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富柄一臉歉意地說道:“汪神醫,著實是我這邊有一個需要您醫治的人,所以才派人請您快馬加鞭地過來,還望您海涵。”


    “醫者仁心,當然包涵。”汪如海淡淡地說道,“病人在哪裏?”


    “在這裏。”張富柄連忙領著他走到蓮清的床邊。


    汪如海慢悠悠地走到蓮清的床邊,然後坐下進行望聞問切。


    他一眼望去,看著床上的病人驚疑一聲,道:“這不是蓮清大師嗎?怎麽如此消瘦了?”


    汪如海突然想到了一件事,道:“早年不是傳聞她已去世了嗎?”


    “那都是謠言!不可信的,您看蓮清她現在不是好好地躺在床上嗎?”張富柄立馬解釋道。


    “可是之前慧竹大師也公開宣布過蓮清大師去世的消息啊。”汪如海再次發出疑問道。


    張富柄其實也不是很清楚。


    妙語來找他求助的時候,除了念了一首證明身份的詩詞之外,還告訴他蓮清沒死而且在觀裏遇到了危險。


    他火急火燎地召集府內的精銳家丁,帶上家夥式,就快馬加鞭地趕過來了。


    至於究竟發生了什麽事,張富柄是不清楚的。


    他也沒問朱溫他們。


    因為他的心一直牽掛在昏迷中的蓮清身上。


    汪如海見張富柄沒有迴答,以為是涉及了什麽隱私秘密,不方便說出口,所以他也沒有去追問。


    做好一個郎中該幹的事情就好了。


    知道那麽多幹嘛。


    汪如海開始望聞問切中的望字步驟。


    臉色倒還好。


    隻是臉上的疤痕過多。


    “老朽方便掀開蓮清大師的被子看一眼嗎?”汪如海詢問道。


    “不方便。”張富柄斬釘截鐵地拒絕道。


    因為他掀開過。


    張富柄知道這被子裏的軀體是何樣子。


    是何樣子?


    傷痕累累!


    張富柄看到這麽多傷痕時,真的想立刻衝出去拽著朱溫的領口,問問他這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但是他不敢離去。


    他不放心將蓮清一人留在屋子裏,也不放心讓其他人來照顧她。


    “老朽是郎中,病人的身體就算再好看,在我心中,那也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大白菜。”汪如海以為張富柄懷疑自己的職業素養。


    “是真的不方便。”張富柄無奈地說道。


    的確。


    這一身這麽嚴重的傷,真的不方便讓汪如海看到。


    “那就算了。”汪如海冷哼一句。


    話一說完,他便伸出翻開蓮清的眼瞼,摸一摸她的額頭,再撐開她的嘴巴看上一眼舌苔。


    是虛弱過度了。


    不過不是什麽大問題。


    而且額頭也不燒。


    隨之他又問道:“蓮清大師昏迷多久了?”


    張富柄想了想,迴道:“大約是有半個時辰,但是剛開始的時候,她有醒過來一次。”


    “哦?怎麽醒的?”汪如海挑眉問道。


    “呃...”張富柄一頭黑線,道:“被人掐著人中給弄醒的。”


    汪如海聽後,大怒一聲:“胡鬧,病人已經如此瘦弱,又怎麽能用這種方式強逼著病人醒來?”


    張富柄無言以對,隻能站立著不說話。


    “我再把個脈。”


    汪如海將手指放在蓮清的脈搏上,開始“切”的階段。


    脈相...


    平穩!


    “不是什麽急難怪症,用不著那麽大驚小怪。”汪如海起身說道。


    剛開始張府派人去請他時,汪如海看那副火急火燎的樣子,還以為得病的人就要快死了。


    所以他才配合著張府的人快馬加鞭地趕向靜心觀這裏。


    結果,不是啥急病。


    死不了人。


    不過汪如海承認蓮清的身子內部糟糕的很,但這種情況得需要時間去醫治。


    每天定時喝藥。


    喝上個五六年就能恢複七八成的健康。


    “沒有事情?”張富柄喜出望外地說道。


    “也不能說沒有事情。”汪如海說道:“蓮清大師現在的狀況需要拿藥來調理,不是急病,但也不是小病,仍然是需要重視的。”


    “那蓮清她得調理多長時間才能完全恢複好身子?我是指恢複成與常人一般的精氣神。”


    張富柄又問了一句和之前問朱溫的同一個問題。


    “保守估計,至少得五、六年。”汪如海思量一番說道。


    “那丫頭沒有唬我啊,看來她是真的懂些醫術。”張富柄喃喃的說道。


    “鴨頭?什麽鴨頭?”汪如海疑問地說道。


    “給銀子當酬金就行,不用再買鴨頭給我了。”汪如海擺擺手說道:“老了,牙口不好,咬不動了。”


    張富柄哭笑不得地迴道:“不是鴨頭,是丫頭。”


    “在您來之前,有一個小丫頭為蓮清治療過。”


    “胡鬧!一個小丫頭為蓮清大師治病?開玩笑!”汪如海一聽,氣的胡子都起來了,“若是她給蓮清大師醫治壞了,那毀名聲的是我!”


    知名的郎中從來不治快要死的病人。


    因為隻要一救不活,治死人的名頭就會按在那個治病郎中的頭上。


    然後,壞事傳千裏。


    “您看現在不是挺好的嘛。”張富柄說道:“再者,我也囑托過那丫頭,讓她保守治療,千萬不能劍走偏鋒,隻要堅持到您來就好了。”


    汪如海的胡子依然翹得高高的,他問:“她怎麽保守治療的?”


    “針...灸。”


    “針灸叫做保守治療?”


    汪如海想要打人。


    他想掰開張富柄的老腦殼看一看裏麵究竟裝了什麽。


    是不是隻裝了大量的錢幣。


    和房契。


    “針灸需要功力的。”汪如海說道:“沒有幾十年的功力,誰敢下針治病!施針者隻要手上一抖,就有可能讓病人半身不遂!她一個小小的丫頭片子竟敢...”


    汪如海說到怒發衝冠的時候,突然停了一下。


    “對了,她到底多大?”


    “看起來十歲左右的樣子?”張富柄小心猜測道。


    “十歲左右!”汪如海氣極反而笑道:“我早先聽聞張老爺對蓮清大師用情極深,但沒想到您的膽子也很大啊。”


    “汪神醫....”張富柄反駁道:“可是之前蓮清確實是高燒不退,自那丫頭針灸完了之後,她的高燒就立刻退了。”


    “蓮清大師命大而已。”汪如海麵如重棗道。


    汪如海一句話否認了朱溫的所有成果。


    汪如海是神醫。


    所以,張富柄在朱溫和汪如海之間進行選擇,那自然選擇聽信汪如海的話語。


    “那他開的這一張藥方也是無稽之談了。”張富柄掏出懷裏的藥方,正打算撕掉。


    汪如海瞥了一眼,瞬間一愣。


    “等一下。”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大將在外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紅燒老鵝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紅燒老鵝並收藏大將在外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