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峰一愣。皺眉迴想,茫然道:“我說了甚麽?”


    慕容復見他想不起來,微微一笑,道:“怎麽?你自己說了,甘願居於我之下。還有你義兄在旁邊作證。難道記不起來了?”


    蕭峰恍然。想起自己確乎說過這話,啼笑皆非,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慕容復不應。半晌,輕輕一笑,道:“那你是甚麽意思?蕭大王英雄蓋世,一諾千金。說過的話,到底作數不作數?”


    蕭峰瞧著他似笑非笑,似嗔非嗔,似有情似無情模樣,忽覺心中怦然。


    他道:“你還在介懷少室山上那句‘不配齊名’的話。我這個人性子魯莽,蠻性發作起來,說錯過不少話,做錯過不少事,這一句錯話,可謂平生說得最後悔的一句。算我說錯話啦。倘若你要為了這句話怪我責我,怎樣都算你有理,你要怎樣責罰於我,我都認了。”


    他說完這話,抬手去握慕容復腰身,這一次毫不理會他反抗,大手一伸,不容分說,徑直將慕容復腰肢捉在手裏。慕容復象徵性地推拒了一推拒,他的頭髮卻不肯聽他話,垂落下來,溫柔地覆上蕭峰青筋凸起的手背。


    他仰著頭,一字一句地道:“慕容,我今年三十六歲了。我這個人粗枝大葉,愛喝酒,脾氣算不得太好。我不是甚麽英雄,在你麵前,我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男人。普通男人會犯的錯,我也一樣會犯。但是凡是應承過你的話,我都會一件一件地辦到。我說過想同你一起白頭到老的話,那不是在開玩笑。”


    他沉默下來。凝望片刻慕容復神色,忽而微微一笑,道:“你不說一個‘不’字,我就當你是答應了。”


    慕容復如何料得到竟然這麽猝不及防地被蕭峰反將了一軍?愣在那裏,一時想不到半句話可以答覆。


    蕭峰以拇指輕輕摩挲他線條分明的側腹,柔聲道:“這又是另外一件事了。這件事情上頭,你願意怎樣都好。隻要那是你願意的。”


    他說得極為誠懇,自然而然,坦坦蕩蕩,絲毫不見為難遲疑,令慕容復微微一震,似乎聽到了一個意料之外的答案。


    他眉心微蹙,默然注視蕭峰片刻,忽而鬆開他肩膀,傾身吻他。


    這個吻很重,幾乎像是懲戒,帶著莫名其妙的怒意同挑釁,似乎故意想將蕭峰激怒,但是很快褪去了所有的防備,鬆弛下來,是無言的默認,也是略顯生疏、溫柔的接納和允諾。蕭峰亦被這突如其來的繳械引得情動,撐起上半身迎合,追尋這個斷續、綿長的吻。


    親吻的間隙裏,聽聞慕容復斷斷續續地道:“算了,這一迴放你一馬。……否則平白無故授人把柄,教人說我仗勢欺人。”


    這話倒把蕭峰給逗笑了。豈肯就這麽輕易地放過他,以手肘撐起上半身,不由分說地將慕容復摟近,親他肩膀舊傷,沿著他漂亮鎖骨、喉結、頸項,一路親吻上去,胡茬所過之處,激起一路紅痕。


    感到慕容復唿吸漸促,全身微微顫抖,知道他亦已經情動,伸臂托住他頭頸,張口輕咬他耳垂,滿意地聽見他倒抽一口涼氣。


    不肯就這麽得勢饒人。乘勝追問一句:“怎麽個仗勢欺人法?”


    慕容復唿吸急促,手指纏住蕭峰頸後短髮,猶如攥住一匹不服鞍轡的烈馬的鬃毛。他胸膛至脖頸俱已泛起暈紅,劍眉緊蹙,嘴上卻絲毫不肯服軟,挑眉道:“教人說我贏了你幾局棋,就得寸進尺。……欺負你南院大王。”


    蕭峰將他鬆開一些,低頭望著他暈紅臉頰,如星雙眸,胸中猛然湧起無盡的深沉柔情,幾乎令他喘不過氣來。


    啞聲道:“哦?誰欺負誰?”探手解他睡袍衣帶。


    摸索半天,卻始終不得要領,隻覺這身衣服似乎全身上下都釘滿了衣帶一般,少說有五六對,摸來摸去,卻俱非最吃緊的那一根。


    這麽耽擱得一耽擱,慕容復已然失去耐性,微微喘息,蹙眉道:“你行不行?”掙脫他擁抱,反手自行去解衣衫。


    蕭峰吃他這麽一激,卻也被激發了蠻性,一把製住他手腕,另一手伸掌拽住袍子前襟,左右一分。他明明自覺未嚐使力,然而衣料著實太過輕盈,順手一扯之下,頓聞“哧拉”裂帛之聲。


    心中一咯噔,暗叫“不好”。說時遲那時快,慕容復已經倏地清醒過來,撐起半個身子,抬手推他,喝道:“蕭峰,哪一件衣裳經得起你這麽折騰?”


    蕭峰道:“迴頭我替你補。”不容分說,反手淩空一掌劈出,燭火應手而滅。攬住他腰,順勢一個翻身,將慕容復壓於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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