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洋洋和顏龍對視一眼,都有點摸不著頭腦。


    “謝楠那裏怎麽樣了?”顧鋒突然問。


    “那個小滑頭盡跟我扯皮,實話一句都沒有。”習洋洋想起來就氣。


    顧鋒瞥他一眼,怒其不爭地搖搖頭,“你跟著秦浩學了那麽久,還是一點長進都沒有。”


    監控屏幕裏,謝媛的哭聲漸漸止歇。她深吸一口氣,幹裂的唇瓣忽開忽合。


    “其實你們早就知道了,不是麽?把我們關起來那麽久,是在整理證據吧。”


    秦浩沉默了一會兒,模棱兩可道:“你知道這是在給你坦白從寬的機會,那就好。”


    謝媛的神情黯淡下來,她酸澀地細聲問:“如果我們都招了,我弟弟會怎麽樣?”


    “無期,也許死刑。關鍵在你弟弟的年齡,在他年滿十八前開庭對他更有利。當然,你如果想拖一拖,不配合,那也隨你。”


    謝媛又捂嘴,泣不成聲。但自我宣泄一番後,她冷靜下來,“好!我說……”


    此時此刻,在另一間審訊室裏,羅誌把一遝供詞摔在了謝楠麵前。


    “啪!”


    “這是什麽?”謝楠翹著二郎腿,斜睨一眼問。


    “田有延的供詞。”


    “田有延是誰?”


    “他兒子田家望,是你姐姐的大學同學。”


    “哦。”謝楠一臉無所謂。


    “他兒子患癌,一直吊著一口氣……”


    “這關我什麽事?”


    “很快就有關了。”羅誌瞥了謝楠一眼,同時在資料袋裏不緊不慢地翻找。口中說道:“田有延撞死了人,我們在他車裏找到了行車記錄儀的兩張內存卡。”


    羅誌頓了頓,轉頭對身邊的女警道:“在另一個文件夾,我辦公桌上,你去幫我拿一下。”


    女警走後,羅誌兩手交叉放在桌麵,直視著謝楠道:“其中一張備用內存卡,被他藏得很好,我們也是無意中才發現的。在這張備用內存卡裏,我們發現了一段跟車禍無關,但是與你有關的錄音。”


    謝楠終於抬起了頭,但還是有些疑惑。


    “田有延的家人沒錢保釋他,正好給了我們審訊他的機會。”


    “他當時不肯說,就算證據擺在了他麵前,他還是不肯說。做了一輩子老實人,寧願自己背罪,也不坑害人。”


    “但就在昨天夜裏,我們收到醫院的消息,他兒子田家望病重死了。”


    “你知道,這個打擊對田有延來說是沉重的。當我們告訴她,你和你姐姐也被抓了後,他就招了。”


    “到時候起訴你,田有延會作為證人出庭。”


    羅誌說到這,停了下來。


    而謝楠,正抓著那份供詞在看。他消瘦的手指在顫動,眼睛不可置信地越瞪越圓。


    沒過多久,女警敲敲門,進來了,“小羅,謝媛也招了,這份供詞是浩哥叫我帶來的。”


    她把羅誌要她拿的文件夾和謝媛的供詞,一起交到羅誌手上。


    羅誌把謝媛的供詞壓在最下麵,先從文件夾裏找出來一張紙,那上麵貼著張內存卡。他把卡取下,裝在了一個放映設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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