飲罷賀酒的森鷗外饒有興致觀察你和太宰治:「是這樣嗎?極端病態與極端覺悟的人到底不多,現實這麽沉重,哪能輕易大徹大悟?」


    「森先生,非要在婚禮這種場合討論現實苦難,是貴師門居安思危的傳統,還是橫濱本地的風土人情?如果是貴組織的禮儀規範,那太宰先生離職真是再好不過。」


    你拽著哈哈大笑的太宰治離開前終究忍不住瞪他一眼:「喜歡用某些教條對本人進行精神自虐是個人愛好,但非要別人也這麽想就是有毛病了。森先生,您說對嗎?」


    009


    你知道太宰治今天會高興,卻沒想到他會這麽高興。


    就是那種按照慣例挑釁中也後會去主動道歉的高興。


    是那種願意放縱自己喝到超過微醺接近酩酊的高興。


    但躺下來扭來扭去追問你到底怎麽看待森先生、以及要求你承諾絕不會對港.黑這個組織以及組織裏的任何人產生好感的太宰治就讓你感覺微妙了。


    放著千嬌百媚的醉酒宰貓不去寵幸,你是多有毛病才會在自己的洞房花燭夜和新娘子討論會不會對一個疑似終生崇拜十二歲以下幼女的中年男人產生興趣這種問題。


    010


    熱戀時青少年永遠的課題,就是創造條件趁機親熱。


    一度被你懷疑有皮膚饑渴症的太宰治更是箇中翹楚。


    親親抱抱已經不能滿足,貪心的貓宰不是沒有含羞帶怯地暗示你可以更進一步。


    但當你堅稱未成年不得進行到最後一步時,見好就收的黑貓宰這邊表示同意,那邊轉頭就嬌聲嬌氣地換著花樣兒誘惑你討要其他補償。


    不誇張地說,一度他那充沛的處男想像力讓你嘆為觀止。


    011


    如今結了婚,成年又合法,原本的挨挨蹭蹭互幫互助理所當然該升級。


    你隻能表示,比想像更好。


    漫長的等待是值得的。


    比起清楚彼此每一個反應更讓你興奮的,是親手解開他繃帶的過程。


    實事求是地說,就像在拆禮物的包裝彩帶。


    然後迎接你們的就是彼此溫暖的體溫,與逐漸升騰的熱度。


    令人眩暈的激烈喘息如同灼熱的海風與翻湧的海水,湧動著源於自然的力量和本能,匯聚成歡悅快慰的肆意汪洋。


    012


    你喜歡聽他喊你。


    一聲一聲地唿喚像在叩問你有多愛他,還能不能更多的愛他。


    他喜歡抱在一起。


    一寸一寸地貼緊融合,直到被熟悉地接納成好似同一副身體。


    013


    坦誠相見的結果是你徹底瞭然太宰治身上各種各樣的傷痕。


    他自己搞出來的傷口,做任務時故意受的傷,刻意放縱形成的疤痕……形形色色林林總總,但居然比你想像中的少。


    你不認為「疤痕是男人的勳章」,這也許隻是他年少時無法與世界和解的證據。


    因為從被你「收養」之後,在外浪得飛起的貓咪就算受傷,也沒再添新的傷疤。


    黑貓宰的迴答簡直是火上澆油,縱容你產生更顫慄狂野的想像:「畢竟現在我屬於小姐,就算要留疤也該是小姐親手賜予。」


    014


    幸運的是,一對夫妻中總要有一方堅定立場保持本心。


    不幸的是,另一方總會撒嬌耍賴搞破壞無所不用其極。


    你放下蜜月結束後再請假三天的電話,羞愧地捂住臉。


    一想到安吾用絕望的語氣問你「三天夠嗎?要不再批一周」,以及名偵探貓貓認真地告誡你「別急著生小寶寶」,你還是羞恥得不想出門啊!


    015


    你的婚後生活沒有平靜的時候。


    清楚你的小嬌妻是個怎樣的小作精,安吾每天膽戰心驚就怕你辭職。


    明白你不會放棄擁有一份工作,黑貓宰換著花樣勾搭你陪他去武偵。


    獲悉你供職傳說中的政府部門,編輯每次會麵苦口婆心勸你轉全職。


    再加上雖然提前挫敗了截止你穿越之前看到的所有事件,但狡鼠三窟的俄羅斯飯糰仍舊撇清幹係逃脫了牢獄之災。霓虹政府頂著「嫌疑人引渡迴國受審」的遮羞布已經滿足,對他而言就跟出差途中迴趟家沒差別。從那次大搖大擺出現在你麵前開始,他時不時會通過包括但不限於簡訊、電話、電子郵件、即時通訊軟體等手段,向你發送讀後感。


    你說過,潘多拉的盒子還給主人比較好。所以每次遇到這種情況,就是你的工作單位冒著脫髮的危險被迫加班,以及你的小嬌妻陰沉著臉主動加班的開始。


    016


    所以你一直都很閑。


    忙裏偷閑的那個閑。


    017


    閑到你看著臉色日漸蒼白、頭髮日漸稀疏的安吾同學都不自覺地心虛起來,主動申請了任務。


    於是有指導新人泉鏡花、監視綾辻行人、看管處於審查期的軍警獵犬三個選擇擺在了你麵前。


    ???特務科究竟是對你有什麽錯誤認識。真不是來的嗎?


    總之你粗暴地將這三個任務概括為誤人子弟、去搞笑和去送死。


    所以你不走心地反饋:何不讓小鏡花領著綾辻行人去看管獵犬?


    018


    所謂能辦事的辦事,能負責的負責,彼此監督,以夷製夷。


    你這麽想。


    ——異能科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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