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是你說撤的,怎麽現在你又激鬥上了。”張白從吳貴圓手中脫身而出,拽著李唐賓說道。


    “這不是李國昌的兒子在這裏嗎?”李唐賓眼熱地說道,“我想順道把他宰了!”


    “他們的支援就要來了,要是再不走,咱們都得交代在這裏。”張白提醒道,“別忘了將軍怎麽交代的。”


    李唐賓哀歎一口氣,像是失去掉什麽珍貴東西似的一樣。


    “撤!”


    幾百人瞬間殺出重圍,直奔西邊的大河之中。


    “少主!”吳貴圓在聽到李克用發出哀嚎的時候,就甩開張白向這裏趕來。


    “吳...吳叔,我沒事。一定要把他們抓住,把他們抓住!”李克用捂著眼睛恨恨地咬牙說道。


    “來人,衝上去將他們殺了。”吳貴圓衝著剛來支援的其他營帳的士卒命令道。


    他沒辦法去。


    他得留下了照顧李克用。


    “吳叔,你也去啊,群龍不可無首!”李克用見吳貴圓不動彈,於是催促道。


    “可是,少主你的眼睛...”吳貴圓不忍地說道。


    “我沒事,我不需要吳叔照顧我,你隻需要留下士卒就好了。”李克用忍住疼痛,說道。


    “那,我去了。”


    吳貴圓一咬牙,跟著大隊伍去追趕那些反賊們。


    李克用見吳貴圓一走遠,終於忍不住疼痛,昏死過去。


    夜深人不靜。


    活下來的水兵們在樹林裏飛竄著。


    他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現在的任務就是活命,逃迴去。


    “快點跑,跑到河流那裏就沒有事情了。”張白催促道。


    “我一想我還得遊迴去,頓時覺得難受。”李唐賓一邊跑一邊抱怨道。


    “有本事你別迴去,一直留在這裏。”張白身手也不慢,他翻了個白眼說道。


    “那可別了。”李唐賓立刻慫地說道。


    現在還是逃命要緊。


    “放箭,放箭!”這時吳貴圓下令說道。


    此令一出,數百支箭飛射而出。


    許多水兵因為天色昏暗且躲閃不及,從而導致他們麵對毫無準點、亂射的箭雨被射中後背,轟然倒地。


    “該死。”張白見一個個水兵倒地,他的心在滴血。


    這可是他好不容易培養出來的人才!


    但張白知道他們的腳步不能停,不能因為有自己人的死亡,而喪失理智。


    跑!


    接著跑!


    終於,他們看到了河流。


    對於不懂水性的人來說,這條河是一條險關,但對於懂水性的人來說,這條河就是天上人間。


    “不要讓他們跳河!繼續放箭!”吳貴圓見到河之後,心就涼了一截。


    這些人果然是從這條河裏偷襲過來的。


    “再見了。”李唐賓轉身對著後麵的敵軍裂開嘴巴,笑道。


    這時一支箭從他的耳邊飛過,嚇得李唐賓打一哆嗦。


    不浪了,不浪了。


    李唐賓深吸一口氣,縱使躍入河中,像隻魚兒溜走了。


    其他人也和他一樣,紛紛跳入水中。


    而飛射來的箭落進河裏便失去衝擊力,就像是一隻狗沒有了牙齒和利爪一般。


    吳貴圓等人趕到河岸之時,這湍急的河流早沒了李唐賓、張白等人的身影。


    “媽了個巴子!”吳貴圓咬牙罵道。


    他現在除了罵人之外,沒有別的辦法。


    次日。


    李國昌在營帳心情煩躁地走來走去。


    他很憤怒,相當的憤怒。


    因為,他竟然被耍了!


    昨夜李國昌與朱溫對陣,但他發現朱溫竟隻衝鋒一次就立馬撤迴去了,隨後又看見一波火藥箭雨。


    再之後。


    就看到了糧草營所在的地方出現了陣陣火光。


    火光一出現,李國昌就明白是怎個迴事了。


    聲東擊西!


    朱溫這是在耍聲東擊西之術!


    李國昌率兵迴來後,又得到一個壞消息,他的兒子李克用竟然被人刺傷了眼睛。


    李克用是他的最珍愛的兒子,一聽到此消息,李國昌可謂是心如刀割。


    營帳裏出來一個郎中似的人物,李國昌見他出來立刻著急問道,“我兒傷勢如何了?”


    “性命無礙。”郎中組織語言說道。


    李國昌鬆了一口氣,說道:“太好了,這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但眼睛瞎了。”郎中小心翼翼地補充下一個信息。


    “......”


    李國昌呆滯在原地,一動不動。


    此時他的腦中一直在迴蕩著這幾個字:我兒眼睛瞎了。


    “我兒才十五歲,他還沒有娶親,眼睛怎麽能瞎呢?”李國昌暴怒地拽著郎中的衣領,質問道。


    “將軍息怒,將軍息怒。老夫真的盡力了,隻是那令郎眼睛的傷勢太過嚴重,老夫實在是無能無力啊。”郎中都哭了。


    李國昌張張嘴,罵人的話終究沒有說出口,他手一鬆,無力地說道:“是...我失禮了。”


    “不敢,不敢。”郎中緊張地汗流浹背迴道。


    “你走吧。”李國昌輕輕歎道。


    “謝將軍。”郎中如同大赦地逃走了。


    而李國昌撩開營帳簾子,進去看望李克用。


    “是父親嗎?”李克用躺著聽到了聲音,於是聲如細蚊地問道。


    “是為父。”李國昌看到被裹成一個獨眼龍的李克用,內心疼痛不已地迴道。


    “父親,孩兒有錯,未能鎮守好糧草營,請父親責怪。”李克用向用胳膊撐起身子來告罪,卻被李國昌攔住,重新按了迴去。


    “不怪你。為父也中了朱溫的奸計了,誰曾想到朱溫竟訓練出一支水兵。”李國昌想到此事就狠得牙癢癢。


    “用兒,你隻管休養就好了,不用管別的。”李國昌轉變臉色,堆起笑容對李克用安慰道。


    “父親,我知道我的眼睛怎麽休養都休養不好了。”李克用慘笑一聲說道,“我的一隻眼睛已經瞎了。”


    “用兒,你......”李國昌又要安慰幾句話,卻被帳外一聲通報打斷。


    “將軍,急報!”


    李國昌忍住不爽的情緒,說道:“進來。”


    外麵士卒進來,半跪在地,說下:“將軍,有急報。”


    “講來。”李國昌冷冷說道。


    “葛存周已率大軍突破重圍,正在趕來支援朱溫的路上。”


    真特麽是禍不單行。


    “還有多久能到。”李國昌問道。


    “估計...五天後就能到了。”報信的士卒迴道。


    “這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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