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見朱溫做出這麽大膽的動作,剛想斥責朱溫,但突然驚唿一聲!


    “這是誰下的狠手啊!”


    撕開的褻褲所露出的是一條條還未完全結疤的傷痕。


    這明顯是這小尼姑最近時日被人拿鞭子抽打的跡象。


    佛門中人,怎麽會受此鞭打?


    “怎麽舍得...怎麽舍得對妙緣小師傅下如此狠手!”朱全昱看的是眼皮直跳,雙手握的緊緊作響。


    朱溫第一次見朱全昱生氣的樣子。


    “大哥,這下咱家又要添一口人了。”朱溫打趣說道。


    “什麽?”朱全昱本在氣惱中,卻被朱溫一句話給搞愣住了。


    “這小尼姑一看就是長期生活在漫漫無邊的苦海當中,你今日救她脫離苦海,那她可不得還俗以身報恩嗎?”


    朱溫又用手摸摸下巴,做思考狀,說道:“這樣極好,省了一筆彩禮錢。”


    “瞎說八道!”朱全昱漲的臉紅,斥責說道,“我好歹是你長兄,哪有拿長兄打趣胡鬧的!”


    朱溫一笑置之,望了床上的妙緣小師傅一眼,問道:“咱附近可有尼姑庵。”


    “不曾聽說過有尼姑庵啊。”朱存立馬迴答道。


    “碭山縣的所有地界中可否有尼姑庵?”朱溫又問道。


    朱存和朱全昱麵麵相覷,他們倆明顯是不知道。


    這時,王氏開口說話了,道:“碭山山上倒是有一座名喚靜心觀的尼姑庵,常年香火也算旺盛,縣裏及周邊鄉村的士紳和普通百姓們,有時會上觀裏求平安符、生子符什麽的。當時為娘嫁給你們爹爹後,因半年沒懷生孕,還特地去觀裏求了一道生子符。”


    生子符還挺靈驗,生了三個都是兒子。


    “既然碭山縣境內隻有一座尼姑庵,那這小尼姑的來曆倒也好猜了。”朱溫輕輕說道。


    “可若是這小師傅真是出自那尼姑庵,腿上又怎麽會那麽新的鞭傷?”王氏不解問道。


    “僅僅是腿上嗎?”朱溫哼笑一聲,“勞煩娘親將這小尼姑的衣袍除去,仔細觀察一番。我們仨先出去將外麵的東西搬置隔壁偏房。”


    朱溫說完,將朱全昱和朱存一手一個地拉了出去。


    朱存腦子轉的快,出門後拉著朱溫立馬問道:“阿三的意思是,這小尼姑身上還有其他的傷痕?”


    “對。”


    “可是你未曾解開她全部衣袍,又如何知道這事?”


    “窺一管而知全豹。”朱溫徐徐說道:“我雖未解她全部衣袍,但我有摸她的經脈,氣息極弱,心中有怨氣和怒怕積聚。”


    “而腿上的鞭痕縱橫交錯的位置,更是說明了鞭打身體的範圍很大,遠遠不止腿上這處。”


    朱溫沉吟道:“隻是令我不解的是,打的這麽狠,臉倒是一點都沒有傷到?這真是奇怪。”


    “阿三,你從哪裏學的摸脈的手段?”朱存聽完之後發疑問道。


    朱溫發現朱存聽人說話總是找錯重點。


    太討嫌了。


    “我去幫大哥抬東西。”朱溫扯開話題,跑向已經搬上東西的朱全昱。


    “對,搬東西啊。”朱存拍了一下腦瓜,想起了重要事情。


    那些購買迴來的菜可是要做成鹹菜賣出去的啊。


    朱存暗自罵自己:本末倒置,本末倒置了......


    經過兄弟倆的搬運,沒三分鍾的時間,就把所有的東西搬到了偏房裏麵。


    與此同時,王氏將剛才關上的門又重新打開了。


    王氏沒有讓朱溫哥仨進去,而是招唿他們到院子裏的一個石桌上,細細交談。


    “我看過了,滿身鞭痕。”王氏一說出口,身上便迅速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她從未見過如此令人心痛的疤痕。


    後背,前胸,腹部,兩個胳膊,兩個腿,各處都被鞭打的皮開肉綻。


    有新疤,也有舊疤。


    疤疤觸及人心。


    “她不會是從牢裏逃出來的女犯人吧?”王氏大開腦洞。


    “娘,妙緣小師傅穿著尼姑袍呢。”朱全昱連忙說道。


    “而且哪個女犯人被鞭打到如此狀況,臉上卻一點傷痕都沒有?”朱存把朱溫剛才說的話一字一字說了出來。


    “也是。”王氏雙手交叉放在腿上,同意地點點頭。


    “一切事情,還是得等到這個小尼姑醒了才能了解清楚啊。”朱溫喃喃說道。


    啷當-


    屋裏有東西掉落在地的聲音。


    “呦嘿,說曹操醒曹操就醒了。”朱溫拍拍屁股起身向屋裏走去。


    王氏和朱全昱也急忙走進去。


    隻有朱存留在原地獨自鑽牛角尖,十分費解:“曹操是誰?裏麵醒過來的難道不是妙緣小師傅嗎?難道她其實叫曹操?”


    涼風吹過,槐樹枝丫都動了一絲。


    朱存被這涼風襲擊地打了個冷顫,於是馬上拋去腦子所想,慌慌忙忙地進了屋。


    妙緣小尼姑渾身抱成一團,蜷縮在床的一角處,害怕地看著剛剛衝進來的朱溫。


    “妙緣小師傅,不要怕,這是我的三弟,他不會傷害你的,不要怕。”朱全昱看到妙緣這個樣子,連忙對其解釋道。


    朱溫平淡地看著妙緣。


    她這是恐懼種子種到骨子深處了,一個八歲小孩衝進來都能讓她嚇成這個樣子。


    “姐姐,不要怕。”朱溫盡可能地裝裝可愛,表現出自認為最天真無邪的笑容,慢慢地靠近小尼姑。


    “姐姐,我叫阿三,你是叫妙緣是吧?”朱溫見小尼姑身體的顫抖度弱了幾分,知道自己的表演效果確實有效。


    “我...不叫妙緣。”小尼姑嘴唇哆哆嗦嗦地說道。


    朱溫立馬轉過頭用十分不解地神情疑問著王氏和朱全昱。


    不是說這小尼姑叫妙緣嗎?


    怎麽突然就不是了?


    “妙緣...不,小師傅。你之前醒的時候不是說你叫妙緣嗎?”朱全昱同時詫異地問道。


    朱全昱很委屈,救了人家迴來後,好不容易問到一個名字,還是個錯的。


    “妙緣是她們給我取得名字,我...真正名字其實是叫做徐芃芃。”小尼姑低頭弱弱迴答道。


    徐芃芃。


    我行其野,芃芃其麥。


    出自於《鄘風·載馳》。


    聽其名字,便知道這所謂的小尼姑不是普通人家的人。


    “你是說妙緣是她們給你起的名字,那這個她們指的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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