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木涉撓了撓頭髮,正要禮貌性客套幾句、請安室透去走個流程做個筆錄,就聽到身旁的鬆田陣平冷笑一聲。


    「需要你幫忙的地方可不少,」捲髮的警官先生陰沉著臉的時候確實嚇人,鬆田陣平壓低了聲音,嘴角卻有些許上揚,仿佛怒極反笑,「去做個筆錄,然後我們來討論一下為什麽你和這個小姑娘長得完全不像、你卻自稱是監護人這件事情。」


    糟了。高木涉心裏倒抽一口涼氣。


    鬆田警官怎麽突然生氣了啊!?


    而安室透臉上卻沒有表露多少被冒犯的不滿,鬆田陣平整理了一下襯衣袖口,不緊不慢地走到安室透麵前,低下頭讓墨鏡滑下來些許,深藍的眼睛直直地和安室透那雙平靜無波的紫灰色眼睛對上。


    「這個要求不過分吧,這位看不好孩子的安室先生,」他低聲問道,「畢竟我們是警察,當然要更謹慎一些,你覺得呢?」


    第35章


    警視廳眾人在送走了明顯心情不佳的鬆田陣平和麵不改色神情自然的安室透後才終於敢大聲說話。


    生氣的鬆田警官真的很可怕。


    而這兩個人抱著小姑娘走出警視廳後,鬆田陣平瞥了一樣身旁這個戴著鴨舌帽、臉上滿是溫和笑容的傢夥,幾乎要忍不住自己翻個白眼的衝動。


    作為熟悉降穀零的同期,安室透的性格和行為表現真的會讓鬆田陣平渾身雞皮疙瘩。就算對方現在在哄的孩子似乎和他有點關係也不能讓鬆田感覺好一點——甚至這會讓他感覺更奇怪。


    他們離開警視廳用的理由是鬆田陣平正好剛剛從心理醫生那裏迴來,不介意的話還是帶著小孩子去一趟以免案發現場給孩子留下什麽心理陰影。安室透作為監護人當然也是同意的,因為伊智還縮在他懷裏時不時抽噎一聲、青年的聲音放得很輕柔,好像不想嚇到小孩子一樣。


    「今天給您添麻煩了。」維持著安室透的形象的金髮青年一邊輕輕拍著小傢夥的後背,一邊低聲開口。


    不等鬆田陣平迴答什麽、或者追問什麽,降穀零幅度很小地搖了搖頭,神情是和語氣不一致的嚴肅。


    不方便說話?有人看著?鬆田陣平挑了挑眉,語氣隨意地答道:「啊、沒什麽關係,不過安室先生,你的孩子好像讓我的同事誤會了什麽,不考慮澄清一下嗎?」


    降穀零笑著開玩笑道:「其實伊智本來就是我收養的孩子,如果能找到她真正的親人的話,對她來說當然是一件好事情呢。」


    「我會去問問父親那邊還有沒有別的親屬,」鬆田無語極了,「不過如果你是說我的話——我真的沒有結果,她肯定不是我的女兒。而且與其說是我的女兒,這個小傢夥長得更像……」


    他停頓了一下,才繼續說了下去:「伊智長得更像我的妹妹。說不定是她的女兒呢。」


    安室透適時露出一個疑惑的表情。


    鬆田陣平語氣平靜,從口袋裏拿了一盒煙出來,動作嫻熟地抽出一根來點上:「……她失蹤了。按這個小姑娘的年齡來算,說是她的女兒也不是不可能。」


    「如果真的是世理的女兒……」捲髮的警官先生咬著煙,因此臉上的神情也變得似笑非笑。安室透臉上的神情幾乎無懈可擊,如果不是鬆田陣平對他還算熟悉,也許真的會錯過他這位性格變化很大的同期眼中很快地閃過的痛苦。


    這樣的痛苦和沉默意味著什麽還是挺明顯的。鬆田陣平輕輕吐了口氣,白色的煙霧很快就在空氣中散去。


    「……看來我似乎需要下手更用力一些?」他低聲笑道,「關於某個拐跑了我的妹妹、最後卻沒有負起責任來的傢夥。」


    安室透搖搖頭,壓低了聲音:「別說了。」


    一個聲音在他們身後響了起來:「為什麽?」


    兩人停頓了一下後緩緩轉身。他們現在正站在大街上,午後的陽光依舊溫暖,對於他們這個過於重視形式禮節的國家的人來說,在陽光下站久了或許還會發熱。他們背後不知道什麽時候站了一位女性,穿著黑色長裙,卡其色長風衣,渾身上下裹得嚴嚴實實,脖子也隻露出來半截。


    這位女性最為引人注目的大概是她的發色——她留著長直發,白得幾乎有些反光的頭髮配合上慘白的膚色,給人一種極其不真實的感覺。她微微側著頭,戴著墨鏡,舉著一把黑色的遮陽傘,似乎很畏光。


    「為什麽別說了?為什麽不繼續說了?」她輕輕歪了歪頭,腦袋似乎有些不自然的顫動,「安室先生,難道剛剛站在你身邊的那位先生已經離開了嗎?」


    鬆田陣平下意識屏住唿吸,停止住自己的動作。他麵前的這位女士似乎看不見。


    白化病對視力的影響?他有些不確定地想著。


    而安室透輕聲笑了起來:「我似乎提到了一些讓他傷心的事情。」


    白髮女士聳了聳肩:「原來你已經有了喜歡的女性,我明白了,我會迴去勸一勸莉碧伊貝的。」


    啊?兩位單身警官先生都是一愣。街道那頭傳來孩子們的嬉鬧聲,鬆田陣平和安室透對視一眼後默契地做出了決定。捲髮的警官先生打了個手勢後趁著笑鬧著的孩子們路過的聲音離開這裏。


    降穀零在心裏嘆了口氣。那個手勢是他們還在警校時、鬆田陣平和他約架用的。


    組織的事情太過危險,景光已經犧牲,卡慕在兩年前和布蘭布爾起了衝突,最後布蘭布爾重傷,卡慕就此沒了消息。無論是出於什麽考慮,鬆田陣平已經出現在了組織成員麵前,哪怕他麵前的這位成員實際上視力很弱,又因為白化病而畏光,幾乎看不見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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