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繡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隻覺得一陣天旋地轉,眼前直發黑。這算什麽?原著效應嗎?因為原著裏有一段巫蠱之術,所以,她也要經曆一下?可是,她不知道,這次,是否會像瓊瑤原著裏那樣高高拿起,輕輕放下。從來沒有過的,第一次,景繡迫切的希望,原著的力量再強大一些。


    巫蠱是什麽?這玩意最是殺人不見血,自古以來,巫蠱詛咒之人從來都沒事,但是施行巫蠱之術的人,最後都會有悲慘的結局,每一次出現巫蠱之術,最後都會屍橫遍野。


    景繡黑著一張臉,一句話也不說,起身便快步向外走去。那東宮報信的小太監,和綠珠慌忙跟在身後。


    “太子怎樣?”景繡雖然問著話,但是腳下的速度卻更快了。


    “皇上下旨,封閉東宮,並將太子、太子妃和皇長孫帶去乾清宮,奴才是趁著亂,跑出來報信的!”


    景繡擰在一起的眉頭皺得更緊了,迴頭打量這個小太監,說實話,她真的不認識這個太監,或許他是東宮的人,但是,就算是,也不是時常在永璂麵前伺候的的那種,這樣的一個奴才,真的能在乾隆封宮的時候逃出來報信嗎?


    是乾隆故意那麽做的?還是有人在背後操縱這一切,故意放出消息讓她知道?


    如果是乾隆,這麽做,對他有什麽好處呢?永璂這些年,雖然做了太子,但是從不曾結黨營私。除非,乾隆發現了永璂和富察·皓祥、克善等人之間的關係!


    這些年,朝堂上也發生了不小的變故,傅恆去世,乾隆像是斷了一條胳膊似地,由此開始啟用新人,富察·皓祥和克善等,是除了鈕祜祿·善保以外,在朝堂上混得比較風生水起的人。乾隆要發現,要猜忌,應該早就發現、猜忌了才對啊!怎麽會等到現在呢?


    而且,乾隆,似乎不是一個為達目的,不折手段的人,應該不會故意裝病,陷害自己的兒子!雖然不敢相信天家的感情,但是她心底深處,還是有一個聲音,讓他相信乾隆。


    如果不是乾隆,那會是誰呢?永瑆?這些年來,永瑆風頭不弱於永璂,將內務府打理井井有條,深得乾隆和眾位大臣的稱讚,小小的年紀,就進去了軍機處。如果沒有永璂,他很可能是下任君王的最有力人選!


    不僅事朝堂上翻雲覆雨的那些人,這後宮裏的女人,也不是什麽良善之輩。幾個成年阿哥的親生額娘雖然不在了,但是未成年小阿哥的額娘也不會什麽事都不做。婉妃,慶妃,順妃,名下都有皇子。


    婉妃,應該不會有什麽想法,她是一個感恩的人,而且,一直都是不得聖寵的,當年若不是她,隻怕一生也別想封妃,更不要說撫育皇子了。當然,這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乾隆不喜歡永琰,不僅僅是因為那孩子從一入上書房便遠遠不如永玨,更重要的是,他是魏氏所出。就這個罪過,在乾隆眼裏就是不可原諒的。再加上他的出身,就算是沒了永璂,也難以成為繼承者。


    慶妃,一直都是一個不安穩的,心高氣傲得厲害!不過,十七阿哥的出身也不是很高貴,她,會急著擺下這個局嗎?


    還有順妃,她更是不安穩的,不過,十八阿哥病重……


    除非,十八阿哥並沒有生病!


    景繡在心裏分析著這些,麵上的表情自然嚴肅,那小太監頂著景繡的目光,隻覺得唿吸不順,心裏直打鼓。那樣的眼神,實在是太有穿透力了,他覺得自己好像是被看穿了一樣,“娘娘……”


    景繡收迴目光,從嗓子裏擠出幾個字,“擺駕乾清宮!”


    如今,就算她去太子東宮,也來不及了!所以,她能去的地方,隻有乾清宮。


    到了乾清宮之後,景繡見到了自己不願意看到的一幕,高無庸擋在門外,“請皇後娘娘迴鑾,皇上如今誰也不見!”


    景繡腳下踉蹌一步,臉色蒼白,好像無法承受自己的體重,整個身體都半倚在綠珠身上,“諳達,連你也要這麽對我嗎?”


    高無庸的表情有些鬆動,似乎是有些不舍,但是仍舊板著一張臉,努力讓自己的聲音更平穩一些,“奴才也是奉命行事,請皇後娘娘不要為難奴才!”


    景繡目光淩厲的看著高無庸,第一次對他疾言厲色,“讓開!”


    高無庸死死的擋在那裏,一動也不動,垂頭,仍舊很恭敬的開口,“請皇後娘娘不要為難奴才!”


    景繡上前一步,顫抖著伸出自己的手指著高無庸,想說什麽,但是到底還是沒說出來,眼前一黑,人就倒了下去。


    高無庸看到景繡昏倒,也嚇了一跳,上前一步,唿喚,“皇後娘娘,皇後娘娘,您怎麽樣?”


    景繡緊緊地閉著雙眼,她早就猜到乾隆可能不見她,在乾清宮昏倒,或許是她見到乾隆最後的機會。


    高無庸見景繡不醒,綠珠又手足無措的,忙說,“雜家這就去稟告皇上!”


    不一會兒,便傳來了高無庸緊湊的腳步聲,“皇上口諭,命坤寧宮眾人,送皇後娘娘迴坤寧宮修養,好好伺候皇後娘娘,若是皇後娘娘有什麽,唯坤寧宮眾人是問!”


    景繡真的失望了,原來這樣,他竟還不要見她!既然不願意相見,既然一丁點信任都不願意給予,那還裝什麽裝,何必還要下那樣的聖旨?


    如今,“昏迷”中的景繡隻能任人擺布,如今的她,經不起欺君之罪!


    迴到坤寧宮之後,景繡便被軟禁了起來。


    不一會兒,便來了太醫,景繡怒極,“叫他們統統都給本宮滾!”


    她是這麽說的,可是太醫們卻不敢走,隻是跪在那裏,“臣等奉皇上之命,替娘娘診脈,未請脈之前,不敢離去!”


    景繡點頭,“好啊!那你們就跪在這裏好了!”


    狠話放出去了,可是看到太醫跪在那裏,實在是不順眼,“要跪滾出去跪,別在這裏礙本宮的眼!”


    “是!”太醫們也不敢說什麽,隻能聽命。


    沒人在眼前礙眼了,可是,景繡的心情卻沒有好上半分,她閉上眼睛,強迫自己冷靜,一定要冷靜下來,隻有冷靜下來,才能想到對策。


    過了好一會兒,“綠珠,把之前到坤寧宮報信的那個小太監給叫來,本宮有些事情要問他!”


    綠珠應是,趕緊出去找人,可是,她怎麽也找不到之前傳信的那個小太監了,在景繡等到耐心都快要用完的時候,她終於放棄了,“娘娘,奴婢已經找遍了所有能找的地方,沒有看到那個小太監!”


    景繡冷笑了一下,果然如此,他,定然是趁著自己在乾清宮昏倒,一片混亂的時候,逃跑了吧。不用說,他一定不是在永璂那裏伺候的人。


    “守衛放他進來的時候,真的有確認他是東宮的人嗎?”


    綠珠畢竟是景繡身邊的大宮女,這點她已經去確認過了,“是的,奴婢已經去問過了,他手裏的確拿著東宮的腰牌。”


    景繡低低垂眸,幕後之人這麽做,究竟是何道理?就算她不去乾清宮,等消息公開了,乾隆也一樣會將她軟禁在坤寧宮,何必多此一舉,讓人心生懷疑呢?或許,知道幕後主使者的身份,就會真相大白了。


    “給本宮徹查,本宮一定要知道,他究竟是哪個宮的人,平日裏跟什麽人來往!”


    “是!”綠珠的額頭上有些冒汗,宮裏的太監,數以萬計,就算是他們的主子,也不定都認識他們,想要找出那個人,真的像是大海撈針一般啊!


    其實,景繡也知道這很難,但是,她別無選擇,如今,這是唯一的線索,必須要牢牢的抓住,“派人盯緊一些容易殺人滅口的地方,或許,會有意外的手繪。”


    “是!”


    綠珠離開之後,景繡渾身一軟,呆坐在那裏,也不知道,永璂現在怎麽樣了?心慈和綿忻該嚇壞了吧!還有永玨和和孝,他們現在怎麽樣?眉頭深鎖的她,用力的抵著自己的額頭,第一次,覺得那麽無力,而且,沒有頭緒。似乎身邊所有的人都是敵人,又似乎,每個人都沒有動機。


    原來,不是她聰明,不是她能掌控高智商的宮鬥,隻是,她知道劇情,一直扮演著先知的角色,才能一次次的化險為夷。如今,沒有了先知,她真的一頭霧水,什麽都做不了!


    靜靜地坐在那裏,景繡不肯用膳,綠珠便帶著坤寧宮的眾人跪在她麵前,“娘娘,就算您不為自己想想,也該為太子爺和十六阿哥想想啊,您要是傷了身體,最傷心的,還不是他們嗎?”


    這是遇到有人賭氣不肯吃飯最常用的勸說之詞,但是聽在景繡的耳朵裏,就像是醍醐灌頂一般。她真是糊塗了,若是自己的身體出了什麽事,那還有誰能保護她的孩子呢?


    景繡起身,“擺膳!”


    如今,她要好好的吃,好好的睡,好好的保重自己的身體,隨時準備戰鬥,不管那幕後之人有多恐怖,為了她的孩子,就算是拚了性命不要,也要護永璂周全。


    “請太醫們進來吧!”


    本以為,就算是下定了決心,她也一樣睡不著覺,可是沒想到,這一夜,她竟然睡得很沉,沉到一夜無夢,直到天明。


    ……


    永璂抬頭看著那高高在上的人,他的臉色灰白之中呈不正常的潮紅,坐在那裏,有些搖搖欲墜的感覺,他不知道,那個人是氣到了,還是在裝病。


    如果是氣到了,倒還好,最多隻能算是對他這個兒子不信任,若是裝病……


    那就說明,這一切都是一個陰謀,而他的父親,不僅僅是要他的命,還要明明白白的告訴他,他是故意陷害他的。


    永璂真的不願意接受這個推測,這次的事情發生,他想過無數種可能,不管那個人是誰,他都不在乎,敢招惹他,就要經得起他的反擊。可是,如果是他的父親陷害他,那他真不知道該作何反應了。


    心慈可沒有他們這份淡定,這樣沒有一個人說話的沉重氣氛,讓她喘不過氣來了,“皇阿瑪,您不要相信他們所說的什麽詛咒,那根本不可信。我現在,可以做一百個偶人,上麵寫上我的生辰八字,讓您看看我會不會被詛咒而死……”


    “心慈,住口!”


    第一次,永璂覺得很頭疼,或許他真的錯了,不該娶這樣一個側妃。以前覺得她單純可愛,沒有心機,美好的讓他忍不住想要嗬護,可是,現在才發現,她的單純,真的會害死人。


    這次就是這樣,她無意間發現了那個偶人,第一反應,竟然不是立刻銷毀,而是把所有的人召集起來,質問是誰做的,還要跟別人說,那玩意是不可信的!


    是,永璂知道,這不關心慈的事,是有人陷害他,可是……


    那種被自己身邊最親近的人害了的那種感覺,實在是太糟了,他不想怪心慈,理智上也知道,那不是心慈的錯,可是,心裏的那口氣堵在心口,很難受!他會忍不住想,或許,他娶了普通的滿族貴女,她知道巫蠱的嚴重性,就能助他躲過這一劫,也說不定。


    “永……”心慈從來沒見到永璂對她發脾氣,就算是語氣重一點也不曾有,被永璂這麽嗬斥了一下,還真是嚇到了,下意識的喚永璂的名字,隨即想到永璂一直不許她那麽叫,轉而改口,“爺,我……”


    “什麽我不我的,臣妾都不會說了嗎?”永璂低聲嗬斥道。


    一直都做得好好的,怎麽到了緊要關頭,在皇帝麵前,反而一而再再而三的露怯呢?因為小燕子的時候,乾隆已經很不喜歡來自民間的女子了,她這樣不長進,真是讓人頭疼。


    心慈閉嘴,眼淚在眼眶裏打轉,努力強忍著,卻怎麽也忍不住。


    她實在不懂這個地方,為什麽一件小事,會弄得天翻地覆?為什麽不可以叫他的名字?名字不是給人叫的嗎?難道她的犧牲還不夠多嗎?為了愛他,她已經放棄了一切,努力的融入這個地方,努力的學規矩,努力的打理東宮了……


    看到心慈的淚水,永璂莫名的有些心疼,心慈的犧牲,他又何嚐不知?如果說,他們之間,有誰錯了的話,那個人是他,是他先為了一己之私,招惹了她。為了自己的地位穩固,為了不讓上位者疑心,招惹了與世無爭的她,然後,又不肯說實話,因為她的美好,把她禁錮在這四角的天空,她有什麽錯?他,又有什麽資格指責她?


    收迴目光,永璂抬頭看著乾隆,“皇阿瑪,我們都很清楚,巫蠱不能詛咒人,皇阿瑪如今好好的,便是明證!”


    乾隆也不說話,隻是看著永璂,好半天,乾隆才擠出一句話,“可恨的是,做這個偶人的人,相信巫蠱!”


    “不,他們不是相信巫蠱!他們,隻是認為,那個偶人能借您的手,要了兒臣的命!”


    乾隆冷哼一聲,不再說話,永璂心寒不已,“皇阿瑪,退一萬步說,您真的覺得兒臣是一個狼子野心,謀害君父的人嗎?兒臣不止是您的臣子,還是您的兒子啊!這麽多年的父子之情,難道就換不到您半點的信任?如果真的是那樣,或許……”


    永璂垂下眼眸,“兒臣這個兒子,做得太失敗了!”


    “曆史明證,為了這個皇位,父子親情什麽的,都是可以泯滅的!”


    永璂的心,好像是被一把利刃刺入一般,痛徹心扉,現在才明白,這個世界上,最傷人的不是利器,而是語言。


    心慈是單純,但是不傻,她聽得懂乾隆和永璂話裏話外的意思,倏地起身,直視乾隆,步步後退,一邊退,一邊說:“皇阿瑪,永璂說,他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但是,臣媳竊以為,水洗不清,血可洗清!”


    說罷,身體向離弦的箭一般,射向乾清宮的柱子,因為距離太近,刻意為之,想要阻止,已經來不及了……


    “咚”得一聲,血花四濺。


    一切在電光火石之間發生,身手如永璂,也不能相救,最後隻能接住心慈彈迴來的身體,一隻手捂住額頭上的傷口,血,刹那間染紅了他的衣衫,他迴頭看向乾隆,目光中滿是絕望的神色,絕望之中,帶著一絲怨恨,“請太醫啊!”


    這一刻,永璂下定了決心,如果他的父親,真的不顧念一點父子親情,那就別怪他心狠手辣了。自古以來,父不父,方子不子,如果真的把他逼很了,他不介意尊他的阿瑪為太上皇!


    如今的朝堂,至少有一半的勢力,他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表麵上看不出來,真要是動了,也夠大清朝抖三抖的了。


    乾隆明顯也愣住了,見永璂這樣,才算是反應過來,“宣太醫,快點宣太醫!”


    “永……永璂……”到底,心慈習慣的,還是當年在濟南城的稱唿。


    “別說話,你不會有事的,不會的……”永璂以為,他一輩子,絕對不會掉一滴眼淚,至少在人前不會掉一滴眼淚,可是,現在真的忍不住,心,像刀割一樣疼,像放在火上,油鍋裏煎熬一般,痛得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對不起,我……用盡全身力氣,還是沒辦法懂你們這個世界,我……還是喜歡叫你的名字……”


    “沒關係,不需要懂,你隻要做你自己就好了,你想怎麽叫就怎麽叫,我再也不兇你了,再也不了……”


    心慈努力擠出一絲笑容,但是笑得比哭還要難看,因為疼痛,讓她的嘴角不停的抽搐,“我不喜歡你現在這個樣子,好醜!如果,我們永遠留在濟南城,該多好……”說著,說著,隻覺得眼皮子很重很重,很想好好的睡一覺。


    “心慈,心慈!”不管永璂怎麽唿喚,懷中的人兒,都沒有迴應。永璂隻覺得渾身冰冷,很重要,很重要的東西丟了,心,好像是被掏空了一樣,胸腔裏空蕩蕩的。


    ……


    宗人府。


    永璂圈禁其中,他不知道外界多少消息,也沒有刻意的去打聽,因為他知道,就算他打聽了,那些個守衛,也是不敢說的。他每日,隻關心,他的皇額娘怎麽樣,心慈怎麽樣。


    因為太醫來的及時,心慈到底還是撿迴了一條命,心慈到底是個弱不禁風的弱女子,能有多大的力氣,雖然存了必死之心,卻也沒有真的造成不能挽迴的後果。


    至於,心慈再次有孕,永璂真的不知道是該喜,還是該悲了!不過,正因為有了這個孩子,他確定,心慈不會再做傻事了,因為心慈是個很好的額娘,她不會讓自己的孩子受到傷害。


    因為心慈受傷,又有了身孕,乾隆便將她軟禁了在太子東宮。為此,景繡生了很大的氣,一再命人傳話給乾隆,請他將心慈送到坤寧宮,可是,乾隆不知道出於什麽心理,就是不同意,也不許景繡去見心慈。很無奈的,景繡隻能命身邊的人去探望心慈。


    這天,宗人府裏竟然迎來了一個不速之客——永瑆。


    看到永瑆那個樣子,永璂立刻明白發生什麽事了,竟然勾起嘴角,做了個“請”的動作,調笑道:“你怎麽也來了?”


    永瑆也不客氣,坐在永璂對麵,笑道:“兄弟嘛,怕你太寂寞了,來陪陪你!”


    永璂隻是笑,微微搖頭,也不說話,走了一步棋,“該你了!”


    左右,已經了決定,如今,他隻靜觀其變,所以,自己跟自己下棋,似乎成了唯一的娛樂。永瑆的帶來,還是很有用的。


    永瑆突然收起嘴角的笑,坐直了身體,一本正經的看著永璂,“皇阿瑪查到做偶人用的是雪鍛,那玩意,很少見,近幾年就我府上有,所以……十二弟,你覺得,十一哥會害你嗎?”


    永璂抬頭看著永瑆,直視著他,目光真誠,“不,你不會!”


    這些年,永瑆的確除了他之外,最受乾隆抬舉的皇子,但是永璂不是傻子,他不是靠這些判斷一個人的,他感覺得出來,永瑆,一直都不願意跟他作對,就算不幫他,也絕不拆台,從很早很早以前就是了。


    永瑆笑了起來,隻是這次的笑容明顯的真誠了很多,眼睛發亮,很隨意的靠著椅背,“十二弟,或許你不知道,我很早以前就知道,你才是皇阿瑪屬意的繼承人。”


    永璂挑眉,這話,他還真不怎麽信。


    “十多年前,我在你那看到一塊玉佩,或許你不知道,那是聖祖爺送給皇阿瑪的,皇阿瑪很愛惜,一直貼身收藏著,可是,最後卻送給了你!”


    永璂想起了那塊玉佩,是巴勒奔來朝那年,他的生辰禮物,“十一哥真愛說笑,就憑著一塊玉佩能說明什麽?”


    永瑆歎氣,“是說明不了什麽,但是,若是再加上皇阿瑪去你的刻意培養,送到軍營、戰場、兵部、工部曆練,然後,冊封太子,就足夠了!”


    永璂心裏堵得難受,這些,他何嚐沒感動過,但是這次的事,他真的是有些寒心了,“可是,這次的事一出,我不是一樣進來了……”


    永瑆垂下眼臉,眉頭深鎖,“或許,這次的事,真的觸及到皇阿瑪的逆鱗了!”


    看到永璂有些悻悻的,永瑆忙說:“其實,也不能這麽說啊,至少皇阿瑪還在查,是不是?說不定,他也是希望十二弟你是冤枉的……”


    永璂點頭苦笑,“隻怕,越查,牽扯進來的人越多,就越收不了場!”


    “十二弟,如果我認罪,攬下所有的一切,你能否承諾我,善待四哥和八哥?”


    ……


    “沒關係,一個太監,他這一輩子也別想逃離皇宮,早晚能把他揪出來!”景繡在心裏這樣安慰自己,努力平複心中的怒火。該死的!她竟然一個不小心讓那麽重要的線索斷了!沒意識到也就罷了,偏偏,她還意識到那個小太監有問題了,結果,還是讓他從眼皮子底下溜走了,是誰,誰都會氣個半死的!


    拿出自己一早就準備好的包裹,“綠竹,把這個送到東宮去,讓側妃娘娘幫忙看看,裏麵的東西,是不是有問題,有沒有加點什麽料兒?”


    “是!”


    景繡緩緩的起身,環顧坤寧宮,這些天,實在是太怪異了。她不是沒心沒肺的人,也不是個心理承受能力超好的人,當年一個夏盈盈就整得她夜不能寐,如今,出了那麽大的事,她居然夜夜沉睡到天明,未免,也太不可思議了吧?


    前麵是傳來了消息,說是因為雪鍛,查到了永瑆身上。本來,景繡還是有些懷疑永瑆的,結果,一點懷疑也沒有了!那小子不是傻子,若是他做的,不可能留下那麽大義破綻。


    很快,綠珠便迴來了,跑得氣喘籲籲的,額頭上的汗水,在陽光的映射下,閃閃發亮。


    景繡也不待她喘勻了氣,便問道:“怎麽樣?有沒有問題?”


    綠珠咽了一口吐沫,“奴婢還沒到東宮!”


    景繡詫異的看著綠珠,難道又發生什麽大事了?


    “巫蠱之事,現在又查到了婉妃的身上,據說,她都已經認罪了。因為和側妃娘娘關係好,時常出入東宮,順勢就把偶人放在了東宮……”


    作者有話要說:不好意思,更新得好遲,給大家帶來了閱讀不便,實在抱歉! ps:感謝xiao,magma三位親的地雷,謝謝,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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