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不是。”掌櫃憨憨一笑,“像是天上的星星,海底的月亮,龍肝鳳髓麒麟肺片之類的飯菜,我們自然是沒有的。”


    “不過,家常菜什麽的,咱家都是能夠做出來的。”


    “客官您看,您點些什麽?”


    朱溫從桌子拿出一雙木箸,然後將其分開,一手一根成十字形狀地進行摩擦。


    “你們客棧什麽東西最好吃啊。”


    “我們客棧什麽東西都好吃,當然最好吃就是燒鵝。”掌櫃立馬推薦道。


    “燒鵝?”朱溫昂首輕輕問道。


    “對。紅燒老鵝是我們客棧的一道特色菜,我保管您們吃了之後還想吃第二次。”掌櫃拍著胸脯說道。


    “那就先點一份紅燒老鵝,再來一斤醬牛肉和八個餅子。”朱溫揮手說道。


    “得嘞,我這就跟廚子說去。”掌櫃記好菜名後,趕快跑向廚房。


    “三公子,這頓飯錢......”嶽在風咽咽口水,捂住口袋說道。


    “什麽飯錢?”


    朱溫詫異地問道,“這不是一家黑店嗎,我們不是來逮捕山賊的嗎?所以,我們根本不需要付飯錢。”


    嶽在風一拍腦瓜。


    對啊。


    我怎麽忘了。


    我們是來逮捕山賊的啊!


    “可也沒有準確的證據證明這家客棧是黑店啊。”葛從周在一旁說道,“這個捕頭不是說過,隻是一個行商在陳述這家客棧的情況。萬一,他報案的真實性有誤呢?”


    “會有誤嗎?”朱溫盯著掌櫃離去的那個問向淡淡自語。


    朱溫雖是自語。


    但是嶽在風上心了。


    萬一那個行商說的有誤呢......


    若是真的有誤的話,那這頓飯的飯錢到底該誰出。


    不如和三年前一樣,吃個霸王餐吧。


    嘶--


    不行。


    朱溫這小子在這裏。


    一吃霸王餐會不會讓他想起三年前我押他和他二哥去縣衙的事情?


    “若是有誤,這頓飯便我請了。”朱溫麵無表情地說道。


    “三公子大氣。”嶽在風在心底樂開了花。


    有錢人家就是不一樣。


    說請客就請客,眉頭都不帶皺一絲。


    “客官,您們的菊花茶來了。”小陸將一壺菊花茶提來,緊接著給一人一杯地倒上。


    一共四個杯子。


    “你怎麽給我倒的這麽滿?”朱溫看著茶水,突然皺眉斥責道,“茶要七分酒要滿,你這個小二連這基本的規矩都不懂?”


    “這個......”小陸撓撓頭後腦勺,說道。


    “你把這杯茶給我喝了!”朱溫嗬斥道。


    “我哪敢喝客官的茶,這樣,我再找個杯子,給您重新倒一杯。”小陸低頭賠罪道。


    朱溫盯著小陸許久,才吐出一個字,“好。”


    小陸被盯得都發毛了。


    他得到允許後,即刻又找出一個杯子,嚴格暗自“茶要七分酒要滿”的原則到了一杯茶。


    “客官,您看這樣如何?”


    “尚可。”朱溫不冷不淡地迴答道。


    小陸臉上布滿著假笑,他道:“那您慢用。”


    說完,小陸便退下了。


    “趕了一路,真是渴了。”嶽在風舔舔幹澀的嘴唇,說道,“三公子,在下是個粗人,先幹了哈。”


    一杯瞬間入肚。


    “兩位也渴了吧,喝茶。”此時,王不義舉起茶杯,拱拱手說道。


    “的確渴了。”葛從周點點頭,微微笑,同樣是一杯入肚。


    朱溫在葛從周喝了之後,也是沒有猶豫地將菊花茶喝了下去。


    “五、四、三......”


    “王不義,你這家夥嘴裏嘟囔著什麽呢?”嶽在風奇怪地盯著王不義問道。


    “一!”


    “不對,我怎麽有點暈乎乎的,我喝的不是酒啊,我喝的明明是......嚓......”


    嶽在風說到最後,都有些大舌頭了。


    “嶽捕頭?”朱溫想要杵杵嶽在風的身子,但是手剛伸出去就一陣搖晃,隨後也倒在桌子上。


    葛從周驚唿一聲,反應過來道:“不對,這茶裏有蒙汗藥!”


    話一剛落。


    鐺--


    軟暈在地。


    “哈哈哈哈哈,一個瘦刀螂,一個小屁孩,一個傻捕頭。這三人竟然敢來抓我們,真的是不知天高地厚。”王不義將茶杯裏的茶水潑掉,哈哈大笑說道。


    掌櫃和小陸聞聲趕來。


    “二當家,搞定了?”小陸看著眼前一動不動的人們,驚喜地問道。


    “廢話,沒看他們幾個睡得和屍體一樣。”王不義笑嗬嗬地說道。


    他瞅著睡過去的朱溫,輕笑說道:“還想吃紅燒老鵝?吃個屁!”


    “二當家,那他們幾個怎麽處理?”掌櫃問道,“縣令老爺隻讓將嶽在風殺死,他沒說這多出來的兩個人如何處理呀。”


    縣令老爺?


    這幫人......


    是和齊縣令一夥的?


    王不義摸摸下巴,認真思考著,他道:“把嶽在風和這個瘦刀螂扔到後廚,剁波剁波做成人肉包子施舍給那些乞丐們。”


    “至於這個小屁孩......”


    “他是張富柄的義子,那麽張富柄也理應會拿錢贖他啊。”王不義點點頭,道:“將這小子和張小姐關在一起,然後咱們再寫一封勒索信。”


    “信上就寫:你的女兒和義子都在我的手裏,現在價錢漲了,漲到一萬五千貫,放錢位置不變。”


    “這小子可是帶把的,他能比那個不帶把要少五千貫?”小陸不解地問道。


    “笨蛋,可他是義子啊。”王不義罵道,“你去把這小子關到地窖裏。”


    “行。”小陸撓撓頭,扛起朱溫就向後院走去。


    “還有你,從後麵叫點人,將這倆人搬到廚房裏去,抓緊做成人肉包子。”王不義又說道,“咱不能讓城裏那些嗷嗷待哺的乞丐們餓肚子啊。”


    “是,二當家。”掌櫃憨憨地跑向廚房叫人。


    王不義吩咐完之後,坐在椅子上眯著眼。


    “錢真好掙。”


    與此同時。


    齊縣令也在縣衙後院樂嗬嗬地哼著小曲。


    “我本是臥龍崗上散淡的人,論陰陽如反掌保定乾坤......”


    “哈哈哈哈哈---”


    “張富柄那家夥以為他收宋州私鹽販子的分成這件事情我不知道?笑話!”


    “都以為我傻的和豬一樣,其實我比你們任何一個人都要精。”


    齊縣令悠然地自語道,“張富柄和蓮清有一腿,所以靜心觀和張家是一夥的,由此推出,慧願那騷尼姑也是他們派人監視我的。”


    “隻是他們不曾想,聰明反被聰明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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