃蘿卜淡操心。”我笑了笑,故意抬手捋了捋頭發。


    之前出門的時候我就注意到了,昨晚宋城親的有點狠,我脖子上的吻痕特別明顯。


    現在將垂下來的頭發撩上去,幾乎一眼就能看到鮮明的痕跡。


    沈悠悠瞳孔一縮,神情中閃過一絲嫉妒。


    她將牙齒咬得咯吱咯吱響,憤憤道:“宋城有沒有告訴你,他前兩天遇到我的時候,激動的連話都說不出來?”


    她一臉欠揍的表情,整個人就是個大寫的“賤”字,故意一點一點地拱我肚子裏的火氣。


    我腦仁都被她氣得疼,抬手照著她那張臉就甩了一巴掌。


    “啪”的一聲,整個診所大廳都是這一巴掌的迴音,悅耳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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