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別研究地圖了。”孫千年抓住朱溫的手腕,說道:“每日一把脈。”


    “我覺得你與其在糾結我的脈搏聲,還不如趁早治治你的幻聽。”朱溫沒好氣地說道。


    自從孫千年跟從朱溫後,他就每天賴著朱溫給朱溫把脈,而且每一次把脈後,非得說從朱溫的手腕中迸發出兩個脈搏聲。


    朱溫也心生疑惑,請來一些有名的郎中來為自己把脈,但是那些人都說朱溫隻有一個脈搏聲。


    關鍵是,朱溫曾自己給自己號過脈,也沒有發現什麽異狀。


    於是朱溫便斷定,孫千年一定是年歲大了,得了一種嚴重幻聽症狀。


    “我身子硬朗,怎麽會得幻聽之症?”孫千年一邊號脈,一邊說道。


    “萬一是你的精神出問題了呢?”朱溫板著臉說道,“精神病很難治的。”


    “精神病?”孫千年第一次聽說過這麽一種病狀,“精神病是何病,你說來看看?”


    “這麽說吧。幻聽症就是精神病的一種,精神病主要是指人的思想產生混亂。”朱溫看著孫千年說道,“你現在就這樣,思想混亂掉了,聽到了別人聽不到的東西。”


    朱溫憐憫地用另外一隻手,拍拍孫千年的肩膀,說道:“幻聽是病,得治啊,我有一個治幻聽的辦法,你要不要......”


    “我絕對不是幻聽!”孫千年收迴把脈的手,說道:“朱將軍,今天我依舊聽到了兩個脈搏聲,雖然我現在還是想不通為什麽你的身體裏可以產生兩個脈搏聲,但是我相信終有一天我會搞明白的!”


    說完,甩甩袖子就走了。


    “呦嗬,脾氣還挺大,信不信我不管你飯吃。”朱溫看著孫千年的背影說道。


    隨之。


    朱溫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腕,陷入沉思中。


    “噗嗤。”


    想著想著,朱溫突然笑了,“在想什麽呢?真以為自己穿越到了一個玄幻世界?”


    “一個人怎麽會有兩個脈搏聲。”


    想法散去。


    朱溫將目光重新放在地圖上。


    長安城的位置上被朱溫畫了一個大圈。


    現在朱溫手下兵馬不算精銳已有九萬之數,算上精銳得有十萬之數,其對外宣稱六十萬義軍。


    之所以叫做義軍,那是因為朱溫軍隊的“仁義之師”名號已經打響了。


    這也是朝廷為什麽想要拉攏王仙芝和黃巢,而不去招安朱溫的原因。


    因為他們從朱溫身上隱隱約約地感受到了改朝換代的氣息。


    有這種氣息的人,自然是滅掉。


    其實,就算朝廷想要來招安朱溫,朱溫也不會接受招安。


    大唐的命運在曆史上已經板上釘釘了。


    朝中宦官當政。


    皇帝荒**樂,從不專心於朝政。


    這樣的皇帝不值得被曆史所推翻。


    朱溫決定要親手推翻他。


    “將軍,從黃巢和王仙芝那邊隱藏的探子來報,朝廷向他們兩人招安了。”韓遠從外麵匆匆趕來,向朱溫稟告這一個剛得到的消息。


    朱溫自始至終是信不過黃巢和王仙芝的。


    在結為同盟的同時,朱溫也在他們兩人的行伍中安插了不少的臥底,以便獲得一些重要的消息。


    而韓遠就是負責訓練和掌管這些臥底的人。


    這些臥底都有一個統一的代號。


    其代號名字為“夜鴞”。


    “招安?”


    朱溫慢慢地收起地圖。


    “那王仙芝和黃巢是如何迴應的?”


    “這個...探子們還沒有得到具體的消息,不過等他們得到具體的消息後,就會立馬報信迴來。”韓遠立馬說道。


    “等他們得到具體消息的時候,黃花菜早就涼了。”朱溫緩緩地說道。


    朱溫開始迴憶曆史上的進程。


    在曆史上,朝廷的確向王仙芝招安過,王仙芝也有意向被招安。


    可是,到最後卻被黃巢阻止了。


    黃巢為什麽要組織?


    那是因為朝廷並沒有向黃巢招安。


    心性高傲的黃巢如何能接受這樣的安排。


    於是他對王仙芝斥責說道:“曾經共同立下誓言,橫掃天下,如今你卻想接受唐的勸降。你接受勸降了,但你讓手底下的人去哪呢?”


    黃巢一時難以忍受心中憤懣,甚至出拳直打王仙芝。


    被黃巢辱罵後,王仙芝也很難受。


    因為要考慮手底下人的心思,所以王仙芝拒絕了勸降。


    但兩人之間也生出了間隙。


    可是現在和曆史上的進程不一樣。


    朝廷不僅向王仙芝招安了,而且還向黃巢招安了。


    那黃巢豈不是屁顛屁顛地答應下來?


    “若是他們兩人接受了招安,那我豈不是舉世皆敵?”朱溫自語道。


    “將軍,那咱們怎麽辦啊?”韓遠憂慮地問道。


    “兩個搖擺不定的跳梁小醜,不足為懼,目前讓我最為警惕的還是大唐朝廷。”朱溫踱步說道。


    朱溫思索了一會,說道:“你去派一些人加入黃巢和王仙芝的行伍之中,並且讓原來在他們行伍中的“夜鴞”放出他們被招安的消息來,誇大士卒的恐慌。”


    “是,將軍。”韓遠領命道。


    朱溫望著長安城的方向,喃喃地自言自語道:“還得加快一些進程了。”


    長安城。


    皇宮。


    唐懿宗李漼躺在椅子上看著眼前的舞女在翩翩舞蹈。


    身邊有專門的侍女為其剝著荔枝。


    大約一息就能剝好一個。


    侍女將一個完整的荔枝剝好皮,輕輕地放在李漼的嘴裏,李漼稍微地咀嚼一番,嚐一嚐滋味就將其吐了出來。


    這時,下一個荔枝又放入他的嘴裏。


    “跳的不錯。”李漼笑著誇讚道。


    “小實子,你挑的這些舞女還真不錯。”李漼對恭候在另一旁的一個宦官說道。


    這人叫做王充實。


    乃李漼最為信任的人之一。


    “陛下喜歡就好。隻要陛下喜歡,奴才的命都可以給陛下您。”王充實諂媚地說道。


    “哈哈哈,朕要你命幹嘛呢?又不能吃,又不能喝的。”李漼說道。


    “對了,請佛骨一事準備的如何了?”李漼話鋒一轉,問道。


    “陛下放心,請佛骨一事已經在準備了。”王充實迴道。


    “現在各地都有反賊出沒,尤其是朱溫、黃巢之徒竟然已攻下了河南道,實在是猖狂至極!”


    “若不請一請佛骨將其鎮壓一番,那還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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