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不凡與二少奶奶兩個人如同兩隻刺蝟似的慘死在前處。


    未曾瞑目。


    “去,找點水幫我清理一下。”蓮清聲音極為平淡地說道。


    行吧。


    尊老愛幼是中華民族的優秀傳統美德。


    朱溫暗自翻白眼安慰一下自己。


    他先是將蓮清輕輕地放下,自己去尋找私牢裏麵的水。


    “賢...兒姑娘!”孫不諾從昏迷中慢慢醒來,他那腫壞的眼睛半眯著看到了朱溫,努力地喚道。


    朱溫瞅了一眼被吊在半空中的孫不諾。


    孫不諾的臉上有著一道又一道的血痕,再往下麵看去...


    更慘。


    “賢兒姑娘,我好疼,救我,救我!”孫不諾不成聲地哭喊道。


    朱溫見到孫不諾受傷,心頭也是一淩。


    孫不諾的夫人下手真狠呐。


    不僅讓孫不諾的肉體傷痕累累,而且還抹去了他作為一個男人的標誌。


    朱溫兔死狐悲般的搖搖頭。


    傷勢太重。


    孫不諾的眼白已經逐漸地擴大。


    他活不久了。


    “也是你的報應。”朱溫歎了一口氣,道:“我幫你最後一程。”


    孫不諾的意識變得沒有那麽的清醒,他隻是隱隱約約地聽到了一句“我幫你”。


    他慘然一笑,剛想說一句謝謝時,腦海中便傳來了一陣刺痛。


    是死亡的感覺嗎?


    孫不諾的意識越來越模糊,越來越混亂,他好像看到了無數鬼魂在張牙舞爪地朝著他撲過來。


    然後一口一口地吞掉了他的所有意誌。


    再然後。


    他就沒了生息。


    孫不諾的屍體停滯在半空中,瞳孔裏種滿了恐懼的影子,影子一點一點地生長,長成了一朵不能饒恕的花朵。


    花朵隨著冰冷的屍體,晃啊晃啊晃。


    晃出了善惡到頭終有報。


    晃出了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朱溫終於在牆角處找了一桶水不過裏麵的水不是很清澈,而是帶有些許的混濁。


    當他提起那桶水的時候,一旁突然傳來一陣女聲,“那是我喝的水,你拿走了,我喝什麽?”


    這個聲音很熟悉。


    朱溫向聲音的來源處瞧去,目光直視到鐵牢之中。


    鐵牢裏的那一堆稻草裏鑽出了一個除了臉上之外,其餘地方都渾身是血的人---徐芃芃。


    徐芃芃一點一點地靠近鐵欄,她緊盯著朱溫,不可置否地說道:“我認識你,你是...朱家阿三!”


    被認出來了?!


    朱溫迴視,皺眉說道:“你怎麽認出我來的?”


    明明之前朱溫與她並沒有太多的交流,再加上自己有一定的外貌和衣服上的變化,所以按道理來講,她應該認不出來的。


    徐芃芃嘴角一彎,道:“你還記不記得我被抓的那天早上,是誰將你叫起床的?”


    是...徐芃芃。


    朱溫依然皺眉,但沒有迴應。


    “那天早上,我並沒有立馬叫你起床,而是先用了一點時間仔細地端察了一下你。”徐芃芃緩緩地說道:“可能你不知道,我的記憶能力特別強的。我記得你的脖子上有一塊兩個紅豆大小的痦,我還記得你的左耳會在不經意地情況下連續動,我還記得你的大體身高,我還記得......”


    “夠了。”朱溫冷冷地說道。


    這些都是朱溫這個世界的身體上所留下的本能習慣。


    朱溫沒有這麽快的克服掉這些習慣。


    “那天你被抓之後,脫口而出的那句話其實是故意的,是吧?”朱溫問道。


    徐芃芃被抓之後,曾歇斯底裏地喊道,她不是瘋的,她那天晚上說的話都是真的!(詳細可見第十二章)


    “沒錯。”徐芃芃點頭應道。


    “然後,當天晚上,就有人到我家進行了暗殺行動,若不是我有點本事,我們一家人現在已經成了飛灰了。”朱溫眯著眼,冷冷地說道。


    “其實就算我不說那句,慧心估計也會派人去殺你們一家的,畢竟我在你家住了一晚。”徐芃芃輕描淡寫將這事情帶過去,然後繼續說道,“阿三,你別怪我。因為當時女人的直覺告訴我,你是一個很不一般的人,不,是一個很不一般的小孩。”


    “我直覺告訴我,你可能是讓我自由的一個突破口,所以我那天才推波助瀾地說了那一句話。”


    “是啊,我是一個很不一般的小孩。”朱溫冷哼道:“如果你的直覺對了,那你就有可能獲得自由,要是你的直覺錯了,黃泉路上你也不孤獨。”


    徐芃芃像一朵血紅的玫瑰,倚在鐵欄上,輕輕地迴了一句:“總之,你們還活著,不是嗎?”


    “嗬,那你依舊出不來,不是嗎?”


    朱溫不去看她,掕著那桶水走向蓮清。


    “你要救我出來的!我知道你們要殺觀主,我也想要殺她,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這個道理你應該懂得!”徐芃芃快速說道。


    朱溫腳步沒停。


    “觀主身邊有一個神秘男人,叫做趙鴉,他的武力很高的,你們不是他的對手。”徐芃芃大聲地喊道。


    “加上你就是他的對手了嗎?”朱溫順勢嘲諷一句。


    “我之前睡過趙鴉,他曾醉酒時與我介紹了他的一切,並且他以殺人為生,身上暗傷無數,我知道他哪裏有舊傷,舊傷便是弱點。”徐芃芃拋出最後一聲炸雷。


    可惜,朱溫仍舊沒停。


    朱溫將水桶放到蓮清麵前,撕下自己身上一塊布料,沾沾水將其濕透,然後向蓮清的臉上抹去。


    “你不叫周賢兒?”蓮清輕輕地說道。


    蓮清已經把剛才的對話聽得清清楚楚。


    “不叫。”


    “那你叫什麽?”


    “朱溫,家人叫我阿三。”


    “當然。”


    “我早就看出來了。”蓮清笑著說道,“你一背我我就感覺出來了,女子和男子的骨骼特征有大的區別。”


    “那你為何不拆穿我?”朱溫已經將蓮清的臉擦了一遍,布料上全是髒東西,必須再過一遍水。


    “你不說自有你的原由。”蓮清抬起下顎,示意讓朱溫擦擦下巴,她繼續說道,“那個女人是你的仇人嗎?需要殺掉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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