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警官舉起一張放大的照片給秦浩看。


    “你家陽台上有一個舊紙箱,我們在裏麵找到個快遞盒子。”


    秦浩心緒微微一動,斂下了眉目。他想起了月月,語氣稍轉柔和,半似迴憶半似交代道:“我女朋友愛網購,拆下來的外包裝都會收集到那個箱子裏。”


    “為什麽不扔掉,收起來做什麽?”


    “她每個月整理一次,她說這樣會有成就感。”


    “那為什麽我們找到的快遞包裝,都是幾個月以前的了?”


    “她失蹤了。有關她的東西……我都舍不得扔。”秦浩苦笑了下。


    “哦?真是癡情啊。”季警官冷哼了聲,自然而然地抽出一支煙。剛要抽,想了想,又謹慎地放迴去。


    “季警官,接下來的問題我會來問。”顧鋒對季警官的咄咄逼人不大看得入眼,忍不住說道。


    “顧警官,聽說他是你最得意的下屬,我理解你的心情。”季警官好笑地瞥了眼顧鋒,不容置喙地繼續著自己的審問。


    “秦浩,你看起來很愛你的女朋友啊。你的手機裏都是你跟你女朋友的照片,和女朋友的聊天記錄也一直都沒刪。聽說你連玩遊戲,都隻玩跟你女朋友同名的英雄,是不是?”


    “是。”秦浩配合地應聲。


    他知道季警官並不是真需要他來肯定這些,季警官的這一段是為了引出下一問。


    果然,季警官重重一拍桌子,驟然釋放出威懾力,聲音也提高了八度,“那你為什麽要殺了她?”


    秦浩並不害怕自己被懷疑,但聽了季警官的這一問,他還是吃了一驚。


    他本能地反問:“你們找到月月的身體了?”


    如今的月月隻剩魂體,如果警方真的找到了月月的身體。那麽,月月是不是就能馬上出來了。


    “你當過警察,我還聽說你很會審訊犯人。我想你一定明白,當一個人在緊張的時候,是最容易露出馬腳的。”季警官的音調緩慢下來,臉上帶著得意的笑。又輕鬆地抽出一根煙來,愉快地叼上嘴。


    “季警官!”顧鋒皺眉提醒。


    “我還沒點火。”季警官把煙拿下來放到桌子上,手指骨關節順勢敲了敲桌麵,抬眼盯向秦浩,“你終於害怕了,不如招供了吧。是你殺了你的女朋友,林希月!”


    秦浩也冷靜下來,他有理由懷疑,季警官是在故意說些模棱兩可的話,激他。


    “我沒有殺我女朋友。你們到底發現了什麽。”


    “阿浩……咳咳,秦浩,我們在那個舊紙箱裏發現了一個快遞盒。”


    顧鋒終於忍不住,對他講起美屍案的進展。


    “我們查了購物日期,和購物賬號。那並不是你女朋友買的,那個快遞件是用你的網購賬號買的。”


    “而且到貨日期,就在你女朋友失蹤那天。”


    “你現在想知道,那個快遞件裏麵到底是什麽嗎?”


    “是什麽?”秦浩急於了解真相,尤其這件事現在與月月有關。


    顧鋒深吸一口氣,隨著審問的深入,他其實也很擔心兇手真的會是他一直十分看好的秦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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